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办法叫人去给严生送个信,或者柳尚书也行,叫让他们千万把这事瞒住了,别让严夫人知道了,她还在做月子呢,不能受刺激。”
小太监点点头:“宁夫人放心,我一会亲自去把话传到。”
“那就麻烦了,等我出去在谢你。”
“不用,不用!”小太监答应着走了出去。
解决好柳书玉的事,就没啥可担心的江姣,站在牢房中央将四周打量一圈。
铺着石板的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靠墙有张长凳搭的简易床铺,墙的上方有个不大的方型孔洞,光从那里透进来,斜斜地照射在一尘不染的地面,光柱里微尘漂浮。
江姣将一只手掌,伸进光柱里,看着印在地面的影子,嘴角噙起浅浅地笑意。
虽然是牢房,可跟她想的阴暗潮湿,甚至是血腥,完全不一样,大概是因为这窗带来的光亮,让这间牢房看去亮堂堂的关系。
墙壁上也没什么脏污的东西。
第一次坐牢的江姣感觉这个环境,整体还行。
来到床铺前,刚要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吱嘎的开门声。
转身一看,惊了。
几个狱卒在一个太监的带领下,抬桌子的抬桌子,抬床的抬床,什么凳子,洗脸盆,被子枕头,装着点心的点心盒,几本话本,甚至还有一架屏风跟恭桶。
东西之齐全,令江姣乍舌,眨眼功夫,原先这间空荡荡的牢房,就变成了一间不错的闺房。
等搬来的东西摆放好,狱卒们将原先那床简易的床铺搬走出去之后,江姣压低声音:“是皇上叫送来的?”
“嗯,皇上让宁夫人不要多想,等过几天就把宁夫人放出去。”
“不急,麻烦你回去帮我跟皇上说声谢谢,还有就是梅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今天才没的,应该已经没了几天了。如果要查,就从她身边的人查起。”
“好。我一定把话带到。”
等他走了,江姣转到洗脸盆前,倒水洗了洗手,擦干,打开包袱卷,将外衫给换了,窝在床上,拿起话本看起来。
没时间,很少看话本的江姣,难得清闲的看的入了迷。
连天色暗淡下去都没察觉。
要不是外面有人送饭进来,见她还没点灯。
“宁夫人饭送来了,你趁热吃。等会晚些,会有人给你送热水来,你是要随便洗漱还是沐浴,告诉我一声就行。”
狱卒恭恭敬敬地道。
江姣想了一下:“随便洗漱下吧。”
虽然有皇上发话,但还是能不要给他们添麻烦。就不要添麻烦了。
“那行。等会我会叫人来收拾碗筷,宁夫人就不要动手了。”
江姣颔首,暗暗地给皇上点了无数个赞,这个皇上给力。
让她坐牢做出了度假住酒店的感觉。
打开盖子盘子上的碗,看着盘子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江姣不觉得咽了咽口水,肚子咕咕地应景地叫了几声。
一顿饱餐吃的打嗝的江姣,瘫在椅子上,抚着肚子,蓦然想到,要是这样没运动的吃上几天,等出去的时候,她怕不是会胖上两三圈。
宁元修出了宫,直奔大牢。
谁知却给拦在牢房外。
宁元修沉着脸,冷静片刻,蓦然想到就凭他,还有皇上,大牢的人就不敢轻易对江姣怎样。
但是,虽然知道江姣在里面不会受什么罪,但是他还是没法放心的,让江姣待在这里。
宁元修回到将军府,吩咐人去查,查梅妃,查梅妃娘家,宫里的事他不能去查,但是宫外的他可以。
漫长的一夜过去,宁元修看着天边那抹浅浅地白,坐不住了。
整整一晚,他就那样想着江姣,念着江姣,看着烛火闪耀,不停的想着她在里面吃的怎样?睡的怎样?有没害怕?
心就跟放在火上烤着的宁元修,在看见天际泛白时,做出了决定。
他与其他在外面,一分一秒的守着时间无比煎熬地过,不如他去把江姣换出来。
大牢那样的地方,还是他这样皮糙肉厚的男人,待着好些。
心里有了主意,宁元修出了凌霄阁,骑上马,马不停蹄地直奔大牢。
这次,宁元修没打算跟他们说客气话,到了大牢,不顾狱卒的阻拦,直接闯入了大牢里。
“带我去我夫人的牢房。”
双臂随便挥舞,就能让阻拦他的狱卒,向潮水样的向两边分开的宁元修,浑身散发的摄人气势,让狱卒心惊,但也没敢立即行动。
眼见着宁元修又要动手,牢头过来:“宁将军请,这边,这边。”
牢头说着,带着宁元修向里面走去。
江姣昨儿在这的待遇,他可是清楚的很,既然皇上都对她另眼相待,那他这会即便是带了宁元修去见江姣,也没什么大碍。
宁元修看着两边牢房里,那些血肉模糊的犯人,脸色暗沉的能滴出水来。
背在身后的手,手指关节捏的咔嚓作响。
一会要是看见他的姣姣有哪磕了碰了,他绝对没法保证自己,还能像现在一样的心平气和。
幸好,宁元修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腹诽,要是给前面带路的牢头知道,宁元修的‘心平气和’是这个意思,肯定会发自肺腑的谢谢宁元修还能‘心平气和。’
吃过早饭,江姣对着镜子梳了半天头发,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手残,连个最简单的发髻都梳不好。
放弃之后,干脆梳了个高高的马尾,用发带一捆,完事。
对着镜子照了照,起身,来到窗下的墙根,活动下手脚,哒一声,把左腿贴在了墙上,右手举过头顶,身体向下压去,贴在腿上。
牢房太小,没法运动,江姣也只能因地制宜地做些舒展四肢地运动。
牢头打开牢门,宁元修一步进来,见到的就是江姣这幅怪异举止。
“你这是?”
就跟江湖上玩杂耍的差不多,宁元修走到近前,目光温柔地将她整个人都打量了一番,见没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去。
“舒展下四肢,不然待在这么狭小的地方,都要僵硬了。”
江姣说着,缓缓直起身体,将腿放下。
僵硬?宁元修笑了,她这样柔软的像面团样的,又怎么会僵硬?
“这么早过来,是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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