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婉如,你真是没救了!”
秦素梅本来还有些心软,有些惋惜自己女儿的遭遇,但在听见她一开口就“臭女人”长,“臭女人”短的称呼赵柔,她那心里忍不住又有些落寞和失望的,暗暗叹了口气。
只是对于杜婉如来说,这会儿已经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些许颜面和委屈,那又算什么呢?
看着赵柔那有些气恼,有些阴郁,但又作声不得的模样,看着自己母亲那有些慈和,但又有些失落、失望,甚至是无奈的表情。
杜婉如咬着牙想胡天看了一眼,然后再回过头来,低着头对赵柔说道:“对不起了!柔儿姐姐!刚才,刚才是婉如冲动了!不该对您这么没有礼貌的,一开口就胡说八道。”。
天下没有父母的不是,这句话或许不一定对。
但对于此时的秦素梅来说,自己的女儿知道错了,对赵柔道歉了,那她至少还不是无可救药的,即便让自己暂时放了她和那胡天,也算是说得过去,有借口了。
至于赵柔,她在听见杜婉如忽然承认了自己的名字,也开口向自己道歉了之后,她立马就知道,秦素梅一定不会这么狠心的杀了自己女儿,而自己也再没有借口的,只能任由着她们离去了。
想到这儿,赵柔轻咬着嘴唇,道:“素梅姐姐,你,哎!”。
听赵柔没有再要求自己什么,也没有再逼迫自己什么,秦素梅暗暗的在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眼睛里的精气神,在这一刻似乎也暗淡了许多的,看了看自己那任性妄为的女儿,看了看胡天。
然后就这么仰起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道:“走吧!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带着这胡天立刻离开这儿,有多远走多远。但以后千万不要再被我看见,更不要让我知道,你们还在祸害世间。要不然我也不敢保证,当我再次遇见你们的时候,我会不会再像现在这么仁慈的,会放你们这对祸害离开,让你们继续在这世间荼毒其它生灵。”。
想自己这母亲以前是这么懦弱、无能的,轻易就从了自己的父亲,生下了自己,但在后来又一事无成的,全倚靠曹博士这个老东西支撑,这才没有将杜家败落掉,让自己变成孤苦伶仃的孤儿。
可她现在却像是高高在上的,一直在以强者的姿态俯视着自己,杜婉如安心理颇不是滋味的,握紧拳头就想要开口反驳,驳斥秦素梅的话,不想被自己这个无能的母亲轻视,更不想自己被放在弱者的行列。
但看着胡天这会儿还半死不活的,就这么躺在自己脚下,她握紧、放松,再握紧、再放松,如此重复了几次握拳的动作,然后才长长出了口气,道:“婉如知道了!妈妈,您就放心吧!婉如,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了。”。
只是,在杜婉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素梅并不知道,她还悄悄的在心里加了一句---是啊!我以后绝不会再轻易在你面前出现。只等我和胡天的实力突破了,有绝对的把握之后,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人的,我定要将你们全都杀死,然后再碎尸万段,这才能泄我心头之恨。秦素梅,赵柔,刘韵诗,赵致,你们全都给我等着吧。我李思仪一i但你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嘿嘿!
可不管如何,当秦素梅听见,自己那已经有些逆反的女儿,她终于肯听从自己的劝告,带着那胡天离开这儿之后,她那心里是松了口气的,隐秘的想赵柔憋了一眼,道:“嗯!走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那个,柔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留在这儿等武仁,还是,还是再去其它的地方转转,看看能不能遇见她们?”。
赵柔道:“这,还是算了吧!这伽马星这么大,我们无论再怎么找寻,那也不一定就能遇见武哥哥,和致姐姐她们。与其如此,那不如就在这儿等着,修行。只等我们的实力都强大了,可以腾空了,然后再去找他们,这样却比我们一步步的去找寻容易些。”。
秦素梅道:“那,好吧!我听你的!咱们暂时就在这插云峰上住下了。”。
嘴上虽然在说着话,但秦素梅那眼角还是有些不舍,有些不由自主的,就这么追寻着杜婉如和胡天离去的背影,直到她们那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眼前,消失在那远处的树林深处,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婉如······”。
秦素梅虽然只呼唤了一声,自己女儿的名字,但赵柔从她那婆娑的泪眼,和不舍的眼神里还是可以看见,她对自己女儿是多么的不舍,多么的疼爱,但却与无可奈何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她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归路。
但想到,自己踏入的修行之路,它也许也是一条没有尽头,没有回头路的绝径,赵柔跟着也叹了口气,道:“素梅姐姐,心里既然不舍,那就不用隐藏着,哭出来吧!这儿又没有外人。”。
“柔儿!呜呜!”
