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莉莉丝从陈岩身后走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不正常。是的,作为陈岩最忠实的追随者,无数年前就一直信仰着陈岩的恶魔。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陈岩力量的表现形式。哪怕是被剥离出来,等待如今收获的‘遗产’,也必然有其独特的存在性。
就比如她交给陈岩的‘活跃’,就是一枚被她收藏的符文。在陈岩没有拿走的时候她可以小幅的借用,但最终都将属于陈岩。
可现在呢?
这个被陈岩视为收藏他‘遗产’的地方,居然什么都没有。
没有,空的,任何形态,任何形式的力量语言,都不存在。
不要小瞧莉莉丝的能力,事实上就算她外表看起来妩媚动人,本质仍然是一个拥有‘大’位阶的大恶魔。她的力量甚至比陈岩当初认可的洛基还要强。自然不可能看走眼。这间木屋真是空的。
可是,为什么陈岩当初给自己留下的‘遗产’,会是空的?
莉莉丝疑惑的看了一眼陈岩,发现对方也似乎并不知情,不禁心头微微一紧。
这不正常,非常非常非常的,不正常。
陈岩拥有的力量,是这个异界独一无二的。他可以肆意穿梭虚空而不被抹去。所以才能利用空间碎片制造自己的‘界域’。而除了他之外,实际上没有恶魔可以做到这一点,哪怕是一些以空间力量闻名的强大恶魔,也只是能在虚空存活,而不能创造。
是的,创造,这才是陈岩最强横的地方。
但眼下呢?这个曾经被他无数年创造出来的界域,这个应该只属于他的私有领地,异界中最着名,最无解,也是最诡异的‘异度魔盒’。居然会出现连他自己都无法弄清的‘丢失’?
莉莉丝怎么想,都觉得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到不怕陈岩真的丢失了什么,而是怕这个异界有什么恶魔掌握了和陈岩一样的力量,可以随意穿梭虚空,追寻本源的能力。如果那样的话,不仅仅是眼前的一些‘遗产’丢失了,甚至连陈岩当初纵横异界所向睥睨的恶魔军团,也会在信仰问题上分崩离析。
力量的唯一,正是陈岩强大的证明,也是当初无数恶魔的信仰。
不过陈岩却没有如莉莉丝这样想,或者对于他这个已经经历了主物质界,哦不,也就是地球人生的魔人来说,有些东西,已经看的很开了。
力量的唯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才是掌控者。
寂静中,陈岩默默的望着眼前的小屋,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这个小屋是他亲手搭建的,从选材,到砍伐,再到搭建,没有一丝一毫的能力使用,没有一丝一毫的借助外力。完全是他一手操持。他甚至还记得当初自己盖上最后一块木板的时候心头的快意以及欣慰。那是‘前世’的他,留给自己最大的礼物。
而重要的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位统帅着无数恶魔的强大实力的领袖,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命。
普通的,如同人类。
普通的,如同蝼蚁。
返璞归元。陈岩想起这个词汇,也想起自己在主物质界经历的事。还有什么,比这更珍贵呢?
所谓的力量,只是一层薄纱罢了。
“陈岩?”陈岩传来莉莉丝微弱的声音。将陈岩从回忆中唤醒。他目光闪动一下,露出一丝淡淡的微。
“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的盒子,被人动过了。”
“真是这样?”莉莉丝顿时愤怒了。她已经预见了这种可能性,但还是无法遏制心头的狂怒。
居然有人敢动雷瑟的宝藏,居然有人敢染指自己信仰的遗产,不管是谁,都要死!!
一瞬间,整个天空甚至都阴暗下来,火焰从莉莉丝的蛇尾燃起。一团团看似灰暗,但却如同实质的雾气陡然出现在四周,疯狂的向外部扩散。那是莉莉丝的力量显化,任何有生命者,在这灰暗的雾气中都要经历每秒几亿次的精神冲击。
但显然陈岩不在此例。
于是他的手按到了莉莉丝的肩膀,也制止了她无法遏制的失态。
“别担心,不是谁都可以拿走我的遗产。”陈岩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自信与骄傲。是的,就如同无数年前一样,没有谁,可以打破他的骄傲。
“一个小偷而已,就算纠集了许多势力的支持,也无法改变他的本质。”
“你是说?”莉莉丝的眼睛亮了。
“这不是很简单么?”陈岩洒脱的望向窗外。“这是我的魔盒,我创造的绝对领域啊。那些家伙,就算集中力量将某个恶魔送到这里,难道还能将他带走么?”
“不要忘记了,同样的地方,可是困住了路西菲尔无数年!”
“没错!”莉莉丝顿时兴奋起来,正是这样。陈岩力量的绝对性。当初陈岩也是靠这样的特性才吸引了无数恶魔的加盟。从某种意义上说,陈岩的力量已经涉及到异界存在的基础,无法被更改和抹消。
有人可以穿透进陈岩的魔盒并不重要,正如陈岩所言,还有谁能离去吗?
归根到底,这里可是陈岩的‘世界’啊。
“这么说,他还在这里。”
“当然。”陈岩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嘴角边的笑容却是没有丝毫变化。“不仅如此,我还能感觉到他的强大。这是一位强大的恶魔,其力量甚至可以淹没现在的你我。”
“不管是谁,他都要死。”莉莉丝斩钉截铁的回答。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强大很重要么?有势力很重要么?
这是雷瑟的意志,这是雷瑟的遗产,不管是谁,别说真的行动了,哪怕动一丝一毫的念头,他也要死。
莉莉丝的眼中闪过刺骨的杀意,脸上却露出妩媚的笑容。她走过来挽起陈岩的手臂,轻笑着说道。“现在,该是我们拜访他的时刻了吗?”
“一个勇敢的闯进来,却永远不得离去的……”
“傻瓜?”
“当然,他也许也等的不耐烦了。”陈岩笑道,伸手在身前一抹,前方的空间顿时变得模糊,再次清晰时已然来到一处山峰的顶端。
那里,一个人正颓废的蹲坐在石头上,对陈岩露出一丝苦笑。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