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我……”程晓渡想说什么解释一下,可是刚开口就说不下去了。
江月儿什么都不说,他这样解释,搞得好像欲盖弥彰。
走神的江月儿乍然听到程晓渡的声音,立刻就找回了自己的神智,见程晓渡一脸忧郁,就扬起了灿烂的笑脸:“不是要教我认字吗?开始吧。”
程晓渡愣神,没想到江月儿好像一点都没被打击的样子,还冲着他没心没肺的笑。
当即程晓渡哑然失笑,他有多久没看见江月儿笑得这样灿烂了?
好像自江家叔婶故去之后,江月儿就再也没笑过了。
突然间,他觉得,江月儿失忆了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她能这样没烦恼的笑着。
程晓渡笑着教江月儿识字,书房里一片温馨,杨府过来帮忙的仆从偶尔路过小书房,看见两人亲亲密密都是暗自咂舌。
都知道程家这位小哥很是聪明,就连府城的官学都想聘请他去当先生,可不知为什么,程晓渡就是没答应过,现在他们似乎有些懂了。
听说程小哥那未过门的妻子是梅山村宋秀才刚刚休出门的童养媳,那江月儿也是可怜,在宋家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还被人说成妖孽。
小村里的平民就是没见识,这世上哪儿来的妖魔鬼怪,就算有也是心里有鬼。
估摸着,程小哥就是为了这均阳县第一美人之称的江月儿才不肯去府城的吧?
真是年少多情啊!
杨府的仆从忙了半天,程家院子里已经完完全全换了个样貌,到处挂满了艳红的绸缎,门上窗上都贴满了喜字,看上去格外的喜庆,也不像平日里那般死气沉沉了。
等杨府的仆从离开之后,程晓渡跟江月儿吃了晚饭就休息了。
翌日,杨府冯管事拉了三辆马车的物件送来了府上,说是杨府大少爷送的。
这一举动又让梅山村的人对程晓渡高看了一眼,直到冯管事离开之后,议论的热潮依然降不下去。
程晓渡把杨玉送来的东西都摆在了江月儿现在住的里屋,自从江月儿来到程家,程晓渡这个做主人的反倒住厢房去了。
不过这对程晓渡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反正江月儿要成他妻子了,没什么好计较的。
让程晓渡比较意外的是,江月儿居然很喜欢杨玉送来的这些东西。
昨天程晓渡离开之前跟杨玉说过,想送江月儿一个西洋镜,结果杨玉送来了三马车的西洋货。
尤其是那西洋镜,琉璃杯,西洋表,江月儿简直爱不释手。
可不是爱不释手,江月儿虽然不知道这是哪朝哪代,但是看见这些现代比较熟悉的东西,能不激动吗?
程晓渡把东西都给了江月儿之后,就笑着去书房了,他怀疑杨玉可能把府上库存的西洋货都搬来了。
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跟杨玉的交情不是这些物件能衡量的,这些物件随便拿一样出去都价值连城,可杨玉就这样送给他了。
其实他也知道,杨玉是故意做给人看的。
这是在表明立场,他程晓渡娶江月儿,是杨玉在背后支持的,谁再敢捣乱,杨玉一定会插手。
至于那个‘谁’是指谁,除了宋然还有谁?
杨玉的立场让程晓渡颇感意外,昨天他带着江月儿去杨府,很大程度上就是想让杨玉承认江月儿。
程晓渡知道杨玉身份不一般,甚至在京城都可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是却窝在这小县城里。程晓渡不明白,但是他觉得这样也好,京城是非多,他不想自己不多的朋友陷进去。
杨玉送礼的事情过后,慢慢的梅山村也开始有村民上门送礼,虽然无非就是一些布匹,鸡蛋,米面之类的东西,但也表明了村民们已经开始接受江月儿了。
妖孽的事情,村民们对江月儿是有些畏惧的,江月儿说天打雷劈,道士就被雷劈死了,他们那些说要烧死江月儿的人,如果江月儿也来一句劈死他们,他们可没几条命给雷劈着玩。
见杨玉这样的大户人家都上门送礼,利益驱使下,他们还不上赶着来刷好感?