当着自己女儿和胡天的面还好,赵柔不说这些煽情的话的时候也没什么。
但这会儿眼见着,自己女儿和胡天已经走了,身边只有自己和赵柔两个人,而赵柔却又明白自己的心思,一口就道破了自己心里所想的事儿。
秦素梅再也忍耐不住的,趴在赵柔身上,就这么呜呜咽咽的哭泣了起来。
但若是比惨,秦素梅与杜婉如至少还活着,只要活着,那一切就都是好的。
倒是那钱重山,它此刻即便活着,但与死了也相差无几的,想到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眼睁睁的,在自己面前被人夺舍,而自己却不能阻止,甚至还要依靠人家的见识和帮助,让自己了解到,自己的身躯也已经被某个大能看中,在自己的身体里下定了元神烙印。
钱重山那心里的滋味之复杂,那就不用说了。
甚至,想到临走前,帝一与i自己所说的话,传授与自己的,可以将那道元神烙印转移出去的秘术,以及将元神烙印转移出去,所必须满足的条件,钱重山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元神必须强大,至少比我强大,这让我上那儿去找?”。
说着,钱重山忍不住又向身后,那帝一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续道:“要说在这个星体上,修为比我厉害的,那也就剩下老岳,帝俊,插云峰的黑彪,还有那东海的霸主---紫蛟了。”。
“可是,这些家伙,一个个的修为都不比我弱,它们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甘心被我利用,让我将元神识海里的元神烙印,转移到它们身上?这世上又有谁愿意做别人的傀儡,然后在被人抹灭了元神,被霸占了躯体呢?可是,哎!”
想到自己要是再不找到一个替身,迅速的将元神识海里的元神烙印转移出去,那等那给自己烙印下元神烙印的大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元神强度,已经足够承受它那元神本体,和法力的降临,那它将会毫不犹豫的,立马降临,剥夺了自己的身体,抹灭自己的元神。
钱重山心情沉重的,一步步在空中跺着步子,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忽然,在钱重山的感知里,在自己眼前数十里远的一处地面上,两道若隐若现的,极其强横的气息,它们就这么恒横在自己身前的,脚下的树林里。
看着眼前数十里外,那一银一金两道强横的气息,她们就这么“站”在那儿,将自己向前的去路拦住,钱重山感觉自己心里忍不住“咯噔”的一声巨响,想道:“怎么回事儿?在这颗生命星上,什么时候,金丹境大妖竟然这么不值钱了?这一出现就是两个不说,而且还都是陌生的!”。
这边厢,有些失神的钱重山,尚且可以感应到那两道气息的存在,那边厢,本来正在等候着武仁身上的伤势恢复,然后再离开这儿的刘韵诗,和那只旱魃---小清儿,她们又如何会,感应不到钱重山的存在?
看那钱重山就这么愣愣的站在空中,甚至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两人和武仁,但就是不走的,似乎是别有目的,刘韵诗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道:“这位道友,你就这么赤裸裸的盯着别人看,你觉着这样很有礼貌吗?”。
被刘韵诗忽然爆发出来的气势,“提醒”了一下,钱重山感觉,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与她相比,那却是差了不止一点点的,似乎只要人家愿意,那就可以随时冲将上来,将自己击败,击杀。
于是,他实在不敢多呆,也不敢去得罪人家的,立马抱拳施礼,道歉道:“两位道友且不要误会!本座之所以经过这儿,那并不是冲着两位道友来的!只是,本座刚才因为有些事儿在心里缭绕着,徘徊不去,所以才有些失神的,一不小心就走到了这儿。打扰了两位道友,还请见谅!”。
刘韵诗道:“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事儿,但请速速离开这儿。要不然,后果自负。”。
钱重山道:“道友无需催促,本座这就离开!”。
看那钱重山说着,就果真调转了方向,向着右侧,那厢东海一边的方向去了,刘韵诗这才慢慢将那警惕着的目光收了回来,道:“武仁,你这都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来呢?我在这儿等着,总害怕你睡着睡着就莫名的消失了。以至于这两天一直都睡不好的,还做了一个很奇怪,很可怕的噩梦!武仁!”。
原来,自那日被那只旱魃---清儿,咬了一口,让自己变成了一只特殊的僵尸之后,刘韵诗心里虽然感觉自己又活了,但只要一日没有看见那身受重伤的武仁醒来,看见他接受了现在的,这样一个模样的自己,那她的心里就总感觉,有些不太确定的,总有些莫名的担忧。
但这其中也许还有些担忧,担忧那鸠摩罗去而复返的,让自己再次陷入苦战,或是会再波及武仁,让他再也醒不过来。
只是,刘韵诗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鸠摩罗已经按照帝一获得重生的办法,舍弃了自己那原来的,已经伤的千疮百孔的身躯,夺舍了那与自己属性基本相同的鳄鱼妖---岳霸山,而且还将帝俊杀了,将它的躯体和妖丹一口全都吞没了。
