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清冷的月光下,徐志良和王珩喝着酒,聊着天,不知不觉间,二人均有了醉意。
王珩呆呆的坐在那里,出神的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酒醉三分醒,他眼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萧索之意。
徐志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着深邃迷人的夜空,问道:“在想什么呢?”
王珩回过神,也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他:“长春真人怎么样了?”
“此战表面上未有伤亡,但也元气耗尽,伤了根基,我想他…”
徐志良叹了口气,不忍再说下去。
王珩皱了皱眉:“真人还有多少时间?”
徐志良喝了口酒,回答:“具体不清楚,现在的他还有一口气,至于这口气能撑多久,半年,一年还是两年,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王珩听后,久久无语。
面对苍茫大地和寥廓苍穹,我们经常在思考。
什么是人生?
看似简单的的两个字,却让我们都很迷茫不清。
每个人出身不同,际遇不同,感悟也就不同。
对于一个平常人,它是欧阳修的“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是李煜的“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也可是黄庭坚的:“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或者是苏轼口中的“万事到头都是梦。”
而作为修仙者,超凡脱俗,横跨数个时空,如不能悟道成功,迟早也会有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也只有到了这一天,才能真正体会到“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世间万事万物最终都将归于无形。
说到“命”,这又让人感到无比沉重,徐志良转移了话题。
“给我说说,你是如何勾搭上那位女子的?”
王珩愣了愣,借着几分酒劲把二人的故事大概讲了一遍。
徐志良听完哈哈大笑,笑后自嘲道:“唉,我简直白活了几千年,到现在都还是光棍一个。”
王珩苦笑:“师兄一心向道,不沾儿女私情,不然凭你的相貌气质,要多少女人都有。”
徐志良摇了摇手:“你小子就不要给我戴高帽了,我此生与女人无缘。”
随后二人又聊起了修行的事情,作为一位前辈,他劝王珩不要心急,筑基到结丹,是修仙路上最关键的一步,很多修士一生都没有迈过去。
王珩原本也不急,但亲眼目睹了白天的两宗大战后,有点急了。
他在担心,担心自己能力不够,万一有一天,宗门或者灵山和绿州面对生死存亡时,自己却无能为力,不能保护自己的弟子和心爱的女人。
半个时辰后,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再喝就真醉了。徐志良站了起来,说道:“我去找下长春真人,然后就回灵山了。”
王珩犹豫了一瞬,提醒:“经此一战,玄天宗元气大伤,师兄不妨趁着这个机会,把结盟的事情定下来。”
徐志良一愣,想了想。
现在提出结盟,多少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非君子所为。不过为了玄天宗稳定发展,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长春子应该不会反对。
而另一边的长春子也在思考,自己现在什么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
此战等于提前透支了身体,他现在的神藏一片死寂,空无一物,等同于死亡。
虽然生死他早已经看淡,但还是愁眉苦脸,眼下最要紧的是选一名接班人,带领着玄天宗继续走下去。
玄天宗几百高阶弟子中,没有一人有领袖的气质,不是资质原因就是性格缺陷。
冥思一阵,他想到了一个人,此人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全领悟他的拳法,这份悟性匪夷所思。
更重要一点,这家伙身上有一种与身俱来的东西,这种东西让人着迷。
“王杰,灵山!”
沉吟良久,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这时候,徐志良缓步走来,二人寒暄了几句,长春子问:“道友,我听说你与我门下弟子王杰是师兄弟?”
徐志良一愣,思索片刻,淡淡回答:“我们确实是师兄弟,不过他不叫王杰,而是叫王珩,他是灵山的弟子,也是月亮山的主人。”
说完将王珩的“丰功伟绩”告知了面前这个老人。
长春子听后,面上露出一丝惊讶。王珩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不曾想这小子就在自己身边,
片刻后,他皱了皱眉,久久的注视着苍穹。天空中的星辰像那流沙一样,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
突然,一颗流星划破了夜的沉静,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最后又消失在了天边,仿佛从未曾出现过,像极了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