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月的话语最深处分明是在说,慕攸止之所以对赫连载夙冷淡,是因为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而且心里住着其他人。
赫连载夙越想这些话越觉得不对。
他以前怎么就没想过,慕攸止不讨好任何人不是因为她心高气傲,是因为她心有所属?
哪个皇帝能容忍自己的妃子心里有其他人。即便只是猜测,一股无名火却从心底拔起。
慕攸止清冷的看了卫卿月一眼,卫卿月朝她露出了柔弱的微笑。
就在此时。
李青临发出紧张的声音:“这……这金锁……”
闻言,几人纷纷向他看了过去。
还不等赫连载夙催问,外面又响起了太监的高呼:“苏贵妃到——!”
随着高呼的逐渐落下,一道艳丽绝伦的身影踏入了内殿,苏湄一如既往的艳冠六宫,精致的妆容更添妖媚,华贵轻巧的软烟罗曳地长裙,裙摆摇曳,步步生莲。
苏湄冷魅的转眸,睥睨了卫卿月一眼,盈盈屈膝一拜,嗓音妩媚动人:“臣妾拜见陛下。”
赫连载夙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又对李青临冷声道:“说吧,那金锁怎么了?”
李青临走到殿中心跪下,声音稳健:“回禀陛下,两只金锁上都沾有花粉,襁褓孩儿肌肤娇嫩,触碰花粉极容易产生红肿,还可能呼吸困难,有性命之忧。”
此话一出,卫卿月受到惊吓,如风雨中飘摇的百合花:“什么?金锁上怎么会有花粉?乳母嘱咐过殿内不可放鲜花,便一支鲜花也没有啊。”
这几句话令苏湄更加坐实了动手脚的嫌疑。
苏湄却并不见慌张,轻蔑的睨着卫卿月,唇角那抹妖冶的笑容,似乎在看卫卿月还能怎么装,挑眉一笑:“贤贵妃这是说,花粉是本宫故意粘上的?”
“啊。”卫卿月柔弱的眨眼,声音泛着委屈,“不是,本宫没有这么想,本宫只是说,殿内不可能会有花粉……许是什么宫女无意间带进来的吧……”
听了这话,苏湄又是一声不屑的轻笑,慵懒的扶了扶发髻,幽幽一叹:“虎毒尚且不食子。”
卫卿月震惊的睁了睁眼眸,眸光朦胧氤氲,泫然若泣:“妹妹是说,这是本宫故意染上花粉的?本宫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可是本宫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
苏湄看着卫卿月梨花带雨,冷冷的啧了一声。
真希望能够早些要了她孩子的命,这会儿就没她这么惺惺作态,实则耀武扬威了。
听到两个女人的争论,赫连载夙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又问李青临:“小皇子和小公主没事吧?”
李青临回答:“无大碍,约莫两三日就好了。”
赫连载夙微微颔首:“那便好。”
“陛下!”卫卿月的贴身宫女跪在地上,大声哀泣道,“陛下,这分明就是苏贵妃要杀害小皇子和小公主啊,陛下一定要为贤贵妃娘娘做主啊!为小皇子和小公主讨回公道啊!”
说着,猛烈的磕了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