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露面,就被保镖按在地上。
傅宇枭护着沈君浅走进来。
沈君浅侧头看了一圈,“房子装修不错,你们是阿清的父母吗?阿清呢?”
听见阿清的名字,女人的声音顿了下,随后声音更大,“我是她妈!你是谁啊?找那个贱人干什么?滚出去!这是我家!”
“我是阿清领导,来找阿清上班的。”
沈君浅拉着傅宇枭坐在沙发上,同时给了其他人一个眼神,让他们去找人。
收回目光,她冷冷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两人,“需要我提醒你,绑架和买卖人口的后果吗?”
“你胡说八道!阿清是我女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她嫁人有什么错!”女人理直气壮,“况且,我给她找了那么好的人家,她应该感谢我!”
“嫁人没错,但是在违背她意愿的情况下,你们用她换取高额彩礼,就是人口买卖。”
话音刚落,保镖的声音传来。
“找到了!”
沈君浅起身快步走过去。
阿清被关在一个小房间,四周放着各种东西,显然是个杂物间。
她身上帮着绳子,嘴里还塞着一大团布,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半睁着的眼睛黯淡无光。
看见沈君浅,阿清顿时眸光一亮,呜咽着挣扎,眼泪汹涌而出。
“阿清!”她忙将她嘴里的布抽出来扔在一边,再给她松绑。
阿清神情一松,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昏了过去。
“阿清!”沈君浅转头大叫,“快!把人送去医院!”
保镖立即上前,将人抱起大步往外走。
见状,被按在地上的女人大力挣扎,挣脱保镖的手,扑上去要抓阿清。
“不可以!你们不能带她走!她是我女儿!她必须听我的话!”
“你是谁!凭什么来我家多管闲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男人也开始骂骂咧咧。
女人见不能将阿清抢回来,转头扑向沈君浅,神情凶狠地咒骂:“贱人!都是你!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将我女儿带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阿清母亲身上,没注意从房间里跑出来一个人,也冲着沈君浅扑了过去。
“让你带走阿清!我弄死你!”
事发突然,沈君浅愣在原地没有反应,一只手伸过来拽住她的胳膊,猛地一拉将她抱在怀里,同时一脚踹过去。
腹部被狠踹一脚,约莫十八九岁的男孩闷哼一声,捂着小腹,蜷缩着身子痛苦地躺在地上。
沈君浅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心跳如雷。
傅宇枭寒着脸,眸光阴鸷冰冷。
男孩声音逐渐变小,看着傅宇枭,瞳孔微缩带着恐惧,“我错了,你别打我,别打我。”
“我花钱是让你们当废物的吗?”他冷冷扫过所有人,凛冽的嗓音冷如冬水,“全部绑起来!”
“啊!儿子!儿子你怎么了!”女人尖叫。
“你们敢打我儿子,我跟你们拼了!”男人剧烈挣扎起来,但被保镖死死按住。
沈君浅收回目光,看向男孩,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变得微妙。
傅宇枭居高临下,目光冷漠,“非法拘禁他人,你们猜,要坐多久的牢?”
男人立即嚷嚷起来,“阿清是我女儿!这怎么能算是非法拘禁?”
女人咬牙,恶狠狠地看着他们,“就是,她是我女儿,就应该听我的话,我给她找了那么好的婆家,她还不识抬举!我养了她这么多年,就养了一个白眼狼!”
好不容易养大的阿清能给他们带来巨额财富,他们怎么可能甘愿放手?
沈君浅眼里带着嘲讽,“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做父母的。”
没再搭理他们,沈君浅回头对抱着阿清的保镖说:“快送去医院。”
“走吧,我们也去医院。”沈君浅拉起傅宇枭的手,快步离开。
到了医院,医生给阿清做了全面检查。
“因为被饿了太久,病人的身体极度虚弱,精神方面也有很大的创伤,这个不是依靠药物能治疗的,需要好好休养。”
沈君浅点点头,勾了勾嘴角,笑得勉强,“谢谢医生,我们知道了。”
沈君浅看着床上沉睡的人,眼里有什么在翻涌。
钱啊,权啊,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愿意得到这些东西。
哪怕是自己亲生亲养的孩子,都能不管不顾!
她上辈子不也是被蒙骗利用,一直到死才知道真相吗?
沈君浅手握成拳,无尽的恨意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傅宇枭眉心一动,盯着她的眸中滑过一抹深意。
应该是阿清的事让她联想到了自己。
江家真是该死!
他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慰:“君浅,不用担心。”
沈君浅回神,看着握住自己的温暖手掌,心里升起一丝感动。
……
两个小时后阿清醒了,她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想到昏迷前最后听见的那些话,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见她醒来,沈君浅忙走过来:“阿清,你醒了,饿不饿?”
阿清不说话,只是眼泪不停地流。
她无奈叹气,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她理解阿清的心情,被最亲的人背叛利用,痛彻心扉,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我报警了,你父母被拘留。你要是想起诉他们的话,我可以给你找律师。医生说你饿得太久了,身体很虚弱,这段时间给你放年假,你好好休息。。”
说完,沈君浅抬手看了看时间,“我下午和人有约,不能在医院陪你,你要是想通了就给菜花打电话,她会帮你安排的,照顾好自己。”
“和人有约?”出了病房,身旁的傅宇枭微微皱眉。
“是vincent。”
沈君浅好笑地挽起他的胳膊,一同往外走去。
等她赶到餐厅的时候,vincent的书已经看了小一半,此刻他正端起咖啡杯,咖啡的热气氤氲着他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沈君浅快步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抱歉,路上堵车,来晚了。”
vincent抬眸:“没关系,我也才刚到。”
她看了眼书签放置的位置,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