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浅满意地看着江母被押上警车,一家人像失了魂似的去做笔录,心里痛快极了.
如今钱拿到了,她也该走了,还有生母要先安顿好,再慢慢折磨江思思。
只是,要离开时傅宇枭突然叫住她:“你去哪?”
“回我家啊,我现在不是江家的女儿了,我家在b市。”
沈君浅对上那双深情的眸子,脑中忽然闪回了前世的江思思的话——
‘......连我的联姻对象,也因为要娶的不是你,上门退婚......’
傅宇枭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沈君浅语重心长地劝他:“我知道,咱们这么多年的友谊,你舍不得我!你看我给这么多人群发了,就你肯赶来救我,你的心思我都懂!”
男人低着头,冰冷肌肤散发出淡淡的阴翳,“要走,至少等江爷爷九十寿宴之后......他很疼你。”
沈君浅愣了,半晌后点点头。
整个江家,最疼她的就是爷爷了,她确实不能错过爷爷的九十大寿。
寿宴安排在几天后。
江母刚出了大事,江父不可能见死不救,更何况牵扯到江家,一番周折,钱像流水似的往外洒,总算把刀哥的嘴买死,事情压了下去。
可江父看江思思的眼神明显变了。
江思思穿着六位数的华贵礼服,小心翼翼凑到江父身边撒娇:“爸.......从前是我不懂事,犯了错给江家添麻烦,可你放心,今后我一定事事谨慎,维持好和傅家的联姻,再不让咱们江家受损失了!”
江父冷冷地说:“联姻?你没看出来傅家那小子只对沈君浅有意思吗?处处维护她,听说这几日沈君浅住在他的别墅,恐怕两人早发生了什么!”
江思思咬了咬下唇,凑到他耳边说:“不会的,我听说寿宴沈君浅也会来,她连礼服都买不起,到时候,让傅少爷,整个傅家看看她的穷酸样,傅家这么讲究门当户对,一定容不下沈君浅!”
江父仿佛被点醒了,缓缓看向江思思,“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去换件稳重的衣服,这首饰也太低级了,把我给你妈妈从南非拍卖来的钻石戴上,老爷子寿宴上跟傅家搞好关系!”
江思思欣慰地点点头。
妈妈的南非钻石......那可是她梦里都不敢想的珠宝,这一切,二十年前就该属于她了!
......
寿宴沈君浅姗姗来迟,微卷的长发简单束了个马尾,不施粉黛的精致五官略显稚嫩,她只穿了条不惹眼的米白色长裙,远远看去普通极了。
只是,鲜少有人能看出来,她从头到脚的一身装扮价格超过了一个亿,裙子是来自冰岛的一个小众设计师,低调的钻石手表和项链是中世纪欧洲古董,至于头顶那根束着马尾的玉簪,是仿制万历年间皇后的款式,真品早在民国就毁了,如今世上仅有这一根同比例复刻的玉簪。
这也是她来迟的原因——生母沈晴遇到了麻烦。
前世,沈君浅与沈晴过了几年凄惨的生活,而重活一次,沈晴的命运也被改变了。
几小时前她收到了一个叫vincent的男人联系,对方自称是她的后爸,还发来了和沈晴的结婚证书。
沈君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紧接着,vincent安排的无数衣服鞋子首饰被送到了她所住的酒店。
“我给你留下别墅的钥匙,为什么要住酒店?”
傅宇枭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沈君浅吓了一跳,随便端起盘小蛋糕,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不合适,你有未婚妻。”
傅宇枭扯动唇角,发出一声讥笑,“你当我......你当这场联姻是因为江家?”
沈君浅正要开口,江思思柔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傅少爷,君浅姐姐。”
几日不见,江思思又装回了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见沈君浅盯着她脖子看,略显得意地挺直了脖子,“呵呵,君浅姐姐可能没见过这串项链,是妈妈给我的嫁妆。”
沈君浅面无表情吃了口蛋糕:“想多了,我只觉得你戴有点老气。”
江思思笑容僵在脸上。
傅宇枭认同补刀:“嗯。”
他想拉走沈君浅继续谈,但是爷爷却在后面让他去给江爷爷敬酒。
江思思见傅宇枭走了,阴森森的笑了,顺手抄起矮几上的茶杯泼向自己!
