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珩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无论是身处何种境地,哪怕是在这纷繁复杂、混乱不堪的尘世之中,只要拥有一颗坚定追求大道的心,最终必定能够取得非凡的成就。”
史文正轻叹一声,回应道:“宗主啊,您说得固然没错,这个道理也众人皆知,但真正实践起来却并非易事,否则这世间岂不都是神仙了。”
“的确如此,许多事情往往都是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困难重重。”王珩默默地倾听着,稍作犹豫后,开口问道:“对了,为何我没有见到张云熙和李南的女儿呢?”
史文正回答道:“月娥那个小丫头啊,早在几年前就跟着吴尊一同下山历练去了。宗主您难道没有察觉到吗?咱们望月宗里一下子变得清静了许多呢。”
王珩无奈地苦笑着说:“吴尊平日里确实有些唠叨,但他本性善良醇厚,而且在炼丹上颇具天赋,我们望月宗未来能否兴盛发达,说不定还要仰仗他呢。”
史文正叹了叹气:“宗主,这小子不是话多了点,而是太多了,芝麻大点事儿,就长篇大论,就是菩萨心境,也会被他给烦死。”
王珩瞪瞪眼看着他:“有这么夸张么?”
史文正唉声叹气回答:“宗主你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才回来一次,而我们是天天待在山上,早就受够了,很多弟子见到这位吴长老,跑得比兔子还快。”
见对方似乎对吴尊有很大的怨气,王珩微微愣了一下,赶紧转移了话题:“长老,月娥的情况如何?”
“这丫头呀。”提起月娥,史文正来了精神,眉开眼笑道:“李南不止是生了一个女儿,还给我们望月宗生了一个未来。”
王珩好奇问:“此话怎讲。”
史文正做了个深呼吸,解释:“月娥这丫头从修行开始,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我找机会查了下她的资质,宗主你猜怎么样?”
“怎么样?”王珩皱了皱眉,不耐烦的看着他,表情似乎在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给我卖关子。
史文正尴尬笑了笑,说道:“这丫头是双重灵根,其中的水灵根极为纯洁,仿佛那天池之水,自带仙气。”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突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睛看着王珩。
王珩皱了皱眉,问:“长老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史文正舔舔嘴唇,笑道:“我是在想,这月娥与众不同,不像是我们人族的人,相貌性格也跟张云熙完全不像。”
“哦,那像李南?”
“也不像她母亲。”
“那像谁?”
“像宗主你。”
王珩闻言,恨不得一脚踢死他:“长老,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没有乱说,等你以后见到这丫头,就明白了,无论是容貌,还是秉性,都与你很像,这里没有外人,我才敢这么讲的。”
看史文正的神情说的跟真的样,王珩心中一荡,真想见见张云熙的女儿。
其实从上次第一次见面,他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当然这种感觉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觉得月娥这丫头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而这个“有人”跟月亮上的那个女人多半有关系。
同时,他也知道史文正是在换着话题试探他的真实身份。
沉默片刻,王珩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若是对方再继续追问下去,他真担心将自己的圣体的身份说了出来。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去一月有余。
张云熙已然完全恢复,而王珩也依约与着爱徒开怀畅饮一番。
师徒二人坐在导弹发射塔之前,谈笑风生。
酒过数巡之后,张云熙轻轻擦拭嘴角,若有所思地向王珩问道:“师父,您觉得咱们这导弹真能派上用场吗?”
王珩听闻此言,目光如炬地审视了一番爱徒,然后缓缓回应道:“云熙啊,莫非你对自身能力心存疑虑,亦或是对为师缺乏信任呢?”
张云熙微微一怔,旋即慌忙辩解道:“师父误会了,徒儿绝无此意!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担忧,毕竟我们耗费如此漫长的光阴,投入大量珍贵资源,如果到头来毫无作用,遭人耻笑倒还在其次……”
言及此处,他稍稍停顿片刻,接着又压低声音嘟囔道:“徒儿更忧虑的是会白白浪费宝贵的修炼时日呀。”
王珩闻听爱徒所言,不禁微微一笑,挥手打断其话语道:“哦?原来如此,你是觉得花费百余载岁月用于此事不太值得喽?”
张云熙默默颔首,表示默认。
的确,对于一名修仙者来说,一百多年光阴虽称不上久远,但也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