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江渊对刘衍的排斥心强烈的让人不忍直视啊!
她完全无法理解江渊这敌意是怎么来的,毕竟他妹妹迟早是要嫁人的。
而且在经过昨天程晓渡的开导之后,江月儿想到江莺那漂亮精致的脸,就忍不住臆想这女娃长大之后是什么模样,想象完了过后,又忍不住无奈的承认程晓渡说得很有道理。
按照江莺现在这幅容貌长大的话,虽然长大之后算不上祸/水,可也是个美人了。
这样的美人要是不找一个有本事的男人,那就有些危险,特别是被有权有势的人看上之后,没准还会家破人亡。只要想到一些小说里的纨绔情节,想到那些情节会发生在江莺的身上,江月儿就有些无奈。
看着脸上露出强烈排斥的江渊,江月儿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她很理解江渊的心情,虽然她救了这对兄妹脱离苦海,但是在这两个孩子的心里,对她再怎么亲近,也没亲兄妹亲近。何况在遭受了二叔一家的迫害之后,这两个孩子的防备心很强。
可是理解归理解,江渊这种想法还是不行的。
江莺毕竟是个女孩儿,长大了之后当然是要嫁人的,江渊再怎么舍不得,长大之后依然要各奔东西。
所以,想了想,江月儿决定还是好好的开导开导这孩子,钻牛角尖不算什么,但如果因为钻牛角尖,就坑了自己最亲的妹子,她实在担心他以后接受不了现实。
“小渊,月姐姐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旁人对小莺的觊觎。”江月儿心平气和的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就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小莺迟早要长大嫁人的,你也要娶妻的,你可以当小莺的后盾和退路,但你不能把她永远的留在你身边,那是不现实的。
月姐姐知道你早慧,比同龄的孩子要聪明很多。我也知道现在你也能明白我现在说的这些话的意思了。
刘衍虽然是勋贵之家的公子哥,但并不代表他是个纨绔公子。
昨天素素姐来找我说起小莺的事情的时候,我也纠结过你的这个问题,后来你姐夫昨夜跟我说了一些道理,现在我也说给你听。”
说到这里,江渊一直忍着没有打断江月儿说话,江月儿不由在心里赞叹。
程晓渡果然厉害,教出来的孩子很懂事。
转念,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想起宋然,他也是程晓渡教出来的,怎么就那么渣呢?
甩甩脑袋,将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抛出去,江月儿对江渊笑了笑,继续道:“你姐夫对我说,我现在想这些都是瞎操心。毕竟小莺才八岁,等到她十五岁及笄,也要等七年才能嫁人。我想了想,你姐夫说得没错,我还真是在瞎操心。
后来你姐夫又对我说,小莺长得很漂亮,长大了也比我差不了多少。你姐夫说,容貌出众的女子最容易招来祸事,如果夫家不可靠,将来小莺还是要受委屈。
我觉得你姐夫说的没有错,晓渡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很清楚。
他今天出门大概就是去见刘衍了,以他的眼力,什么人都在他面前装不下去,你大可放心,如果刘衍真的不是良配,月姐姐不会乱点鸳鸯谱,而且昨天我也明确的跟你杨大嫂说过了,小莺的婚事我不会插手,她将来的夫婿,我让她自己选。”
江月儿一番话过后,江渊很快的平静了下来,反思了一会儿,满脸的惭愧:“月堂姐,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见江渊认错,江月儿才笑着说道:“好了,去读书吧,好好读书,读书才能知礼,姐姐希望你不要做一个被私心蒙蔽本心的人。”
江渊小身子一震,神色复杂的看着江月儿,半响后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午后,程晓渡回来了,回来后直奔内室。
一进屋,程晓渡就看见靠在榻上看书的女子。
江月儿肤白如雪,看书的神情很是认真,一头的青丝披散在脑后,看上去颇有几分慵懒的味道。
听到动静,江月儿抬头,见到门口的人,就扬起了灿烂的笑脸:“回来了?”
程晓渡笑着走过来,坐在了床边,一手抽掉了她手中的书放在一边,然后将人抱进怀里,神色柔和:“我去见过刘衍了,燕国公府长房风气还不错,都还没有纳妾的情况发生,至于刘衍,虽然十三岁到了在屋里放通房丫头的时候,可他屋里没有伺候的人,他也坚决不要。
现在满京城都知道燕国公府长房的二爷非你这小堂妹不娶了。”
江月儿有些无语,刘衍比江莺大了五岁,等江莺及笄的时候,刘衍都二十岁了。
燕国公府的人真的肯让他一直这样等?
