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吓得连忙上前,乱做一团。
因那一口血的颜色有些深。
全怕钟良山就此被阎王爷给召走了……
钟善恨不能掐死云漓。
但他心中更惦记儿子,在一旁紧紧盯着钟良山,呼唤他的名字。
夜丰烨护着云漓离开。
再不走,钟善真有可能提刀来砍了。
回程不急,夜丰烨不想再遭“焚烧”之苦,带着云漓在街上走。
云漓嘴皮子一直都没停,“您说婢妾只是提了一下子薰姑娘,他就反应这么大?”
“仅仅只是喜欢吗?真是痴情一片呢。”
“但若这么舍不得子薰姑娘,又怎么会寻死呢?”
“对了……医正大人说是被下毒,那就是被人害了!”
就是被夜子薰害了。
不用她说得再明白了吧?
夜丰烨沉默不语,低头思忖。
东来跟在后面忍不住插嘴,“幸好刚刚是在太医院,气个好歹也有人救,若是换个地方,钟良山肯定气死了。”
“太医都救不醒的人,硬是被你活生生的气醒了,瞎话编得一套又一套,往后我们可得小心点儿,一不留神就被你骗了。”
云漓:“……”
她是故意扯出夜子薰,是为了让世子爷查案!
怎么总被东来带跑偏?!
“太瞧得起自己了吧?谁有空骗你!”
云漓扯着夜丰烨的衣袖道,“要骗也骗世子爷……这么英俊又好看的男人。”
夜丰烨垂眸轻应,“这句赞美听得很舒服。”
云漓顿时笑眯眯。
“但前半句稍后再和你算账。”
“……”
她也不是故意说骗的!
这男人怎么又小心眼儿!
似是捋清思路,夜丰烨召唤顾也牵来了马。
把云漓送回世子别院后,夜丰烨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云漓松一口气。
她已尽全力,能查出多少,就看夜子薰做事干净不干净。
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夜子薰就为了坑一把夜丰烨和她,弄死钟良山?
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但见不到夜子薰,她也看不出真相,只能等夜丰烨查清之后再八卦了。
云漓下意识就往林紫的东院走。
“姑娘不必过去,林紫姑娘还没回来呢。”门房小厮瞧见她去的方向不对,连忙搭话。
云漓讶异,“还没回来?”都已经天黑了!
“谁说不是?小的一直盯着呢。”门房掐算,都已经三个时辰了。
云漓站在原地琢磨下,要不要去接?
算了。
她得罪的人太多。
去了没准是给林紫添乱,还是回去继续等她吧。
……
此时林紫刚从皇后娘娘的宝慈宫出来。
该说的话说了,琉璃莲果的汁露也为皇后娘娘涂了。
皇后娘娘很满意。
就连侍奉的嬷嬷和宫女也惊了,这香丸的汁液太神奇,娘娘瞬间年轻四五岁,这两日心焦失眠的眉间纹都消失不见了。
小太监回禀,钟良山醒了,但是傻了。
皇后哪有心思管他傻不傻?
一个刑部郎中的儿子,比不得她美貌更重要。
让霓裳明日再去盯着云漓抄一百遍心经,禁足七日,这事情也便不了了之。
而且皇后还叮嘱林紫好好的经营铺子,过一阵子再来宫中请安侍奉她……
林紫连忙应下,急匆匆地回别院。
谁知刚刚走到宫门口,便遇上四殿下。
“见到本王,都不知请安了?”虞澜琛挡在她的面前,目光盯得紧紧。
好似一匹孤狼盯住猎物,狭长眸光的戾色已要吞了她。
林紫连连退后福身,“民女一时眼拙没看到殿下,请四殿下恕罪。”
“犯了错就要赔罪,这个罪你怎么赔?”虞澜琛并不打算放过她。
林紫咬紧了唇,全身绷紧。
她根本没想过会遇见虞澜琛,实在倒霉透顶了!
虞澜琛见她不说话,倒是笑得更得意,“不说?不说本王就不放你走。”
“虽然此处是宫门,但让小太监们搬了被褥来也无所谓,本王就陪你一起睡在这儿。”
“四殿下乃堂堂臾国皇子,怎能如此口无遮掩?!”林紫脸色都变了。
虞澜琛笑道,“本王哪是随意说说?向来说到做到,你是知道本王的。”
林紫紧紧咬着唇,不知所措。
她很想找个方向逃,却发现被虞澜琛的人团团围住,根本无路可去。
“哈哈哈,想跑?本王会让你跑掉么……”
虞澜琛迈了步子上前,伸手便要强抱她。
他今日喝了不少的酒,早已火热焚身了……
“哟,大半夜的不看烟花演猴戏?四殿下脸色都成了猴屁股,晚间没少灌酒啊。”
一道声音传近,虞澜琛身子一僵,已听出是谁的声音了。
“宫里也没有溜鸡逗狗的把戏,居然能留小公爷这么久?真是难得了。”
林紫早已惊恐的抱住身子。
再一抬头,却看到宇文谦?
宇文谦刚从宫中出来,手里仍把玩着那把象牙扇,“谁说没有?这不就瞧见了?哟呵,居然是林紫姑娘?”
“娘娘不许你出世子别院,今儿怎么破例了?”
林紫眼圈红着,强行离开虞澜琛身边,“我来为皇后娘娘送香丸,这就要回去了。”
“本王让你走了么?”虞澜琛笑意收敛,眼眸阴寒。
宇文谦好似没听见,“爷顺路,做个好人,送你回去了。”
车夫已把马车帘子撩起。
林紫脚步一震,左右为难,不知该往何处去。
虞澜琛轻笑一声,“原来醉温之意不在酒,小公爷要和本王抢人了?”
“当然了,这是我香铺的东家,四殿下如若有意,请人提亲下定,明媒正娶,我还乐意添一份礼金呢。”
宇文谦见林紫还愣在原地,“等什么呢?他脸上能看出香料啊!”
“我还约了人斗王八呢,别磨磨蹭蹭了。”
他上前几步,拦住林紫的腰。
微微轻带,便把她推上马车了。
宇文谦踩了凳子上,“改日再与四殿下约酒。”
撂下马车帘子,他便吩咐车夫启程了……
林紫透过车窗帘子的缝隙,看到虞澜琛忿忿不平,用长鞭抽打着宫砖地发泄。
宇文谦不屑地轻斥着,“心里惦记就别拒绝啊,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胡说什么呢!”林紫轻怨。
她抿了抿嘴唇,坐正身子,犹豫半晌才吐了两个字,“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