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诸飞身腾起,毫不犹豫的挡在赫连载夙的面前,匕首刺入了他的右肩并向下划去,布料撕破,殷红刺目的鲜血飞溅而出!
太监一击不中又调转方向,秦诸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嘭!”
巨大的力量将太监踢出去了三四米选,狠狠地撞到了盘龙金柱上,瞬间便响起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太监的双眼失去焦距,歪着头吐出长长的血丝。
“啊……!”
众妃吓得惊叫出声,花容失色,个个脸色煞白的向后退去。
唯一不为所动的只有慕攸止了,仍是置身事外的模样,轻轻摇晃手中的茶杯,浮浮沉沉的茶叶坠到了杯底。
秦诸右臂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鲜血喷涌而出,将红色的地毯染得发黑,触目惊心。
而他没有发出一声痛咛,急促的喘着气,冷汗浸湿发丝,再次端正的跪在地上。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卫卿月焦急的冲了上去,温婉的容颜上泪水淋淋,柔弱无力,如风雨中飘摇的百合花。
魏鸾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在看到卫卿月过去时又失神的坐了下去。
“朕没事……”赫连载夙看也没看卫卿月,扫了一眼地上的秦诸,惊慌后拔起汹涌的怒意,沉声下令,“宣太医。”
唐安小跑过去试了试那太监的鼻息,紧皱眉头:“陛下……他已经断气了……”
闻言,赫连载夙丝毫不觉得不意外,冷眸乌沉,卷起愤怒的滔天漩涡。
这分明就是有意策划,会活着才怪!
如今秦诸救驾有功,他若还不答应,如何面对天下人的指责?
真是好计策啊!
“陛下……”秦诸忍痛重重喘着粗气,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流,浑厚的声音微颤,“草民的衷心日月可鉴,恳请陛下准许草民为大邕效犬马之劳,身死也在所不辞!”
赫连载夙冰冷的睨着秦诸,长袖下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狠狠地隐忍着。
不远处的赫连禋祀心情极好的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太医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现场为秦诸上药包扎。
一个满月宴被弄成了这样,卫卿月柔弱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心却如明镜一般,她什么都知道。
陛下一定也知道,这件事必是虞王策划的,否则区区一个秦诸,哪有这样的本事?虞王把她儿女的满月宴当成了戏台,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待秦诸包扎好,太医退了下去。
赫连载夙这才不得不做决定,邃眸沉沉,阴冷的勾出一丝笑意:“秦诸护驾有功,朕便给你一次机会……封邙川校尉,伤好后便可上任。”
什么是校尉?在大邕是武散官。
什么又是散官?即有名无实的官职。邙川为大邕西北边境,邙川的校尉,有了等于没有。
他们不是设计逼他吗,散官也是官啊。
秦诸再不满意如今也无法多言,只能跪地俯身谢恩,浑厚有力的声音响彻大殿:“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