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修失控的怒吼道。
难道要他的姣姣,就这样失血而死吗?
“还魂丹!还魂丹!”
在屏风外的宁六,忽然喊了句。
下一瞬,宁元修还没说话。
一身红衣的封九,就如同一道红色的光影,奔出了营帐,去了医帐。
路上,遇见黄统领一脸自责的迎面走来:“夫人,她怎么样了?”
“不好!”
硬邦邦的应了两个字的封九,连片刻停留都没有的从黄统领身边而过。
黄统领楞了一下,忽然拔腿向宁元修的帐篷跑来。
进到里面,就见帐篷里的每一个人,都黑沉着脸。
气氛压抑低沉。
心里一个哆嗦,拔出腰间的长剑,抵在脖子上,过去,来到宁元修跟前:“将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还请将军放过我夫人!”
说着,手上用力,就要自尽!
“放下!”
冷眸如霜的宁元修一声如虎啸的呵斥,让黄统领的手一顿,手上的长剑,咣当落在地面上。
“唉!”
他痛苦愧疚的捶打了自己脑袋两拳,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意识渐渐模糊的将江姣,咬下舌尖,努力让自己最后的一点清醒:“林军医,你去给黄夫人这几个穴位下针!看下她胳膊上,是不是有根红线,是的话就是、、就是她···她身体里有蛊。你再在她的心口周围的穴位上施针,暂时压制住她身体里的蛊!等我·我好了,我在给她引蛊!”
“是,我记下···了!”
“姣姣!姣姣!”
林军医话没说完,江姣就晕过去。
来不及多想的宁元修,抬手点了几个江姣身上止血的穴位。
那个小窟窿里的血,似乎是流不尽的流着。
宁元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克妻!
那个狗屁和尚不是说,因为她,已经把他的命格给改了吗?
都是胡说。
他就不该信他的!
不该信!
宁元修痴傻了一般的抱着江姣。
感觉着她的身体,在自己怀里,一点点的凉下去。
黑夜过去,漫长的白天终于到来之前,江姣的伤口终于不在流血!
江姣昏迷不醒的消息,传了出去。
整个大营都知道了这件事。
大帐外,时不时的有士兵从这路过,前来查看情况!
斜阳西坠。
封九走到已经就这样抱着江姣一天一晚的宁元修跟前:“将军,不如把夫人先放在床上!”
宁元修如石头雕像,没有丝毫的反应!
“将军!”
封九看着此刻的宁元修,丝毫不怀疑,要是江姣就这样走了,他也不会活了。
“将军!”
封九又叫了他一声!
宁元修依旧没动!
“宁元修!”
蓦的。
一声细细的声音传来!
封九率先一惊,垂眸看去。
就见江姣的眼皮,动了动,而宁元修还是没反应!
“将军!夫人、夫人她、她醒了!”
随着封九这声令人惊喜的喊叫,帐篷里的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宁元修双手一紧,有些恍惚的定睛打量着怀里的江姣。
江姣的睫毛微动,身体大概是僵了,不自在的动了一下。
以为刚才那声呼喊是做梦的宁元修,这次反应过来,是真的!
不是做梦,江姣是真的醒了!
“姣姣、你醒了!”
江姣点下下巴:“你能松开一些吗?我呼吸好累!”
给他抱的这么紧,呼吸能顺畅才怪!
“好、好!”
宁元修连声答应。
将手松开一些,把江姣放下去平躺着!
那无措的样子,就好像江姣是易碎的琉璃,就怕把她磕着碰着!
林军医得信赶来,替江姣把下脉!
“怎样?”
宁元修焦急地问道。
“余毒清了,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脑子已经渐渐回复清明的江姣,担心地问道:“黄夫人怎样了?”
“夫人,我已经找你说的做了,她的确是中了蛊!”
江姣颔首。
“让她再睡两天,等我的头没那么晕了,我去给把蛊给引出来!”
“交给他们去做!”
宁元修不悦的插话进来。
林军医看看宁元修,又看看江姣。
江姣冲着他笑笑,意思让他放心。
帐篷里的人,都走了出去。
江姣闭下眼,视线停留在宁元修满是胡子茬的下巴,还有布满血丝的眼睛上。
“你吓坏了吧?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江姣红唇弯起,甜美的笑容,因为虚弱,那笑容多了几分的柔弱。
宁元修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了一会。
蓦的,弯腰俯身下来,脸埋在她的肩窝处,声音闷闷地:“幸好你没事!幸好!”
不然,他都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了!
江姣艰难的抬起胳膊,安抚地拍下他的背:“我没事的!你不是说那个老和尚说我命格与众不同吗?我告诉你,我不会有事的!我是小仙女来的,嗖的一下,就从别的地方飞来了!”
江姣半真半假的宽慰,让宁元修忽然眼眶一热!
一滴热乎乎的泪珠,滚落进江姣的肩窝里。
江姣无声地叹口气!
唉!
这可怎么办好哟,她不想这样的!
一会儿之后。
宁元修抬起头,在她脑门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谢谢姣姣,谢谢你来!”
谢谢她的一切!
江姣微怔,他这是信了?!
没有深究江姣话里意思的宁元修,其实宁愿是这样!
身体力气恢复了一些的江姣,提出要回的自己营帐,却发现她走不了了.。
因为,宁元修不同意。
让江姣二选一。
要嘛在这里跟他同住,要嘛不去医帐!
江姣诧异的望着眼神坚决的宁元修,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那就是,医帐要去,同住不可能!
“为何?你是我妻子!住这里,天经地义!”
江姣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我不是!宁元修!”
须臾。
眼珠一转,捂着差不多痊愈的伤处、
眉心微微蹙起!
唬的宁元修急忙过去,扶着她:“怎么啦?怎么啦?你那里不舒服!”急的身体都僵了!
江姣见真的吓着他了。
赫然的吐下舌头,揪着他的衣袖:“你就答应我吧!我要去医帐!我也没法跟你同住!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习惯了!
而且在这里一起住,也很不方便啊!宁元修!”
这还是江姣,第一次对他撒娇!
刚给吓出一脑门子虚汗的宁元修,沉吟半晌,望着那笑靥如花的脸,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