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
秦青衣神情定格。
顺着林羽所知方向看去，那个女人……明显是鬼族核心高层。
“我叫伊洛华，来自地球。”伊洛华上前。
“我……我……”
刚刚还彪悍无比，喊打喊杀的秦青衣，顿时手忙脚乱。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压根不知该做什么。
她跟林羽成婚。
举办了婚礼。
也有林羽的长辈在场见证。
但是！
那些所谓长辈，最亲的也就是外公，她其实没多少感觉，可现在……见对方父母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林羽忍不住想笑。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清楚记得，刚进剑阁遇到她时的样子。
冷漠无情。
行事独断。
自私自利。
那时候的她目的性很强，所作一切只为获得灵晶，用于提升修为。
甚至……
连徒弟的灵晶都克扣。
但是！
随着跟林羽接触，她渐渐懂得了情感，越来越像正常人类。
就好像现在，她所表现出的无措、慌乱，放在两年前想都不敢想。
“你叫秦青衣？”
伊洛华走过去，温和的拉着她那，不知该放在哪的手。
“阿……阿姨……”秦青衣依然慌乱。
“跟林羽成婚了吗？”
“妈妈……”
秦青衣声音明显颤抖。
这样的称呼对她而言，实在太陌生、太难说出口，毕竟她根本没有母亲。
“月霜，快来见过姐姐。”伊洛华微笑。
“姐姐……”
伊月霜同样觉得特别别扭。
她很清楚，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将来要跟她共侍一夫，这样的场景很突兀——毕竟，以前从来没想象过，现在却突然发生了，一时半会难以消化。
秦青衣很别扭。
伊月霜也很别扭。
林羽呢？
“我不同意！”
突然！
看到伊月霜一脸尴尬，林羽上次一步：“妈！如果只是我，为了让您开心，我答应也就答应了。可现在……所有人都不开心，都不愿意接受！”
“你……”伊洛华皱眉。
“您是我妈，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对于月霜姐同样也是，她很在乎的人，不是吗？我们答应了，但并不是我们想要的，这真希望我们都不开心？”
嘎！
伊洛华愣住了。
一个是她亲生儿子，一个是她收养的义女，一直当自己孩子看待。
如果他们都不开心……
自己开心吗？
“我是希望你和鬼族……”她叹了口气。
“我明白！”
林羽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您希望我和鬼族，有一层永远切不断的关系。哪怕我没加入鬼族，也一样会为鬼族尽心尽力，毕竟您对鬼族感情深厚。可对我来说呢？您是我妈！您寄予深厚感情的鬼族，我又怎么可能视若无睹？我保证，只要鬼族有需要，我一定在所不辞！”
伊洛华一愣，深深看了他一眼：“是妈不好……不该把你当孩子，不该替你做决定，这事……就照你的意思吧。”
“谢谢妈！”
“多谢义母！”
林羽和伊月霜双双松了口气。
不过，最开心的还要数秦青衣——少了个情敌。
“走！”
伊洛华拉着林羽的手，柔声道：“先回去，妈给你做好吃的。”
最不开心的就数鬼族一众高层了。
特别是四大阎君。
尽管林羽保证，鬼族有事他责无旁贷，但没有更亲近的关系，他们还是不放心的。
只是……
林羽不答应，他们也没辙，谁敢强迫？
“妈，既然鬼族本身就是人族，为什么非得把自己……搞成这样？”林羽终于问出疑惑。
没错！
尽管妈妈的相貌，跟他记忆中并无不同，但那惨白的肤色，以及漆黑的眼白……
当然了，无论妈妈变成什么样，作为儿子都不可能嫌弃。
但如果能变成正常，何必非得这样呢？
总觉得不对劲。
“你也说了，鬼族本身就是人族，难道我们想变成这样？既然是人族，作为人族的审美观，其实都是一样的，可……”伊洛华神情黯然下去。
为什么被称为鬼族？
其实，一开始他们并非以鬼族自称，而是一个个变成这种模样，被人族当成了魔鬼。
索性！
鬼族创始者是魔族。
魔鬼魔鬼……
他们干脆就以鬼族自称。
“魔族先辈，为了适应万寂绝地环境，历时多年重新修改心法。只有这么做，才能在万寂绝地生存，且能把这里的环境，变成我们的优势。”
“魔族肉身极其强大，纵然吸收寒毒也无事，可人族肉身不够强……”
“长期按照魔族先辈，修改后的心法修炼，就出现了这些异状。”
“寒毒已渗入，身体每一个细胞，根本无法祛除！”
要想修炼那种心法，以适应万寂绝地环境，就必须吸入寒毒。
可一旦吸入寒毒……
那心法，既然是为适应环境，自然是不惧寒毒的。
但是！
却避免不了在身体上，出现各种诡异症状。
如果把寒毒去掉……
等于是把他们，用于适应环境的根本，也一并给消除掉了。
其实，林羽之所以在答应后，又再一次提出反对，拒绝跟伊月霜在一起，除了彼此没有感情，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因为鬼族的外形。
身为儿子，他不会嫌弃亲生母亲。
然而，他跟伊月霜毫无感情，绝对忍受不了跟一个，长成那样的女人成婚。
长得跟僵尸似的，他根本就睡不下去。
林羽沉默了。
“羽儿，怎么了？”见儿子不说话，伊洛华问道。
“妈，我在想有没有办法，既能保存鬼族的能力，又能祛除这种外部症状。”林羽说道。
“鬼族存在万年之久，能想的办法早想过了。”
“鬼族有医生吗？”
“……”
伊洛华无言以对。
不是鬼族没有医生，而是整个虚界之中，都没医生这个职业。
无他。
不说其他生而强悍的种族，哪怕初生时最孱弱的人族，鉴于虚界灵力远超地球，新生儿生命力也很旺盛。
另外，就算有婴儿生来重病，在虚界也是不会治的。
为什么？
虚界之中，强者为尊。
在虚界中人看来，如果婴儿出生就有病，说明天赋资质非常差，将来也没什么前途，索性让婴儿死了算了——这里又没计划生育，大不了再生一个。
总之，虚界是没有医生的。
伊洛华所说的，鬼族先辈尝试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站在医生的角度上，因为没有一个人懂医术。
“你懂医术？”伊洛华问道。
“略懂。”
林羽很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