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的话将齐全想要说的话尽数咽了下去,神色复杂的看着宁溪,不再多言。
“之前我跟大家说过的,可能发生的意外,相信大家都很了解了,现在,我只问大家,对程晓渡的事情了解多少?”
宁溪似乎平静了下来,看了众人一眼,问出这样一句话。
宁溪的话无人回答,但是他却笑了笑,替众人回答了:“其实我知道,你们都对程晓渡的事情不了解,你们唯一知道的,就是程晓渡是程氏少主,除此之外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宁溪的话很犀利,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白,唇边蠕动,却没有反驳。
“如此,我再问你们,对江月儿的事情,你们了解多少?”
宁溪将这话问出口之后,蓦地站起身,没等众人回答,忽然爆喝:“你们也不知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们连对手最基本的习惯都不清楚,你们却想对付他们,你们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宁溪忽然气急败坏的对着众人怒吼,这番话说出口之后,十位跟着宁溪出来的长老全部脸色煞白,无一人反驳。
宁溪看着这些人,胸口起伏不定,忽然冷笑道:“我们之中,唯一一个跟他们有过交集和接触的,只有我。”
宁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暴躁的心,然后坐下来,继续说道:“程晓渡与江月儿都是性情中人,上次是我让夜风夜雨带着程晓渡过来,把江月儿接走的,他们对我,与对你们是不一样的。
我决定改变计划。云之南将解药给我,我把解药给江月儿,他们对我不会有所防备。
你们照原计划在拍卖会守着,只要将解药给了江月儿,母亲交代的事情,就算完成了一半。
不要忘记,母亲说过。江月儿如果因为没有拿到解药有什么闪失。我们全部都得陪葬。”
云之南瞳孔骤然收缩,抬眼看着平复了暴躁的心的宁溪,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轻轻笑了笑,点头:“我明白了,属下领命。”
云之南言罢,将手伸进了自己胸口的衣襟。然后深吸一口气,将两瓶药都拿了出来。
“这两瓶药都是五绝丹的解药。一份是给拍卖会的,另一份就是给江月儿的,少主的主意很好,属下等没有理由反驳。
但是。还请少主记住,纯阳宫的母亲是生你之人,纯阳宫是养你之地。请不忘初心。”
云之南这番话说得极有深意,说完之后。将手里的药双手奉上,低下头,并没有去看宁溪的表情。
宁溪只是微微一愣,神色复杂的看着云之南,然后走到云之南的身边说道:“我不会忘记我的初心,多谢长老提醒。”语毕,宁溪拿走了一瓶云之南手中的解药。
转过身背对着众人,深吸一口气,湛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苦涩与愧色,声音清冷的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你们现在去准备,照宫主原计划行事。
如果宫主的计划行不通,就执行我的计划,这瓶解药先放在我这里,另一瓶云之南长老现在去交给拍卖会,千万不要动手脚,若是拍卖走解药的不是程晓渡,纯阳宫又会惹上大麻烦。”
“是,少主!”十位长老异口同声的说完这句话之后,齐齐的转身离去。
待到人都走了之后,宁溪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满面的疲惫之色,苦笑了一声,看着手中的解药低语。
“江月儿啊江月儿,为了你,我可是变成了一个不孝子了,你可明白?”
落名城的元阳客栈里,程晓渡与江月儿依旧在甜甜蜜蜜,突然他们所在的厢房响起了敲门声。
“两位客官在么?”这是元阳客栈小二的声音,听见他的声音,江月儿与程晓渡不禁双双疑惑的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底的惊讶之色。
程晓渡深吸一口气,微微皱眉高声回应:“在,小儿有事么?”
“哦,是这样的,公子,刚才有一个孩子送来一封信来了本店,说是要将这封信交给一对夫妻,名程晓渡与江月儿,入住登记上有二位的名字,掌柜的就让我送上来了,公子可方便出来接一下?”
小二的话从门外传来,程晓渡与江月儿眼底的神色更加的疑惑不解,但是程晓渡却跃下了床,打开门看着店小二,店小二的手里果然有一封没拆过的信。
程晓渡接过信,微微一笑:“如此,多谢了。”语毕,关上了厢房的门,走到床边。
程晓渡坐下,看见信封上的字,不禁有些无奈的苦笑:“这宁溪倒也厉害,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就将信送来了,还将我们住的房间都摸清楚了。”
江月儿挑眉,美眸一瞪,没好气的说道:“这封信上只写了程晓渡与江月儿收,却没有署名是谁写的,你怎么就知道是宁溪?”
