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攸止回到戏台前的时候,众妃已经离开了,贤妃被抬进了邻近的殿内,众妃都在门外等候。摆放在最前面的椅子上,是一滩殷红刺目的血液。
白檀也看到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想自己以后也要生子就害怕。
随后主仆二人走到了大殿的外面,众妃围绕着太后站在院子中,宫女抬搬来了椅子,太后却不坐,望着大殿的门转动佛珠,慈祥温和的脸上看不出紧张之色。
“啊……啊……呃啊!”
殿内不时的传来贤妃痛苦的呻吟,宫女们着急忙慌的进进出出,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紧张的满头大汗。
“哒哒哒……”
“产婆来了!产婆来了!”
“太医来了!”
在一片混乱中,产婆和太医被引进了大殿内,便又关上了门。
众妃的神情各异,大多都紧张而担忧,但估计一多半都希望贤妃死在产房里。
慕攸止选了个僻静的角落,微微倚靠在栏杆上,身后传来了赵武欢快的声音:“慕才人!”
闻言,慕攸止淡淡的回眸:“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当差啊。”赵武笑嘻嘻的说道,“您可不知道,我丢了紫宸殿的差事,那些人都笑话我呢。”
话是这么说,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难过。
“为什么。”大约是因为无聊,慕攸止又多嘴问了一句。
“唔,他们说是因为我将您抱进了屋里,陛下心里觉得膈应……就把我踢出紫宸殿了。”赵武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作深思状嘀咕,“可是我那天分明没有碰您,他们又在胡编乱造。”
慕攸止了然,估计他又是背了赫连禋祀的黑锅。
“您可千万别内疚,真不是因为您的关系,那些人看不惯我,指不定在暗里给我穿小鞋呢!”赵武气愤的握了握拳头。
白檀呆了呆,她头一回见到这么活泼又话痨的侍卫,而且主子那么沉默寡言,也不知是如何结识他的。
慕攸止不语,赵武便又滔滔不绝起来:“这都是因为我年龄小的关系,他们都知道我是走后门进的紫宸殿,所以可眼红了,想尽办法让我不痛快!”
说到最后冷哼一声:“哼,唯小人与侍卫难养也。”
这句话逗笑了白檀,肩膀抖了抖,又不敢笑出声。毕竟贤妃危在旦夕,要是被人听到了,她的小命可就没了,还要连累主子。
“您别笑,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那些人啊比女子还要小气,简直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丑陋的面孔。”赵武笑着看了白檀一眼,继续叽里呱啦的说。
慕攸止至始至终就只说了两句话,便再也没有只言片语。
剩下白檀和赵武时而搭话,赵武啰啰嗦嗦,滔滔不绝,话痨到了极致。
伴随着赵武的话音,时间逐渐流逝,待红霞满天之时,大殿内贤妃痛苦的叫声还没断绝,迟迟生不下来。
一直神态自若的太后忍不住了,差人进去叫太医,眉宇间泛着愁色,沉沉的叹了口气:“怎么还没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