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从丁原这等匹夫手里抢夺过来的人才---自己的义子---吕布,他此时竟然为了区区的一个女人便不再像以往那般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且还开始学会儿试探和反抗,董卓长吁了口气只道:“义子···义子···逆子···李榷,你说···某该不会养虎为患的,将来却将自己的脑袋放到了吾儿奉先的刀口下了吧?”。
李榷道:“主公,别人不管如何,但李榷对您却是忠心耿耿的,他吕布若是胆敢反叛主公,那某便将亲手取他头颅,为主攻您削去心头只恨!再者,主公,吕布这厮之所以敢如此嚣张的不将主公您放在眼里,那也是主公您平日里对他太是娇惯放纵,且也是因着手里掌握着主公您麾下实力最是强大的那三万精锐铁骑,所以···俾下建议,主公还请将华雄将军派到吕布麾下做一副将,这样既可以分散他吕布麾下实力,且还可以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免得他果真···果真···”。
董卓道:“免得他果真靠向了王允,然后像当初杀死丁原那般的砍了某的脑袋,是吗?李榷···”。
李榷道:“属下不敢!不过···主公!此时的奉先将军果真与以前不一样了的,且那不止手里有那三万精骑,且还勇猛无匹的,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却也是轻而易举的,所以咱们却是不得不防啊!”。
董卓道:“是吗?勇猛无匹···取上将首级···嘿嘿···某当初便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才千方百计的击杀了丁原,将他收入麾下,但现在看在却只不过是养虎为患的,将来说不定哪一天便反噬自己了!吕布···呵呵···”。
李榷道:“主公···”。
“嗯···”
看李榷还待要说,董卓挥了挥手只打断了他,道:“李榷,便如你所说的,将华雄安排到吕布麾下做个副将,统领五千精骑!再有···你即刻找郭祀,让他派人将司徒府、太师府给某监视起来,看他王允是否真敢凭借着一个小小的女子便想策反某麾下大将,待要让某掌握了证据,某便给他按个心怀不轨、意图谋反之名,让那不听话的小皇帝下旨杀他全家,诛他九族!但切要记住千万不能让奉先知道,要不然以他那性子定然会偏袒王允的,到时候反而会加深奉先与某之间的矛盾!”。
李榷道:“是!主公!李榷明白!俾下告退!”。
董卓道:“嗯!去吧!王允···貂蝉···奉先···春耕···秋收···曹操···王允啊王允,看来你是早便有所准备的,便是那曹操行刺于某只怕也少不得有你的一份参与吧!圣旨···那小皇帝悄悄的下过一道圣旨,但某且从来没见过,且也不曾找到过的,看来是你早便想办法交给了曹操,然后借着他掏出洛阳之际将那圣旨带出去的,只待秋收过后,粮草囤积完毕便可起兵,合围洛阳了!可现在奉先却已经有所变心的,某若是再不想出一条后路来,那此次只怕是出不了洛阳的,某这条老命便要交代在这儿了!奉先···奉先吾儿呀···亏得义父对你如此信任,但你却让义父太是失望的,只待秋收勤王兵马被打散之后,义父却要好好的考虑考虑,今后对你该纵容还是···抹杀了!奉先呐奉先···哎···来人,去将皇后叫来!本太师乏了,让她过来伺候本太师歇息!”。
“诺···”
听得大殿外的金瓜武士应诺去了,董卓半眯着眼睛只在龙榻上躺将下来,默默的享受着身后那宫女给自己按摩,但忽然的,本来差点儿便舒服的睡着了的他却一个蹦跶从龙榻上坐了起来,道:“奉先···奉先他是如何知道那消息的?某这前脚刚命令着李榷拿着某的名帖到司徒府去接那貂蝉入宫,奉先这后脚便立马得了消息的召集属下、赶赴王府,且还差点儿杀了李榷!王允?好你个王允···你果然不愧是我大汉朝中的老狐狸呀!这眼线都已经安插到本太师身边来了的,某便说上次阿那道圣旨是如何传出去的,原来却是因为某之身边竟然被你安插了眼线!来人···速速去将李榷给本太师叫来···便说本太师有要事与他相商···快去···”。
“诺···”