如果等不了,让刘衍在屋里放人,那她到时候可不会把自己的小堂妹往火坑里推。
但凡哪个男子想娶她的小堂妹,那一辈子就只能守着她一个人,再别想看别的女人。
“济明,你说,刘衍他能等多久?”江月儿这话听上去有些没头没尾,但程晓渡一瞬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神色闪了闪,他抱着怀里温软的身子躺倒,慢悠悠的说道:“不管他能等多久,只要他不能等,就直接放弃这个人选就是了,小莺又不是非他不可。”
程晓渡的话让江月儿很是赞同,翻个身子趴在他胸口,眼睛亮晶晶的:“你也赞同让小莺嫁给一个只能守着她一辈子的男人?”
看着江月儿这幅眼睛放光的模样,程晓渡很想笑,但是这个时候明显不能笑,否则很有可能被攻击。
所以程晓渡笑得很温和,点点头:“那是自然,别人家的姑娘我不管,但凡只要是我们家的人,那就不能吃亏受累。”
程晓渡的话让江月儿的心里很是熨帖,碰上这么个男人,铁定让人羡慕嫉妒恨。
“还有,我已经跟刘衍打过招呼了,但凡他有别的女人,他就别想娶小莺,而且只要小莺不喜欢他,我们都不会答应把小莺交个他的。”
程晓渡后来补上的这句话让江月儿笑得更加开心,眼睛都笑得跟月牙儿似的了。
现在的江月儿已经有了六七个月的身孕,再过两三个月就到了临盆的日子了。
所以程晓渡也越来越紧盯着她,不让她到处乱跑。
日子安稳的过了两个月,京城里也没有发生什么轰动的事情了,越是平静反而越是透着诡异的紧张感。
早半个月前程晓渡不知在哪儿找来了一些产婆和乳母,见到乳母的时候,江月儿二话不说让人赶了出去,产婆就算了,这是要给她接生的,她知道古代这些接生的问题比较落后,不像现代的医院。但是乳母算什么东西?虽然现代看了不少宅斗小说,可她对乳母这个职业真心谈不上好感。
自己的孩子对乳母比自己的亲妈还亲,这是多恶心人啊?
为了不惹江月儿生气,程晓渡也就不拧着来了,除了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之外,程晓渡别的事情基本上都会依着江月儿。
终于到了临盆的时候,听着临时产房里传出的一声声惨叫声,程晓渡的脸色煞白。
那种初为人父的紧张,那种对小妻子的心疼,五味杂陈的情绪几乎将他的理智全都淹没。
就在程晓渡听着产房里的惨呼,忍不住要冲进去的时候,杨玉带着妻儿弟弟都来了。
杨玉见程晓渡要闯进去,连忙将人拽住安抚道:“别进去,这不吉利的。”
“什么不吉利?”听到杨玉这话,程晓渡越发不高兴。
杨玉有些无语,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珏哥儿听到产房里的惨叫,有些被吓到,紧紧的抱着亲娘的脖子:“母亲,姑姑为什么叫的这么惨?”
珏哥儿的话让程晓渡再也忍不住了,甩开杨玉拽着他的手就冲进了产房。
杨玉头疼的看着,没有跟上去,那毕竟是产房。
程晓渡进去就算了,他是江月儿的丈夫,他这个义兄就真的不能进去了,好歹是要避讳些的。
江月儿只觉得自己疼得要死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喉咙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声惨叫。
突然一阵风拂面而来,耳边似乎响起产婆惊慌的声音:“程老爷,这可不吉利啊,您这是……”
“哪儿来的不吉利?我心爱的妻子在这里为我生育子嗣,痛苦成这样,让我只能在外面等,我做不到,别磨蹭了,还不快点接生!”带着怒意的声音说完这些之后,江月儿只觉得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皎皎,皎皎,你撑住,很快就好了。生了这一胎,我们以后再也不生了好不好?”程晓渡看着江月儿惨白的脸色,心痛的几乎窒息。
江月儿吃力的睁开眼,额头上的细汗划过鬓边,扯了扯嘴角,想说话,却变成了惨叫。
程晓渡看得很心酸,月连城说过,江月儿还年轻,这么早就生孩子,其实对身体并不好。
可是打掉孩子对女人的身体更加不好,他这才让江月儿生下来,结果没想到是一对双生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