尤其是听说江月儿失忆过后,村民们就更加不愿意提起火烧江月儿的事情了。
在第五天,杨玉派人来程家把江月儿接去了杨府,并认了江月儿做义妹,让江月儿从杨府出嫁,嫁妆,嫁衣,全都由杨府负责准备。
热热闹闹的过了半个月,终于到了程晓渡娶江月儿的这天。
这天,程晓渡穿着大红喜服,骑着马去了杨府迎娶江月儿,热热闹闹的把江月儿娶回了家。
把江月儿送回婚房后,程晓渡就去了院子里跟人喝酒,梅山村就只有一些年纪大一些的老人参加了程晓渡的喜宴,其余的人都是均阳县非富即贵的少爷,有些是看着杨玉的面子过来的,有些是冲着程晓渡本人来的。
一直到夜深才把人全部送走。
江月儿觉得古代成亲很麻烦,特别是那些大户人家,如果不是她坚持不要凤冠,估计这会儿她脖子都压断了。
‘吱嘎’里屋的门被推开,本来在胡思乱想的江月儿骤然回神,整个人紧张的身子紧绷。
红盖头被掀开,一身大红喜服的程晓渡格外的俊美,让本来有些紧张的江月儿都看走了神。
程晓渡看着一身喜服的江月儿,也有些失神,江月儿脸上只是略施粉黛,没有画的像猴屁股一样吓人,一双美眸水汪汪的勾人心弦,喝了好些酒的程晓渡俊美的脸慢慢酡红。
缓缓坐在了江月儿的身边,伸手把人抱在怀里,贪婪的呼吸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月儿,月儿,我们是夫妻了。”
喝了酒的程晓渡,那独特的优美声线有些慵懒,听得江月儿心里都有些痒痒的。
睫毛颤了颤,她轻轻‘嗯’了一声,音还没落,程晓渡就向她倒了过来,稳稳的把她压在身下。
“月儿,今天是我们洞房花烛,你欢不欢喜?”
江月儿觉得这样的程晓渡很勾人,勾得她移不开眼。
“晓,晓渡……”江月儿结巴了,她没经历过这阵仗。
见江月儿紧张,程晓渡闷声笑,俯身把头埋在她颈窝:“别怕,别怕。”
一只手不安分的解开她的衣裳,虽然笨拙,却不紧不慢,一点点的剥下她原本不多的衣裳。
江月儿只觉得从小腹开始有一股暖流慢慢席卷全身,整个人好似置身在热水里,口干舌燥。
紧张的闭着眼,耳边是他柔声的安抚:“别紧张,放松些,别怕。”
婚房里暖暖的烛光洒在两人身上,更凭添了几分温情。
温热的唇瓣贴啦,江月儿只觉得自己的鼻尖都充斥着淡淡的酒香,吻刚开始轻柔,慢慢的就带了侵略性的占有,越吻越深,她感觉身上的人呼吸越来越急促。
两具身体慢慢的贴合,江月儿忍不住身子一颤,他吻着她的脸,脖子,锁骨,带着薄茧的手轻抚过她软绸一样的肌肤。
蓦地,他身子一沉,江月儿的痛呼被他的吻堵住,可泪水却不停的流。
他僵硬着身子不敢再动,好半响才松开了吻,红透的俊脸喘息着,似在压抑着什么:“还疼么?”
江月儿红着眼,泪水还没干涸,小声抽泣:“疼……”
程晓渡现在尴尬得不得了,他没想到江月儿还是……
他以为宋然那样的人,不会放过这样姿色的江月儿,谁曾想江月儿如今都十六岁了,还是个处子。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想起宋然在江月儿逃过一劫的第二天上门要人,那么急切,那么紧迫,还带着一丝隐隐的不甘。
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一刻恍然的程晓渡只能抽了抽嘴角,他大意了,差点伤了心上最疼爱的人。
懊恼的俯身吻了吻江月儿:“别怕,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这会儿,程晓渡对自己没有重视杨玉的话懊悔,成亲前夕杨玉拉着他去烟花巷里亲眼观赏闺房之事,对于没有沾染过女人的程晓渡,杨玉还真是百分的费尽心思。
本来程晓渡觉得根本没必要,现在觉得,杨玉真是深谋远略。
杨玉哪里是深谋远略,完全是第一眼看出江月儿还是个处子而已。怕程晓渡新婚夜伤了心上宝贝从此后埋下阴影,那可就乐子大了。
强忍着体内叫嚣的火气,程晓渡一边安抚着身下的江月儿,一边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半柱香过后,折腾了好一会儿的程晓渡在看见江月儿眉头散开之后,才松了口气。
房事完后,程晓渡起身吻了吻江月儿,抱着她软软的身子道歉:“是我不好,弄疼你了,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江月儿脸一红,头埋进了程晓渡怀里,怎么也不肯抬。
婚房里响起程晓渡闷声的轻笑,还有女子的娇嗔,闹腾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只剩下婚房里的烛火燃烧了一夜……
第二天,程晓渡起了个大早,烧了水倒在浴桶里,把还没睡醒的江月儿放在了热水里泡着,这还是杨玉教他的,说是缓解那啥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