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暮色浓重,安宁还是察觉到了背后有道凌厉的目光。
带着犀利和审视,从不曾移开过。
尽管她一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试图忽略那道灼人的目光,却始终无法忽略。
那道目光里的侵略性太强,让她如芒在背。
尽管有三个宝贝在场,还是没那么自在,急忙带着宝贝们回房间了。
厉千澈站在夜风里,看着女人避自己如蛇蝎的模样,气笑。
宋安宁,你很好!
回到房间以后,安宁带着宝贝们去洗漱,又躺在三个孩子中间给他们讲故事。
孩子们玩了一整天,早就累了,安宁的故事都没讲完他们就睡着了。
看着孩子们嫩生生的脸庞,在他们脸上落下轻轻一吻。
“宝贝们,晚安。”
刚推开自己房间门,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人按在了墙上,馥郁的紫檀香气萦绕在鼻尖。
即便不用去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放开我!”
累了一天,她可没精力再跟狗男人斗智斗勇,只想赶紧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黑暗中瞧不清彼此的脸,只能感觉到他贲张而又紧实的肌理,散发着浓浓的雄性力量。
“不放!”
昨天晚上这女人跑得太快,害得他孤枕难眠。
已经很久没有再发作的失眠症发作,他就这么在床上躺着,睁着眼睛熬到天亮。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便自己驾车来了常市。
宋安宁不在身边,失眠让他愈发察觉到女人的重要性。
宋安宁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挣脱男人的禁锢,力气耗尽,索性由了他去。
自从她回国,狗男人都不知道睡了她多少回了,现在这点肢体接触算什么!
“有事儿说事儿!要做就赶紧的!”
没给厉千澈反应的机会,伸手就去解自己的睡衣。
他大半夜来堵自己,为的不就是那档子事儿?
话一出口,安宁明显感觉到身前的男人僵了一下。
厉千澈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把这种事说成像是在忍受什么酷刑一般。
登时间,心头所有旖旎心思散得干干净净。
跟他在一起,就这么让她难受?
再联想到她今天对着卫长风时的浅笑宴宴,整个人都不好了。
叹息一声,松开怀里的女人。
禁锢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松开,安宁长舒一口气。
在薰衣草园的时候就感觉到狗男人有阴谋,没想到还真让她猜对了。
不过……
他这副惆然若失的表情又在演给谁看?
重获自由,安宁可不想再惹怒他,急忙打开床头灯,拿了衣服就往洗手间里钻。
进去之后,反锁了门。
她今天累狠了,可不想再跟厉千澈斗,只想好好睡个觉。
听着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男人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默默点了一支雪茄。
他并没有抽,而是夹在指间,看着它一点点燃烧殆尽。
直到火星烧疼手指才回神。
掐灭,丢进烟灰缸里。
母亲下午跟他说的那些,他都记在了心里。
可……
为什么在宋安宁跟前一点都不管用呢?
这个女人,油盐不进,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卫长风比对他笑的还多。
再想到宋心念和厉卓慕极有可能是她和韩谨言的孩子,一颗心仿佛泡进了海水里,又冷又涩。
原本,他也想听从母亲的建议,给宋安宁充足的自由。
现在,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宋安宁心里没他,这个时候不把人绑在身边,反而给她足够的自由,那是肉包子打狗!
有去无回。
他十分确定:一旦让保镖不要再监视宋安宁,这女人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孩子逃跑!!
明知她会跑还给她自由,那是傻!
这座庄园是厉夫人的产业,光是别墅就建了七幢,都是四层高的小洋楼,欧式风格。
每幢楼房间都设计的很大,有独立洗手间。
安宁住的这间,不光有独立洗手间,还有一个小型的桑拿房,靠近阳台的地方还专门设了一个干洗房,十分方便。
知道厉千澈没什么耐心,不愿意等,她故意在洗手间里洗了很久,又磨蹭了很久,才走出来。
没想到的是……
狗男人居然还在!!
看到厉千澈还在,安宁所有的好心情都没了,下意识就要退回洗手间,锁门。
厉千澈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做,先她一步,在门还没关上的时候挤了大半个身子进来。
安宁还能怎么办?
轻哼一声,放弃挣扎,把脏衣服丢进干洗机,坐到梳妆台前吹头发。
厉千澈想做什么,她阻止不了,干脆就摆烂呗!
尽管她是坐着的,全身的汗毛却都竖了起来。
厉千澈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无非就是陪他睡呗,大不了就当是嫖了个鸭,不花钱的那种。
反正狗男人的技术还可以,最近这几次,她都有享受到。
手里的吹风机被人拿走,掌心一空。
以为狗男人现在就要,宋安宁已然做好了思想准备。
像厉千澈这样的鸭,身材、容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好,能白嫖到,真是便宜她了!
然而……
狗男人并没有直接切入正题,也没有什么粗鲁的举动。
反而替她吹起了头发。
听着吹风机发出“嗡嗡”的声响,感受着男人指尖穿过自己长发,宋安宁非但没有任何享受,只觉得惊悚。
狗日的厉千澈,又玩什么花招?!
一直到头发吹干,吹风机工作的声音消失,安宁还没回过神来。
厉千澈到底要干嘛?
安宁的心情,浮浮沉沉,像故事里说的那样,楼上的年轻人扔了一只靴子在地上,第二只久久没有扔下来。
忐忑、不安、惶惑。
被吹风机吹过的皮肤,慢慢热起来,蒸腾着她的心。
此时此刻,橘黄色的灯光下,女人长发静静垂着,带着湿意的发稍落在胸前,被灯光折射出一种暧昧的光。
女人晶莹剔透的肌肤水光潋滟,胸前被水晕湿的睡袍勾勒出饱满的弧形。
从厉千澈站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好风光一览无余。
男人身形僵硬,木头似的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乱窜的欲望。
一双裹满情欲的眼睛红得厉害,直勾勾看着坐在那里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