啪嗒——
茶杯碎了满地,她尖叫着后退,“啊!你要做什么!我没有霸占你的家庭,霸占你的身份,有亲子鉴定证明的,我确实是江家的女儿,我没有抢你的东西,不要伤害我——”
沈君浅看着破碎的茶杯,随之寒意一层层铺满。
这一切发生在角落里,却还是被人撞见,傅佳柔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回事,吵什么,谁欺负我乡下来的小嫂子啊?”
江思思正愁没人来看戏,一听见傅佳柔的声音,哭着扑进了小姑子的怀里,“佳柔,我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惹怒了君浅姐姐,她把茶泼在我身上,说要教训我!”
傅佳柔搂着江思思,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君浅?沈君浅?真是你啊,听说你落魄了,还没走呐?”
沈君浅头痛地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傅佳柔。
这是傅宇枭的亲妹妹,两人从小到大的跟屁虫,只是脾气不怎么好,度过了叛逆的十几岁之后,公主脾气更加无法无天。
傅佳柔像个花孔雀似的围着沈君浅绕了一圈,觉得她这裙子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了。
“啧啧啧,怎么说寿宴也是正式的场合,你穿的这一身素素的,恨不得给你爷爷送葬吗——”
沈君浅冷冷地打断她,眼神警告:“傅佳柔!小孩子说话要有个分寸。”
“佳柔,我好歹,也是你哥未过门的未婚妻,可我竟然被人这般羞辱,我实在是给傅家丢脸,给江家丢脸啊。”江思思带着哭腔抓住了傅佳柔的裙摆。
“我好心提醒你,第一,我左手端盘子,右手拿叉子,没有第三只手泼她!”沈君浅翻了个白眼,又说,“第二,你不信可以娶验杯子上的指纹,调监控,她自己泼自己。”
江思思脸色白了,小声狡辩说:“君浅姐姐,说我不配穿这样漂亮的礼服,也不配戴这样漂亮的首饰。”
“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傅佳柔直接打断了江思思的话:“查监控,让她闭嘴。”
江思思面色惨白。
“倒也不用,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我……”
“那不行,必须查。”
沈君浅冷笑,不查怎么行。
江思思这个绿茶婊,不管什么时候都得踩踏一脚,她必须让她长点记性。
“也许,也许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杯子,”江思思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手指,不甘心的混肴视听,“不用查监控了。”
“不用?”
沈君浅反问,眼神冷然。
“嗯呢,不用了,太麻烦了,我给你道歉吧,姐姐,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计较这些的,今天是爷爷的大寿,我纠结这些干什么,一会要是丢脸也是给爷爷丢脸,不是吗。”
她低着头,委屈的掉眼泪,可是心底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监控要是查出来,她就真的毁了,到时候别说是傅家不要她,就是江家她也待不下去了。
所以,她只能委屈求全,用爷爷的来威胁沈君浅。
果然,沈君浅在听到爷爷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
她顿了顿,死亡凝视江思思:“江思思,做点人做的事情,下次,我不可能这么简单放过你。”
江思思带着傅佳柔走了。
沈君浅陪了爷爷一整个下午,夜色深时,她知道该离去了。
路过寂静的花丛,里面传来声响。
沈君浅好奇的看了一眼。
就看到傅宇枭靠在秋千上,整个人显得慵懒而又放松,听到她的脚步声,傅宇枭歪头看了过来。
幽深的眼明显的染上了一分笑意。
“沈君浅。”
他冲着沈君浅招手。
沈君浅皱眉,自觉的走了过去。
“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嗯。”
“你怎么回去?”
沈君浅看了一眼周围,这是在江家,傅宇枭还真是放心,也不怕江思思那个心机女直接把他弄上床。
“有房间。”
原来江家给他安排了房间,难怪不得。
“那我送你回去。”
“三楼。”
“真沉——”
傅宇枭喝醉了,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沈君浅的身上。
沈君浅趔趄着向前。
“老婆——”
傅宇枭突然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的喊了这么一句。
沈君浅身形顿在原地。
他叫她,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