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赫连载夙的眸光冰冷,很明显不相信。
“嫔妾问的是史记,殿下听成了皇帝。”慕攸止继续胡扯。
贺兰青瑶差点笑出声,虽说这两个词都是一个音调,可差别还是挺大的吧?
赫连载夙将信将疑。
眼看着慕攸止就要忽悠过去,在她那儿吃瘪的唐安看不下去了,鸡贼一笑:“陛下可不要被慕才人的花言巧语骗了,确实是她昨日向奴才打听了您的去向。”
此话一出,赫连载夙的怒火几乎要将慕攸止焚烧成灰烬。
慕攸止抬眸瞥了唐安一眼,那一眼冰冷无情,似不是人类该有的目光,令人发怵。
唐安被盯得心头一凉,耸了耸脖子,哼,他才不怕,他有陛下撑腰。
“慕攸止,你这是欺君之罪!”赫连载夙终于逮到了慕攸止的小辫子,当即就要扣大帽子。
皇帝一声怒喝,在场奴才跪了一地,白檀吓得腿都软了,直冒冷汗。
贺兰青瑶没有料到这件事会变成这样,本来就是虞王哥哥胡诌的事,慕才人就因此受到惩罚,她会良心不安的!
“不是啊陛下。”贺兰青瑶连忙道,“或许慕才人真的知道您要来,可她不知道具体时间啊,她方才说的话属实,并未欺君,请您明查!”
“对不对啊,虞王哥哥。”贺兰青瑶求助的看向赫连禋祀,挤眉弄眼示意他。
话音落下,众人皆看向了赫连禋祀。
赫连载夙冷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瞧他那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坐姿,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也丝毫无法叫人忽略,这个皇弟在朝堂上的半江权势。
要说赫连载夙最忌惮的人,就非赫连禋祀莫属了,这个皇位曾经的继承人。
相比赫连载夙的冰冷压抑,赫连禋祀至始至终都漫不经心,挑眉瞥了一眼慕攸止,冰雪之间他的瞳仁波光粼粼,醉酒般迷糊道:“大约是我听错了吧。”
慕攸止的眸底掠过暗芒,这个看起来最局外的人,实际不动声色,从头到尾都是最大的搅屎棍。
“虞王,说话要三思。”赫连载夙抬眸,凌冽的寒芒直射赫连禋祀。
在场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换做任何人,此时都会为了保命,修改方才说的话。
可赫连禋祀仅仅是低声一笑,慵懒的靠在白狐绒毯上,单手捏着酒壶把柄,朝赫连载夙扬了扬。
示意他喝多了,听错了很正常。
或是说他只是个喝酒的局外人,不关他事。
赫连载夙的面目冷若冰霜,这个皇弟他治不了,慕攸止他还治不了吗?
“慕攸止,你可知罪。”
闻言,慕攸止跪在雪地上,机械而澄澈的声音响起:“嫔妾只是来找书的。”
言简意赅的辩驳,听起来比赫连禋祀的无声回答还要挑衅。
赫连载夙气不打一处来,冷冷一笑:“唐安还会冤枉你不成,回去将宫规抄三百遍。”
说完他就要离开,随即想起这点惩罚对慕攸止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便又加了一句:“你不是想看书吗,把凌寒阁打扫一遍,把雪也扫干净。”
这下气才终于消了,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