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慕攸止在宫女倒茶时就看出了端倪。
不知名植物毒素,胆子倒是挺大,敢在太后的眼皮底下动手脚。
随着时间流逝,慕攸止始终没有动那杯茶,让频频侧目的赵贵人心情焦躁难安。
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可慕攸止都没有仔细观察,应该只是不想喝,她怎么这么倒霉……
又是一场戏落幕。
慕攸止的屁股都坐麻木了,忍不住站起身来,在下一场戏未上台之前,走出畅音阁去透透气。
畅音阁的左边是一汪绿幽幽的池塘,干枯的荷叶漂浮在水面,依稀可见红色的鱼儿游弋。
顺着池塘往前走,便是一座八角亭,慕攸止拾阶而上,伫立在亭子内,望着池塘另一边绽放的玉兰花,青丝随风飞舞,神情淡淡。
白檀则站在亭子下面,好奇的目光追随着鱼儿。
慕攸止刚刚出来,赵贵人就独自一人跟来了,绕过了白檀踏上亭子,扫了池塘一眼,眸底闪过阴冷。
赵贵人凑了上去,假惺惺的笑道:“这不是慕才人吗,你觉得方才那出戏好看吗?”
慕攸止面无表情的倚在栏杆上,嘴唇微启,声音清澈如水毫无波澜:“没有你的戏好看。”
“你什么意思?”赵贵人猛的蹙眉,加重了语气。
台阶下的白檀因为这一声,不由得看了过来,眉眼间忧心忡忡。
“添茶的戏啊。”慕攸止微微转头,仿若洞彻人心的黑眸盯着赵贵人,分明没有情绪,却叫人心底发怵。
“你……”赵贵人的瞳孔一缩,心头警铃大作,惊惶得结巴起来,“你你……你可不要胡说,什么添茶……本贵人……贵人听不懂……”
慕攸止淡淡的转过头去,悠悠的道:“我跟你好像没仇。”
在几日之前,她压根没见过赵贵人,第一次见,就提着狗血去梧桐苑闹事,今个儿又下毒,当她是死人吗?
赵贵人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知哪儿来的底气,冷冷一笑,语气嘲讽:“你跟本贵人是没仇,但是你霸占了陛下那么多日,恨你的人多着呢。慕攸止,本贵人劝你一句,小门小户的寒酸出身,还是收敛点好。”
闻言,慕攸止面无表情的扫了赵贵人一眼,眸光冷寒如刃。
得不得宠这件事她懒得解释,如果姓赵的再惹她,就别怪她嫌烦,不仅仅是长个脓包那么简单。
那目光看得赵贵人头皮发麻,却又忽然联想到了什么,恨恨的道:“本贵人患怪病那件事,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
“你猜。”慕攸止冷淡的丢下这两个字,便踱步走下了台阶,往畅音阁而去。
“慕攸止……”赵贵人咬牙恨齿的念着这三个字,突然怒火攻心,大步追了上去,嘴上却娇声唤道,“慕妹妹等等我啊!”
赵贵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慕攸止的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双眸泛着狠色,面上却在笑:“妹妹,姐姐还有话没说完呢……”
感受到赵贵人愈发用力的手,慕攸止微眯黑眸,几乎猜到了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