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渡,你在说什么啊,凌文怎么可能有这么纨绔的亲戚,你不是搞错了吧?”
江月儿忍不住反驳道,语气里满满都是对那少年的鄙夷之意。
之前那女子说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一两个月祸害的女子只怕不下六七十人,那岂不是一天祸害一个?
这样的人渣,留在世上何用?
程晓渡也知道江月儿对这个少年很厌恶,他其实也很看不上这少年,但厌恶也谈不上,他对除了江月儿之外的人,感情反应其实都很淡漠。
只不过,江月儿反驳的话,他还真是不得不解释。
“这少年叫孙英洲,是孙太妃母家,襄平王府的小王爷,襄平王只有这一个独子,膝下子嗣单薄,十分娇宠,孙太妃自幼受襄平王疼爱,对这个哥哥唯一的儿子自然也是无比的疼宠,导致好好的一孩子就这么给养歪了。襄平王的妻子,就是凌文父亲的嫡亲妹妹,也就是凌文的姑母。可以说是凌文和孙英洲是嫡亲的表兄弟,你说他们是不是亲戚?”
听了程晓渡的解释,江月儿再怎么看不上孙英洲,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对于凌文,江月儿真心很看好,只不过却没想到凌文居然会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表弟。
不但江月儿无语,林潇儿其实也挺无语的。
她爱人的亲表弟,她要真杀了……
林潇儿很是头疼。关键是她不曾了解过凌文的家世背景,只知道凌文出自安定王府,上头有三个哥哥。其他的消息完全不知道,只怕江月儿比她知道的还要多。
想到这里,林潇儿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凌文。
凌文那么宠着她,护着她,甚至连命都给丢了,她居然连凌文家里有多少人和亲戚都不知道。
其实林潇儿也是钻了牛角尖了。
古代这些世族,在亲眷这一方面。还真是挺复杂的。
如果真要计较起来,只怕这些大户人家。拉扯起来,都是远房亲戚……
“凌文有这样的表弟,还真是太失败了。”江月儿忍不住吐槽。
程晓渡失笑,他心里清楚江月儿这个嫉恶如仇的性子。所以也不想多说什么来影响江月儿的心情。
“比之凌文,差得太远了。”
一听林潇儿提到凌文,那小王爷脸色一变,眼珠子转了转,这才认真了起来:“我这位表哥已经消失了三个月了,你怎么认识我凌文表哥?莫非你见过他?”
林潇儿娇躯微震,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咬咬牙,林潇儿怒视他:“我认不认识凌文。与你何干?
今日我到此,只是奉教主之命,取你的性命。
你草菅人命。祸害良家妇女,罪恶滔天,仗着自己小王爷的身份为虎作伥,今天便是你命丧之时。”
林潇儿也是不管不顾了,从前凌文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也没见听凌文提起过孙英洲这号人物。可见对凌文也不见得多重要,既然如此。还不如杀了给她换人情。
一听林潇儿的来意,那小王爷转身便跑。
林潇儿美眸中寒芒一闪,抱着手中的古琴,纵身跃过阁楼围栏,身如轻燕一般飞至在小王爷逃跑的路当中。
一个转身站在小王爷必经之路。
林潇儿冷冷的看着他,声音犹如在万年寒冰窖里侵泡过一般冰冷:“想跑?我看你往哪儿跑。”
江月儿站在一旁,看见林潇儿绝顶的武功,眼睛亮晶晶的拍手叫好:“哇,潇儿的武功好厉害啊。”
程晓渡额头刷下一头黑线。
他的武功较之林潇儿不知强了多少倍,还从来没见江月儿这样拍手为他叫好过。
程晓渡心里顿时觉得不是滋味。
从前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生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完全没有他人介入。
谁料江月儿失忆之后,解除的人反倒比以前更多了。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很悲剧。
但是,他又不可能把她关起来,不解除人。
思及此,程晓渡只能悲剧的选择沉默。
他也是倒霉催的,就当上辈子欠了她的吧。
孙英洲惊惧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林潇儿,害怕的跪倒在地:“姐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潇儿美眸一转,冷然道:“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也会知道不敢?目无王法,数月来因你而死的女子都超过了三十位,你简直罪无可恕。”
孙英洲惊恐的看着林潇儿,林潇儿看着他的目光里只有杀气,哪有半分的容忍之意?
