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珩满脸通红的站了起来,不太结实的木床“咯吱”响了一声,剑灵从熟睡中醒来,发现床头站立着一个人,想都没想,一脚踹了出来。
“哎呀。”王珩没有防备,被这一脚踹飞到墙壁上,刚要起身解释,突见一道寒光闪烁,剑灵提剑刺了过来。
王珩连忙低头一让,脑后的墙壁被刺穿,“啊””只听隔壁传来一个杀猪般的声音。
“是我,王珩。”王珩满头大汗,急忙呼道:
剑灵收了剑,穿上外衣,指尖射出一道灵光将油灯点燃,看了他一眼,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王珩爬起来,咧嘴笑了笑:“我没事,隔壁惨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咚咚”敲门的声音,从声音中听出有点愤怒。
“开门,你们翠云楼的人要上天啊。”
“大晚上还舞剑,差点被你们刺死。”
剑灵眉头一紧,正欲开门,王珩一把拦住了她:“你别管,我来应付。”
说完打了个哈欠,冲着门外喊道:“我们睡了,有事明儿再说。”
“你他妈还睡得着,快滚出来。”
“这怪不得我们,要怪就怪这房子墙面不结实,属于质量问题,找灵山负责人去。”王珩一副不要脸的样子,惹得剑灵忍不住暗笑。
“找就找,我们让秋前辈来评评理。”
“你们等着。”
门外二人“咚咚咚”下了楼。
王珩见外面没了动静,爬到床上,懒懒说道:“我们可以再睡一会。”
剑灵见他鞋子一扔,上了床,赶紧躲开,站在一旁发呆。
王珩问道:“怎么了?害怕了?”
剑灵摇了摇头,一脸绯红,轻问道:“你为什么帮我?不怕惹麻烦?”
王珩坐在床上,似乎没有听见,鼻子四处闻了闻:“好香啊,什么味道?”
剑灵吐气如兰,眼中碧波粼粼,想起十万年王珩每晚都是枕着自己身子入眠,不由心头一暖。
王珩瞪了她半响,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坏笑:“别担心,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剑灵不解问:“为什么?”
“我面子大。”
“多大?”
“比天都大。”王珩顿了顿,接着说道:“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
剑灵闻言,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在她心目中,王珩的面又何止比天大,十万年前,此界的天也要看他的脸色。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了锣鼓的声音。
“所有弟子前往大厅集合。”
王珩一怔,翻身下床,整理一下衣衫冲剑灵一笑:“我们下去吧,一会到了别说话。”
“嗯”剑灵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少年,突然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二人来到仙女峰大厅。
大厅内灯火通明,四周挂着数十幅巨大的人像,他们都是灵山的历代宗主,王珩一幅幅瞧过去。
忽然,他呆呆地瞧着其中一幅肖像,有些走神,上面画着的乃是个面容清癯、神情安详的老者,这老者王珩认识,他便是无名山中的青衣道人。
那人像似乎也认出了他,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
剑灵跟在他身旁,提醒他不能瞪着人像紧看,这属于不礼貌。
王珩一愣,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众人的目光都不太友好,因为自己,害得大家都不能睡觉,是他理亏,于是赶紧点头哈腰说道:“各位兄弟,是我不对,打扰大家的美梦,今晚是一场小误会。”
众人瞪着他们窃窃私语一阵,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气。
“误会,要不是我穿了银丝甲,就出人命了。”
说话者便是住他们隔壁的那个倒霉蛋,苍松门的杨玄。
王珩笑嘻嘻地走到他身边,笑道:“不是没有出人命嘛。”
“那是你小子运气好,若是换做别人,今儿就该吃席了。”
“杨兄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我们两个房间捱着,也是缘分,老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我们离开宗门不远万里来到灵山,又住隔壁,这缘分大了,说不定上辈子我们是亲兄弟呢。”
王珩说完向四周一拱手:“各位兄弟,我说得对吧。”
他一脸嬉笑,却引来阵阵白眼。
“你小子说得比唱得好听,大家不要被他忽悠了。”
“就是,这小子真能扯。”
“等秋前辈主持公道,一定要责罚他。”
众人本来就因他们迟到不满,又因房间分配问题,就更加鄙视了,纷纷站出来谴责。
“咳.咳”。
这时,一股劲风自旁厅刮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秋向天那魁梧高大的身影,他目光如电,扫过众人。
身后跟着的几名小道士,个个无精打采,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只有道远精神抖擞,一听王珩惹了事,不仅睡意全无,还跟打了鸡血一样。
“大厅之中,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道远说完瞪了王珩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又是你这个家伙。”
张玄开始哭诉刚才发生的事情,边说边比划,肢体语言十分丰富,表情也非常夸张。
旁边的一群少年,还在火上浇油,生怕事不够大。
王珩脸色阵青阵白,气得咬牙切齿,心里暗骂:“这家伙修仙真是太可惜了,应该去演戏。”
秋向天阴沉着脸,一边听张玄讲述,一边看着王珩,神色几经变幻,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
剑灵刚想上前解释,被王珩伸手拦了下来,低声说道:“我说过,这事我来处理,你不要说话。”
秋向天听完张玄的哭诉,面色清冷,却一言不发。
他性格直爽,嫉恶如仇,典型的一介武夫风格。
在他看来,此事算不得什么,主要是看不惯王珩那嚣张的样子,仗着自己是翠云楼的弟子和宝体的哥哥,就目中无人。
大厅的其他少年都直直的盯着他,和张玄一样,等着看王珩被罚,当然还有看他笑话的道远。
沉默良久后,秋向天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