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侍卫又带着黄御医走了进来。
黄御医见江姣药房里的林大夫已经在开药,迟疑一下,站在那没动。
已经有大夫看了,还需要他吗?
“还不过来!”
宁元修忽然冷声道。
“诶,诶。”
黄御医答应着过去。
坐下前,看了眼林大夫,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踏实一些。
把脉之后。
黄御医不露痕迹地,打量下站在一边的宁元修,别有深意的瞥了下站在另外一边的林大夫。
小小的纠结一番,审慎地说了跟几句跟林大夫所说差不多的话。
“那你去看看林大夫的药方是否合适?”
心急如焚地宁元修对黄御医道。
不等黄御医走过去,林大夫就主动拿着自己开的药方过来,递给黄御医。
“你看看,有没什么需要删改的?”
黄御医伸手接过。
面对面站着的两人,忽然交汇一个没人留意到的眼神。
等黄御医一眼看完药方,黄御医瞬间就肯定了自己的揣测。
江姣此次忽然发病,除了身体心理上的因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吃了不该吃的药。
药效没有得到彻底的发散,积聚在血脉里,自然就会发热。
并且,江姣忽然从宁家搬出来,多半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如此看来,这宁大将军跟宁夫人的关系,不是一点点不好,而是非常不好。
否则,宁夫人怎么可能到了如今还是处子之身,宁大将军又怎么会使出吓、药这一烂招。
感觉自己窥探到惊天秘密的黄御医,定定神,让自己的脑子清楚起来。
当事人宁元修就这里,他们俩总不能当着宁元修的面说,你老婆发病是因为你给吓,药的关系。
“不用改,林大夫你这方子开的很好。等宁夫人身体里的热,发散出来就好了。”
黄御医对林大夫道。
林大夫颔首,对红花说道:“我刚好回去,就让宁六跟我去,把药带回来!”
“好,麻烦你了林大夫!”
红花客气地道。
言语间,都把宁元修给排挤在外。
林大夫带着宁六走了。
黄御医看看,也没自己什么事了。
走到宁元修面前:“将军,那我先回去了。夫人只要身上的热度不会在增高,一会吃了林大夫的药,熬过今晚,明天应该就会退热了。”
宁元修没答话,只是冲着他挥了挥手。
黄御医出来,回到宫里。
还没走到御医院,就让皇上身边地小太监,给叫住了。
黄御医瞅眼小太监站那的姿势,估摸着他站在那,也不是一时半会了。
随即,跟着小太监来到御书房。
进去。
坐在龙案后的皇上,见他进去。
放下手里的奏折,开门见山地问道。
“江姣怎样了?”
得知江姣今天一早从将军府搬出来时,皇上真的是大吃了一惊。
昨天宫宴上,看着他们俩都还好好的。
这不过才过了一晚,江姣就从将军府搬走了。
然后现在又病了。
所以,当黄御医把林大夫对宁元修说的话,又对皇上说了一遍时。
皇上没有做声,就那样看着黄御医。
意思你就唬弄朕吧!
他以为他这皇上是白当的?
要是昨晚没发生什么事?江姣会搬家会病倒?
给皇上的龙目,瞅的心里一阵阵颤抖的黄御医,背心发亮,想了想,得罪皇上跟得罪宁元修比,自然是得罪宁元修比较好一点。
虽然,得罪了他,也日子难过。
惴惴不安地小步上前两步。
压低声音。
刚要张嘴。
皇上看眼站在不远处等着伺候的太监,示意他们先出去。
等那俩太监出去后。
皇上正正神色,神色莫测地等着黄御医开口。
一张嘴就嗓子发紧的黄御医,清清嗓子。
如此这般的把心里揣测,以及自己摸到的脉象结果告诉了皇上。
“砰”地一声。
黄御医话音刚落。
皇上就怒不可遏地拍了下桌面。
宁元修这厮居然、居然对江姣吓、药!
不,不对。
如果这药是宁元修吓的,那江姣怎么可能还是处子之身?
老祖宗,宁家那个老祖宗!
没错,应该是她下的手。
只有是她下的手,才能解释为何最后,宁元修还是没碰江姣。
而且,还任由江姣搬出了宁家。
想通关节的皇上,身体懒懒的,向椅背上一靠。
“你下去吧!这事只有你知道,传出去,朕要你的脑袋!”
“是。”
“等等,那江姣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皇上叫住刚提起脚的黄御医。
“没什么大碍,就是宁夫人要吃点苦了,要等血液里残留的药物,清除干净,这热才会彻底的散下去。大概要反复个两三天吧!”
黄御医道。
皇上点点头。
走出御书房的黄御医,摸把额头上的汗。
这有些秘密,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御书房里。
皇上靠坐在那,思忖半晌,叫人进来。
“去,给宁夫人那里,送点燕窝人参去。还有,朕私库里收藏的官窑茶具,给她送两套过去。
那套白瓷镶金箔的跟天青色的,就说是朕给她的搬家贺礼。
如果宁将军在,也这么说。”
小太监答应着走了。
皇上坐在那,微微勾起唇角,宁元修啊宁元修,朕不给你添点堵,怎么对得起江姣给朕赚钱的那份心。
怎么的,也得给她白白生的这场病,找补点利息回来。
“红花,皇上派人来了。”
绿叶在外面喊道。
红花站起身出去,将人迎了进来。
“见过宁将军!”
为首的太监走到宁元修跟前:“皇上得知宁夫人病了,特意命奴才给宁夫人送了些补品过来。还有这两套茶具,是祝贺宁夫人搬家之喜的。”
后面的小太监,上前,把皇上赐的燕窝人参,茶具拿出来,放在桌上。
“麻烦回去,替本将军谢谢皇上。”
宁元修看眼那些补品跟茶具,忽然觉得刺眼的很。
江姣是他夫人,皇上用的着,这么用心吗?还什么祝贺她搬家之喜,就那么喜欢看他们夫妻俩分开?
江姣是他的,这辈子只能是他宁元修的。
红花拿出装着银子的荷包,出来,塞在为首那个太监手里,笑着送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