程晓渡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信,看了一眼,然后将信念了出来。
“程兄,见字如唔。
此次写信实属无奈,因局势所迫,子越自当长话短说。
我母亲玉麒麟在拍卖场设了陷阱,二位且不要去拍卖场参加拍卖会,这次带来的解药有两份,一份现在已在我的手中,另一份已经让跟我一起出来的长老们送去了拍卖场。
请程兄相信在下,在下绝不会害二位,夜晚子时无人之时,在下必当将五绝丹的解药送上,江月儿的毒是我所逼着服下,当日的交易我也未曾兑现,解药奉上之后,两不相欠。
字,宁溪。”
程晓渡将信念完,江月儿已然无语了,撅嘴看着程晓渡,不再说话。
程晓渡笑了笑。
“皎皎,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承宁溪的情,但是事情已经有些不可收拾了,我们在这里还没有暴露行踪,若是被南梁国的人知道我们在这里,恐怕就会带兵来围剿了,少不了要伤到百姓,虽然我不是国君,但也不想伤害无辜。
就当宁溪说的那样,药是他逼你服下的,他也没能告诉你幕后主使是谁,我们就当是两不相欠吧。”
江月儿皱眉看着程晓渡,然后极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精致的小脸上腾起一丝苦涩。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很强烈,我不是说不能接受,但是……宁溪并没有说纯阳宫为什么会这么害我们啊?”
“这个恐怕宁溪都不清楚吧?算了,皎皎,我们就等着宁溪过来吧。”
程晓渡站起身,一边说着,一边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焚毁。
做完这些之后,程晓渡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忧心忡忡的低声道:“也不知道孤文柏究竟有没有将那个女人带走,若是真的成了风庭的妻子,那可怎么得了?”
“济明,你就不要再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夜也深了,再过几个时辰也就到了宁溪与我们约定的子时。
唉……也就当他欠我的吧,这个家伙虽然是受了母亲的逼迫,可是也的确骗了我。”
江月儿撅嘴,抱着被褥盘坐在床榻上,那声音虽然极力的在说服自己宁溪骗了她的事实。
可是……那表情,却是让人无法相信她说的话。
程晓渡温柔的低笑两声,坐回床边,将江月儿搂入怀中,温柔的笑道:“好了,别想了,有我在,没人能害你的。
宁溪,他只有那一次机会,那也是你制造的,若不是你的话让我呆愣住了,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你服下毒药的,就算不是锁心丹,我也不会让你服下。”
江月儿吐吐舌头,没有说话,听话的靠在了程晓渡的怀里:“好吧,那我无话可说了,只希望宁溪说话算话,或者……他不要被他的母亲也算计了,拿了假药过来给我吃,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月儿的话让程晓渡神色一凛,心疼的看了一眼怀里的江月儿。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了,一会儿一定要好好的检查,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否则要是你吃了出了意外,我会后悔终身的。”程晓渡说着,紧紧的抱着江月儿,似乎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
感受到程晓渡怀里的温暖和手臂的力道,江月儿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幸福,微微的扬起唇角,往程晓渡的怀里钻了钻。
“孤文柏,你这是什么意思?”
赤焰被孤文柏五花大绑的丢在地板上,她抬头看着孤文柏俊逸绝尘的容颜,眸子里满是不解。
孤文柏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袁玉琦,轻哼了一声,充满了嘲弄,却没有回话。
见孤文柏不说话,袁玉琦深吸一口气,没好气的叫了起来。
“孤文柏,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从小到大的情分,你都忘记了吗?”
听到这句话,孤文柏只是眉头微微一挑,依然把袁玉琦的话当成耳边风,静静的看着袁玉琦,平静的眼神,却莫名的让人一阵心慌。
袁玉琦深吸一口气瞪着孤文柏说道:“孤文柏,你不要忘了,现在凌波宫是朝廷的一个秘密组织,你虽然是凌波宫现在的首领,可你难道忘了跟风庭的情分?我是风庭的未婚妻,也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