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刚落地。
“咚咚咚……”
白檀的声音传来:“主子,奴婢进来了。”
门被打开的瞬间,慕攸止身体顿松,背后一凉。
“主子,用晚膳吧。”白檀微笑着走过来,将食盒放在了桌上,从盒内端出了一碟素菜和白饭,叹了口气,“御膳房非说您大病未愈,得吃清淡的,我看他们就是捧高踩低……”
慕攸止淡淡的看着饭菜,拿起了筷子,手指不断挪动,都还是拿不稳筷子,姿势怪异。
“您……不会用筷子?”白檀满脸惊诧,目瞪口呆。
闻言,慕攸止不语,经过了一番挣扎,终于恢复了握筷的技能,动作仍旧生疏的夹起白饭,放进口中机械咀嚼。
看到这样的情况,白檀欲言又止,担忧的皱起眉头,总觉得主子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房梁上,漫不经心而又锐冽的目光注视着慕攸止。
这分明就是多年不动筷,甚至是不吃饭的反应,这个女人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两刻钟后,慕攸止面无表情的放下筷子,而她仅仅吃了一小半米饭而已,素菜更是只吃了两三根。
“不合口味吗……?”白檀小心翼翼的问道。
慕攸止微微摇头,缓缓伸出手指,揉了揉咬肌。
好累……
“那您吃饱了,奴婢就拿走了。”白檀将拭嘴的白巾递过去,犹豫了一下,将碗盘重新放进食盒内,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了慕攸止平淡的声音:“去休息,不要再进来了。”
白檀顿了顿,小声应了,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屋内仅有一盏烛火摇曳,冬夜极冷,可这儿没有半点碳火可供取暖,荒凉的心慌。
而慕攸止仅是端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微微启唇:“虞王殿下,您可以出来了。”
话音落下,空气静默了少顷,随即响起一阵风声。
慕攸止刚想说什么,便被一只手臂揽住腰肢,强行带离了椅子,双脚离地,凌空飞起!
她侧眸看去,恐怖的面具映入眼帘,那人行若游龙,一脚踏在窗户上,便轻而易举的掠上了屋顶!
落在屋顶后,慕攸止足足怔了三秒钟。
难不成古代真有轻功一说?
她看到那人直接席地而坐,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两壶酒,青玉酒壶在月色下光莹剔透,定价值不菲。
他低声唤道:“过来。”
房顶的地儿才多大,慕攸止不过前进半步,就已经快要碰到他,见他朝自己递过来一壶酒,她声音平淡如水:“您不想知道点有价值的东西吗。”
“谁说喝酒没价值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那人语调慵懒无谓,看不清容貌,却也能想象他玩世不恭的模样,“你不喝也行,自己待在房顶上吧。”
说完,作势要走。
慕攸止一凛,猛的按住他的手臂,夺过酒壶坐在了房顶上,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那人却如恶作剧得逞般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