以至于让那鸠摩罗感觉,自己的修为争议极快的速度恢复着的,才过了一天就引来了金丹天劫,然后那修为还迅速的增长着的,直冲金丹中期、后期,然后是无限的接近金丹圆满。
虽然还差了些,但也相差无几的,相信最多只需数月,或是半年,然后就可以突破境界的瓶颈,召唤出第三重天劫,让自己再次成就化神境。
感受着自己现在拥有的,那真真实实的,不再是虚妄,仅依靠以前的境界来维持住的金丹修为,鸠摩罗感觉,自己是时候出去做些事儿,或是再抓几只金丹境的大妖,将它们的元神精气,还有血肉和金丹修为,全都吞噬了,让自己迅速的召唤出第三重天界,早日恢复以前的巅峰修为。
至于想要找谁,抓捕谁,在鸠摩罗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将自己重创,甚至是将自己毫不留情的驱逐出来的刘韵诗,还有武仁,和那只旱魃---清儿。
想到自己这辈子,除了遇见魔刹罗那个老东西之外,就没有这么狼狈过的,被两个区区的小辈,而且还是人族的小辈,被他们击败,还被她们攻击、驱赶着不得不逃走。
鸠摩罗那心里忍不住有些郁闷,但最后却又变成了得意和兴奋的哈哈大笑着,道:“好!好!好!哈哈!一只旱魃,哦不,是两只旱魃!虽然另一只旱魃有些特殊,似乎本身蕴含有一些特殊的血脉之力,但那也算是旱魃!还有一只龙人,实力相对来说是最弱的。但如果把它吞噬了,那多少也会有些好处的吧!哈哈!”。
想到除了小清儿和武仁之外,刘韵诗本身就是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干净气息的绝好祭品,但因为自己当时的身体出了状况,实力也有些不太稳定,以至于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让她摆脱了自己的掌控。
鸠摩罗那心里还是很期待的,希望可以再次找到刘韵诗,然后好将她纳入自己的身体里,那除了可以助长自己的修为之外,但也可以将自己近千年来积攒下的罪业消除,更有利于自己以后的修行,和渡劫。
是以,当鸠摩罗已经下定了决心之后,他立马就手掐法决,感应着自己注入刘韵诗身体里的魔力,以便感应到她现在所在的位置。
只是,当鸠摩罗手掐法决的感应到,刘韵诗现在竟然还停留在原地的时候,他那心里就更得意的哈哈大笑着,道:“这两只旱魃,你么这未免也有些太可爱了吧?竟然还敢停留在原地,你们难道以为,只要打败了本座,将本座驱逐了,然后就真的彻底安全了?啊,哈哈!”。
“乾坤挪移,瞬!”
话刚说完,然后但见那鸠摩罗也没有如何做势,然后身体就一阵扭曲,在原地消失了。
倒是那刘韵诗和小清儿,以及武仁所在的地方,那钱重山才刚经过的低空中,空气里一阵扭曲,然后但见一道高大、雄浑的身影,它就这么忽然出现在那儿,就好像它本来就与那周围的空气是一体的一样。
要说这魔族之所以是魔族,那除了因为他们心性极端,凡事总讲究一实力为尊之外,有的还是在自己全盛时期,或是拥有一定把握的时候,他们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存在,也不屑于去使用心计和拐弯抹角的,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所以,当鸠摩罗再次出现在刘韵诗,和小清儿面前虚空中的时候,他忍不住有些得意的立马笑了出来,道:“旱魃,我的好祭品,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们竟然真的还在这儿!哈哈!”。
“嗯!是他!他又回来了!清儿,小心!”
听得鸠摩罗那道,有些猖狂的声音再次出现,虽然他那声音似乎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模样也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但流云时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就是鸠摩罗,那个曾救过自己,但却差点儿杀了武仁的,可怕的魔族!
看那鸠摩罗就这么一步步,踏步凌空的向自己走来,刘韵诗在嘱咐着小清儿的同时,也立马将武仁挡在了身后,警惕的看着那鸠摩罗,道:“鸠摩罗,你这家伙又回来做什么?难道是之前受的伤还不够重,你还想着让我和清儿再给你一些教训,让你知道知道,我们女人也不是这么好惹的!”。
鸠摩罗道:“哦!是吗?你这人族的丫头竟然这么有自信,可以再次重创本座?本座这会儿倒是有些期待了!哈哈!”。
刘韵诗道:“你,清儿,虽然姐姐不知道,你与武仁有什么恩怨,那怕是在以前,姐姐不知道的时候。但姐姐希望,你可以暂时摒弃前嫌,帮着姐姐保护着武仁,好不好?要不然,姐姐实在没有自信,可以战胜鸠摩罗这畜生!清儿!姐姐求你了!”。
那只旱魃---清儿,道:“可是,妈妈,清儿还是,不喜欢,他!”。
听那小清儿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拒绝自己的哀求,刘韵诗心里多少有些安慰的笑了笑,道:“知道!姐姐知道,清儿不喜欢武仁。但只等将鸠摩罗这畜生击败,赶走了,那清儿之后就可以不用管武仁了,怎么样?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