“姐姐,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若肯放过我,我一定好好悔改,那些死去女子的家人我也会好生的照顾,求姐姐饶命啊!”此时的孙英洲哪儿还有之前的嚣张模样?光洁的额头都磕得又青又肿。
林潇儿诧异的看着孙英洲,似乎是没料到他竟然会这般求饶认错,当即有些犹豫不决。
北风庭的原话是处理了这个罪恶滔天的孙英洲,而他如今这般认错悔改,却令林潇儿有些犹豫是否要杀了他。
“清秋姐姐,这家伙绝对不会改的,早些日子,也有一位姑娘跟一个男子教训了他,那男子自称是凌波宫的右使大人,武功高强,把这小王爷好生收拾了一顿。
他当时也是说会悔改,且会照顾那些死去女子的家人,可那右使大人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将那些无辜死去女子的家人乱棍打死,清秋姐姐若今日放走了他,小女子与我的老父亲,也会命丧于此。
您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啊!”
阁楼之上的女子听到孙英洲的求饶认错,又瞧见林潇儿有些犹豫的神色,当即大声呼喊了出来。
林潇儿原本还在犹豫,一听女子的呼喊,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我见你如此恳切的向我认错悔改,还以为你是真心实意,哪知道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的将那些无辜女子的家人全部乱棍打死,不知悔改杀人在前,撒谎欺瞒骗我在后,你这个混蛋,该死!”
那小王爷一听阁楼上女子的呼喊就脸色惨白,这时一听林潇儿含怒而出的话,顿时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姐姐,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错了。”
“别再说了,今天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这丧心病狂的该死之人。”林潇儿含怒打断少年王爷的认错话语,玉手一抬,带着一道劲风朝孙英洲的天灵盖打去。
手掌才挥到一半,林潇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迅速收回手倒飞出三米之外,下一瞬在林潇儿打向孙英洲的那个位置掠过了一柄一尺长的飞刀。
刚才她如果再晚一分,手就会被这飞刀划伤。
林潇儿面色微寒,朝着飞来飞刀的方向看去,红衣如火的女子伫立在那里,长得也是如花似玉,可比之林潇儿,却少了一份清丽脱俗之美。
那女子盈盈而立,站在离林潇儿十米远的距离之外,神色淡漠的看着林潇儿,不知道是不是同性相斥的原因,她看着林潇儿的目光里很不友好。
忽的勾起唇角,她笑了笑说道:“他都说真的知道错了,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放人一马也能积点阴德吧。”
林潇儿美眸里寒芒一闪,甜美的声音犹如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怎会与我无关?我身为武林盟主之女,就该悬壶济世,凌波宫是魔教,我必不会让你杀了他。”那女子一仰头,话语极为的不客气。
林潇儿眼底闪过一丝杀气,手臂抱着的古琴,玉指也放在了琴弦之上:“让开!”
那女子看着林潇儿将手放在琴弦之上,林潇儿周身衣摆无风而动,这武林盟主的女儿看着林潇儿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慎重,神色凝重的看着林潇儿,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我爹从小就教导我,学武不能欺压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今日只要有我宁馨在这里,就绝不容你伤他分毫。”
林潇儿眼底闪过一丝精芒,美眸里满是嘲弄语气充满了讽刺:“哦?那你爹有没有教导你,不要助纣为虐,颠倒是非黑白?”
宁馨被林潇儿一番话反驳,顿时气的脸色涨红,蓦地将手伸到腰间,扯下系在腰间的长鞭,猛然朝地上一甩,“啪”一声响。
怒气冲冲的指着林潇儿叫道:“你这凌波宫的妖女,你说谁颠倒是非黑白,谁助纣为虐了。
江湖上人人皆知,凌波宫数月来残害了多少朝廷的皇室子弟与朝廷命官,别为自己的行恶找借口。”
林潇儿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刹那的笑颜令周围的景色瞬间黯然失色。
林潇儿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止不住的笑着,笑得宁馨脸色铁青之后才骤然收住笑声,鄙夷的看了宁馨一眼,说话毫不客气:“我说谁颠倒是非黑白?说谁助纣为虐?
你问问这些围在香满楼看热闹的百姓们,究竟我们二人谁是谁非,凌波宫残害朝廷皇室子弟与朝廷命官?”说着,林潇儿又再次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