白清浅几乎是瘫坐在冰簟上,双眸中闪烁着惊惶的光。
原来那杯酒真的有问题……是慕攸止救了殿下吗?
这不可能……不可能……
“娘娘?娘娘?”春晓担忧的连续轻唤。
白清浅这才回过神来,立马看向了赫连禋祀的位置,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她不安的拽紧了裙摆,胸口闷得发慌。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为殿下做点什么……
杜才人不甘心的拉了拉阮文芷的衣袖:“云姐姐,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阮文芷轻声道,并扯回了自己的衣袖。
慕攸止面无表情的端坐着,一言不发。
而后面的白檀低着头,紧张的摩挲着手指,心头一阵后怕。
方才的声音……就是从主子的桌下发出来的,她距离主子这么近,不可能听错。
主子是无意的,还是刻意帮虞王?如果是,主子的做法未免太危险了……
一场满月宴过得简直腥风血雨。
太后仍旧是言笑晏晏的模样,对魏鸾温声道:“哀家乏了,鸾儿,送哀家回慈宁宫吧。”
“是。”魏鸾站起身来,扶着太后的手臂,二人一同走出了金銮殿。
慕攸止随即也离开了。
回宫的路上,慕攸止见白檀一直惴惴不安的样子,却仍旧一言不发。
这些事,不知道最好。
梧桐苑。
慕攸止今天起得早,径直便回到了寝殿补觉,几个宫人都知道她的习惯,距离寝殿远远的,生怕打扰到了她睡觉。
“吱呀——”
慕攸止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转过身时被身后之人吓了一惊,差点撞到了他的胸口上。
她诧异的抬眸,目光冰凉的看着赫连禋祀。大白天他也敢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不过这不重要,她还有问题想问。
“那杯酒你真要喝下去?”慕攸止的嗓音清冷如雪,一如往常般平静从缓,亦夹杂着难以察觉的不悦。
他要是死了,她帮他做的事不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闻言,赫连禋祀的眸光微动,浓黑的瞳仁泛着琉璃暗华,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死不了,还可以顺便让他背上不义的骂名。”
死不了?
慕攸止冷冷的眯了眯清眸:“哪怕你武功高强,这一杯下去也能让你半身不遂。”
话音落下,赫连禋祀久久的凝视她的眼睛,似乎要穿透瞳孔望进她的心,薄唇微启,低哑的声音有几分轻柔:“所以……还好有你在……”
话落,不等慕攸止反应过来,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慕攸止的睫羽微颤,疏冷微寒的气息撞入了鼻息,四面八方倾袭而来,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她的四肢一僵,大脑宕机。
赫连禋祀近乎贪婪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肩膀,青丝划过他紧闭的双眸,欲将这几秒钟凝固在时间里,永远都不放手。
失控。
完全的失控。
他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在他孤注一掷的时候,有人不顾一切的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