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攸止拍开他的爪子,拎着水桶走回去,倒出水来将衣服泡在里面。
冬天的水很冷,冷的刺骨,她的手指瞬间僵硬的几乎不能动弹,红彤彤一片。
赫连禋祀慵懒的靠在柱子上,丝毫不担心被发现的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落魄的她:“他这么整你,你不打算反抗吗?”
管你什么事。
慕攸止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真不告诉我?”赫连禋祀倾身看了看她,勾唇一笑转身欲走,“得,看来你是不想继续打造地下室了。”
“回来。”慕攸止黑眸清冷,搓着衣服,没有起伏的声音打在夜色中,幽凉的彻骨,“他不是想生病吗,我让他真生个病。”
赫连禋祀满意的笑了笑,果然,这才是她的行事作风啊。
“你有什么事?”慕攸止面无表情的暼着他,进入紫宸殿一定十分危险,若非有要紧的事,他怎么舍得以身犯险。
“还得请你帮忙啊。”赫连禋祀漫不经心的蹲在慕攸止的面前,深不可测的凤眸凝视着她,“他桌上有张纸条,黄皮纸的,给我顺出来。”
慕攸止的黑眸微凝,这么危险的事,怪不得他要找她,这是把她往黄泉路上推吧。
“啧,不顺出来也行。”赫连禋祀嫌弃的啧了一下,单手撑着下巴,语气极为轻松,“也可以将上面的东西记下来,写给我。”
闻言,慕攸止淡淡的颔首,只是记内容还好说,她也许能找到机会。
“真乖。”赫连禋祀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发现还真好摸,又摸了摸,仿佛在摸自家的宠物。
慕攸止打掉他的手,冷着脸扯了扯嘴角,好像欲言又止,手上搓衣服的动作不停。
“有事儿?”赫连禋祀挑了挑眉毛,嘚瑟的咳嗽了一下,“咳,求爷,爷就帮你。”
求你个大头鬼。
慕攸止猛的拎起衣服,水花四溅洒到他的脸上,一脚踹翻水盆,冷冽的吐出一个字:“滚。”
说完便走了出去,穿过景墙,将衣服晾在竹竿上。
“嘿,你这木头脸脾气越来越大了。”赫连禋祀又好气又好笑,他长这么大敢这么跟他说话的,除了他老子,就是她了!
慕攸止绕回去时,赫连禋祀慵懒的靠在景墙上,戏谑的笑着,普通的容颜也耀人眼目:“真不说?”
她铁了心不说,就绝对不会说,三步并作两步与他擦身而过,谁知,就在这时——
“咕噜噜……”
不合时宜的窘迫声音响起。
慕攸止的背脊一僵,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几乎用小跑的步子,逃也似的跑开。
身后的笑声如魔音不绝,折磨着她的耳朵。
待她跑到了湖泊边,难言的情绪浮上心头,她重重的踢了一脚岸边的石头,石头扑通一声落入水中,炸然间仿佛落进了她的心湖,涟漪层层不断。
慕攸止愣了一下。
浓烈的情绪包裹着她,使她的心砰砰直跳,她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强烈的,身为人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