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慕攸止是被呼啸的寒风唤醒的,窗户被吹开,凉风灌了进来,她再想睡也睡不着了。
她刚刚坐起身来,便见白檀跌跌撞撞急跑了过来,一边手忙脚乱的关窗,一边朝她怯怯的笑。
看到白檀被吹红的面颊,慕攸止的心微微一动。
昨晚赫连禋祀说她这具身体不是慕琼山的亲生女儿,她的内心毫无波动,因为她早已对父母这个词汇,没有任何感情了。
她能以十五岁稚龄问鼎世界科技,与无数科学名家侃侃而谈全球未来轨迹,何尝不是因为,她从不曾享有正常孩童该得到的一切,父母为了名利钱财,将她推上一个又一个风口浪尖。
这时,白檀提着食盒推开门,打断了她的思绪。
门一开,纷纷扬扬的白雪便蜂蛹而来,寒意铺面,白檀艰难的用胳膊夹着食盒,费了好大劲才关上了门。
白檀将食盒放在桌上,便麻利的走向衣柜,找出里面最厚实的棉裙,嘀咕道:“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主子一定要多穿点才行。”
在白檀的伺候下,慕攸止穿好了衣裙,在梳头发时,她问道:“有什么漂亮的盒子吗?”
“盒子?”白檀思忖了半晌,“主子好像有个香料盒挺漂亮的……”
说着,她打开了抽屉,将一个银色描花的小盒子拿了出来递给慕攸止。
慕攸止满意的扫了一眼,将玻璃瓶内的白色膏体尽数倒了进去。
白檀深吸了口气,眨了眨眼睛:“主子这是什么呀,好香啊,是奴婢闻过最香的东西了。”
“宝贝。”慕攸止淡淡的道,合上盒子放在了软榻的矮桌上。
吃过早饭后,风雪便停了,窗外一片雪白,小元子勤勤恳恳的扫着雪,偶尔冷不丁对上慕攸止的目光,还吓得直哆嗦。
慕攸止一边等,一边捣鼓着什么。凭日里她都是背对着门坐,而今天则是正对着门。白檀站在旁边绣帕子,卧房内十分安静。
又过了两刻钟,院外终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哟,小元子你怎么扫起雪来了,胆子变小了呢,真以为你家主子侍寝了啊?”
“奴才给李才人请安。”小元子连忙跪地,除了请安,不敢回答李倩的话。
“胆小鼠辈。”李倩嗤笑了一声,隔着老远就拔高了声音,“哎哟攸止妹妹!怎么还关着门呢,怕见人不成?”
“桃心啊,瞧瞧你的旧主人多惨呐,还不快去安慰安慰?”
“奴婢不知道什么旧主人,只知道李才人是奴婢唯一的主人。”桃心奉承一笑,满脸都是谄媚。
闻言,李倩掩唇娇笑。
小元子莫名抬头看了看李倩,眸中带着怜悯,心道李才人真是蠢,也不想想康贵人怎么死的,慕御女就是个煞神啊,谁惹谁下地狱。
连小鬼都养的女人,太可怕了。
屋内,白檀恼怒的皱了皱眉,小声嘀咕:“李才人就这么闲吗,上赶着来恶心人。”
慕攸止快速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收起,敛了敛晦暗的眸光。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怕她不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