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品柔吓得魂飞魄散,慌乱地冲着南宫霁云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我把人扛回去!”
刚准备和南宫霁云合力把陆品川弄回病房,护士和医生便推着病床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压在身上的重要忽然一轻。
纪品柔抬头,看到赫连湛天接过了陆品川,和南宫霁云合力把已经陷入昏迷陆品川抬到病床~上。
护士和医生推着病床往门口的方向跑,准备对陆品川做紧急处理。
纪品柔没有跟上去。
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雨中,看着护士和医生忙碌,垂在身侧的手狠狠地掐进手心里,指甲几乎要把皮肤扎破。
拉了拉南宫霁云,准备趁大家没注意的时候离开。
忽然手腕一重,被紧紧地抓住。
“你跟我一起过去,品川要是醒了看不到你,会着急的。”易雅娴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腕道。
“阿姨,我……”纪品柔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喉咙却仿佛被火灼过一样干涩、撕裂一样疼痛,根本说不出话来。
把陆品川害成这样,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脸见易雅娴。
“品川需要你。”易雅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
“你想他死吗?”易雅娴问,曜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纪品柔被她看得无所遁行,终于诚实地摇了头,声音愈发地干哑,“我希望他能健康快乐地活着。”
“那就跟我进去!”易雅娴加重语气,“我没有在跟你危言耸听,打进品川胸膛的那颗子弹,离心脏动脉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他好不容易才撑下来,现在又这么折腾,之后肯定有得受,你要是不去,他没有精神支撑,有可能真的活不了。”
……
陆品川的专用分割线
到处都是刺眼的雪白。
陆品川像睡着了一样躺在病床~上,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若不是四周的仪器发着低声运作的声音,纪品柔真要以为他已经……
伸手轻抚了下陆品川接着点滴的手,冰凉的感觉像是针一样直直地刺进她的心里。
笨蛋,马蚤男人,都几岁了,还这么任性,真把自己的命玩完了怎么办?
条件这么好,干嘛非得吊在她这颗树上死啊,世上明明有那么多好女人,找谁不都是找。
“陆品川,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男人了……”纪品柔哑着声开口,眼眶刺得比喉咙还疼。
窸窸窣窣。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深吸了口气,别开眼迅速地把眼眶里的湿意抹去,转身看来人。
是易雅娴。
她手里拿着干净的衣服和毛巾。
见到易雅娴的那一刹那,纪品柔立刻站了起来,神情有些局促,“阿姨。”
易雅娴看她浑身湿透,衣服和头发全贴在身上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把衣服和毛巾塞到她手里,“去洗个热水澡,别生病了,浴室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