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慕攸止淡淡的倚在门廊上,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盛放的白丁香上。
纤细的树枝舒缓伸展,翠叶缀露,小花儿开的越发多了,白绒绒的一簇,比雪还要白,却比雪香多了,馥郁的香气令人心醉。
“主子,主子!”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小冬子匆忙的跑进内苑,手上提着食盒,满脸堆笑,“打听出来了,东临大人最近在研究那什么……好像叫什么玻…璃?据说是外国的东西,晶莹剔透的,老好看了。”
玻璃?
慕攸止的眸光微动,这倒是不难。
吃过饭后,慕攸止便伏在案前,专心致志的写着什么,整齐划一的小字逐一落下。
她不清楚如今的大邕有没有她需要的东西,便没有写的特别详细,只是把大概的步骤写了下来。
约莫一刻钟后。
慕攸止扬声唤道:“小冬子。”
“奴才在。”小冬子快步走进来,看到慕攸止又递给他一张纸,不禁疑惑不已。
他不明白主子打听这些是为什么,难不成主子懂如何制作玻璃?这……不太可能吧。
“主子,东临大人定不会理奴才的。”小冬子为难的道。
那可是朝廷命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接下一个小太监给的纸条。
慕攸止神情淡然,嗓音冷冷清清:“让送膳的太监放在食盒里。”
“主子英明,奴才告退。”小冬子点头哈腰的收好宣纸退了下去,其实并非他真的愚蠢,想不到如何让东临大人看到纸条,他只是不敢擅作主张。
曦贵人智谋过人,根本不需要他出谋划策,说不定还会忌惮他太过冒进,他需要一点一点的取得信任。
主子让他做这些事,只是因为恰好他那天去取膳,这是他的机遇,他一定要好好把握,将这件事做的完美无缺。
白檀从外面走进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冬子,颦着眉走到慕攸止面前:“主子,奴婢总觉得小冬子不安分,您就不怕他背叛您吗?”
这种不安现状,费尽心思想往上爬的人,遇到了更好的枝头,随时都会放弃现在的主人。
“机灵点有什么不好。”慕攸止毫不在意,慢悠悠的将毛笔放进小桶里洗干净,挂在形如群山的笔架之上。
不去用这些不安分的人,难不成用蠢头钝脑的吗,有本事的人谁能安分。
至于背叛她一点也不担心,毕竟她现在做的事于国家有益,即便暴露,吃亏的是揭发的人。
她也不担心小冬子拿了方子跑路,从此飞黄腾达,没有她的解释,谁也别想把整个方子都看懂。
为什么不怕?因为她有自信。
白檀还是忧心的抿了抿嘴唇,不过主子既然如此肯定,大约就没有什么问题吧。
慕攸止头也不抬的问道:“伤好全了吗?”
“都好全了。”白檀连忙点头,诚恳的说道,“主子,明个儿让奴婢陪您去给皇后请安吧。”
“嗯。”慕攸止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十分期待明天,东临一定会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