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夜色格外皎洁的原因,这样看马小叔比屋里还要清俊几分,不知为何他的眼神总给她一种忧郁沧桑的感觉。
陈晖说他一直没结婚,这让方程很是想不明白,这么美好的人都单着,似乎还要一直单下去,难道已经看透了红尘不成?
“怎么这样看我?”马小叔问。
“他们说我跟你长的有点像,我看了看觉得不是这样的。”方程说。
“一点都不像?”马小叔也开始端详起来。
“怎么可能像?像您这么英俊的人,我怎么敢像。”方程贫了句。
马小叔不由笑了,然后端详着她的脸,认真地说,“不过,我觉得你的长相倒是很像我一个认识的人。”
方程摸了把自己的脸,哦了声,“我都不知道我长了这么一张大众脸,跟谁都能像。”
马小叔笑着摇了摇头,“你的脸可不大众,放在人群里能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
方程说,“您这是在夸我长的漂亮吗?被你这样的人夸我有些受宠若惊。”
“漂亮?”马小叔嘴角弯了下,“若论漂亮你可没我侄女长的好看。”
方程说,“当着我的面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好吧?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不敢跟你侄女比,我跟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我就是一乡下野丫头。”
马小叔摇了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相貌是一方面,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息又是一方面,两方面加在一起才是你给人印象的全部,这样的人她在你心里就是美好的,而漂亮单单指的是相貌。”
方程摆了摆手,“其实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没真生气,我从不介意这个,听你这么说你心里应该有过这样美好的人吧?”
可能是方程的话题太敏感了,马小叔突然就不说话了,转头沉默地望着远处灯光迷离的夜色。
方程连忙说,“对不起,你就当我没问,我这人头脑一热就容易犯二……”
马小叔转头打断她,然后问了一个在他们那里过去很有标示性的建筑物是否还在。
方程说不在了,都被推倒建成高楼大厦了。
马小叔不由叹了口气。
后知后觉的方程这才想起来问他是否去过他们那里。
马小叔倒是没否认,“去是去过,只是很多年了,在我还没决定定居国外的时候。”不等方程再问,他又接连叹了好几口气,“只是那次并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方程便没再提这事。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马露露同学的身上,马小叔说,“你们之间似乎有矛盾啊?”
方程说,“能没矛盾吗?在她眼里我就是抢了周元的小三。”
“我倒是把这点给忘了。”马小叔说,“露露是挺喜欢周元的,总喜欢粘着他,之前我也以为他们会是一对,没想到周元转学后却跟你在一起了。”
方程说,“说这话还尚早。”
马小叔不由看了她一眼,“周元那小子对你不好?我可听他爸说他在家没少提你,而且本来准备过完年就要转回来的,因为你也不转了。”
方程说,“不是不好,只是谁又能预料到结局呢,今天好好的,或许明天就反目成仇了,也不是不可能,今天好好的,也许明天就分手了,然后在某一个恰当的时机,他又跟你侄女走在了一起,这不是不可能,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马小叔很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的确是这样,你以为你们能白头偕老,可事实是最后却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怨偶。”转念他又说,“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以你这种年纪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不妥?不是应该看到事情积极的一面吗?怎么一股子消极的味道?”
方程纠正道,“这不叫消沉,这叫顺其自然。”
马小叔说,“你这个年纪,我还是觉得应该积极争取一些。”
正说着呢,马露露找来了,“小叔。”
方程忙无声地说,“就像你侄女这样吗?”
马小叔不由摇头失笑。
“你怎么在这里?”马露露看到坐在那里的方程当下质问了。
方程说,“这又不是你家,我怎么不可能在这里?”
“你……”马露露说,“我问的是你怎么跟我小叔在一起。”
方程不由笑了,这丫头估计又以为她在勾引他小叔了,便说,“我看你小叔长的好看,就想过来多看两眼,若是能说上几句话那是再好不过。”
“方程。”马露露同学直接炸了,“我小叔岂是你能染指的,你少把你那勾引人的一套用在他身上,否则,我跟你没完,把周元勾到手还嫌不够,又勾搭陈晖,现在还敢把主意打到我小叔身上,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你这样没有廉耻道德的人?看你这样的你的父母也好不到那去,屋里那些人说的一点都没错,生就的祸水就是祸害人……”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托盘被方程一拳头砸成了两半,马露露吓的不由停了下来,“野蛮女,你还想打我不成?”
方程说,“我要是被刺激狠了,可不会管谁是谁。”
马露露随即求救地看向她小叔。
马小叔却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就是再不喜欢人家,也不应该无中生有,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瞅瞅你都快跟那些长舌妇一样了,说不上两句就提人家的父母,这就是你的廉耻道德?”
马露露委屈地说,“我又没说错,她要不是那样的人,周元陈晖会都跟她纠缠不清,现在居然还想跟你……”
“好了,不要再说了。”马小叔眉头皱的紧紧的。
方程这时站起来对马小叔说,“我看我还是离开吧。”
离开前,马露露低声说,“早晚有一天周元会看清你的嘴脸。”
方程说,“我倒是宁愿他现在就看清,总好过以后。”
当天,方程还是按照原先的安排住在了陈晖家的那间客房,唯一不同的就是陈家人对她态度的转变。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她门了,而且敲门的是陈妈,说是客厅里有客人找她。
谁找她?难不成周元家里的人?她都说了不去了。
等她来到客厅,看到面色不愉的周元时,不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