然而,听得来人传话说董卓要立马面见自己,那才刚见到郭祀,将董卓交代的事儿转达与他的李榷,当下也来不及与郭祀多说的只赶忙抱拳向他行了个半礼,道:“郭将军,你看···太师这立马又要召见李榷的,李榷实在是分不开身,要不然李榷定要与将军你好好的、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的,好叙一叙你、我这十数年来的同袍之情啊!”。
郭祀道:“李将军说的是啊!你、我自太师起兵时便一直跟随在身边的,虽然这些年来少有聚集,但再怎么也是太师身边的功勋元老的,不像是那吕布···半途杀将出来,若不是看在他对太师还有大用的份儿上,便他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从不将你、我放在眼里的,某郭祀便放不过他!不过···李榷兄弟,太师此次如此焦急的叫唤与你,那却不知是为了何事呢?”。
李榷道:“为了何事?某想···方才太师吩咐某来找郭将军的时候便是为吕布那厮的事儿,但某才离开不久的,太师这么着急的便又传唤与某,想来定是想到什么好办法的,这会儿正准备将某传唤回去吩咐与某吧!”。
郭祀道:“好办法?李榷兄弟,你、我虽然同为太师麾下大将,但哥哥却比之兄弟你差了许多的,太师对哥哥也不甚重视,所以哥哥还请兄弟您以后定要在太师面前多多为哥哥美言几句的,哥哥若是得了太师重用,那自然也少不得兄弟你···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是···将军···”
看着门外那两名护卫听得吩咐后,抬着个打木箱便走了进来、打开,李榷看着那金光闪闪的一箱子黄货,两眼放光的只看着郭祀,道:“郭将军···您···您这是···”。
郭祀道:“小小东西···不成敬意!李榷兄弟,你且将这些东西收了,待哥哥以后得了太师重用,少不得还有更大一份敬上的,只要李榷兄弟能在太师面前为兄弟多多美言几句!李榷兄弟···你看···”。
李榷道:“好···好···呵呵···哥哥既如此厚待兄弟,兄弟自也不会亏待了哥哥!哥哥,你且在军中稍待,兄弟这便立马进宫去面见太师,待出来后说不定还可以为哥哥带来个好消息的,到时候兄弟再与哥哥你好好的喝上一场!”。
郭祀道:“好···好···哈哈···兄弟,哥哥今日便在军中等着你的好消息!你们两个···悄悄的将这箱东西给某这兄弟送回府里去!记住···悄悄的···千万不能让别人瞧见···知道吗?”。
那两名抬着箱子进来的护卫道:“是!将军!”。
瞧着郭祀忽然变得如此上道,李榷心下疑惑,但却也不曾多想的只立马抱拳感谢道:“如此···李榷便多谢哥哥了!哥哥···请!”。
郭祀道:“兄弟···请!”。
有道是,人心隔肚皮,彼此不见两不知!
看着李榷刚离开,郭祀立马便换了副面孔的冷哼了一声,道:“无耻小人!本将军真想不明白,太师为何竟然要重用这等无能之辈的,且还将吕布那厮提拔为---骠骑大将军,而某这么忠心耿耿的为他出生入死,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但却只是个小小的参将,手上掌握的兵马还不足万人!军师,难道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得贿赂、收受贿赂便当真不能在这世道中得到重用的,一辈子只能这么庸庸碌碌的替别人忙活吗?军师···”。
听得郭祀埋怨,大帐的屏风后面忽然却传来一声叹息,走出来一人,道:“将军此言虽不中,但亦不远矣!”。
郭祀道:“军师,你···这世道若是如此,那某做这将军又有何用?某却还不如回家去做个富家翁倒要比这每日受气的做捞什子将军更要来的自在!”。
那从屏风后走出来,身穿黑色长袍,脸上颇有几分书卷气的中年男子听得郭祀这话,呵呵的笑了笑只道:“尽说气话!呵呵!将军,您明知道在这乱世之中若是没有兵权,那迟早也是被人鱼肉的,莫说是做富家翁,便是做个平民百姓却也被人压迫的,一辈子休想安生!所以···呵呵···将军,你方才不是已经做得很好的,这都已经开始学会了行贿、人前微笑、后背翻脸的事儿吗?呵呵···”。
郭祀道:“某那还不是因为···哎···算了!不说了!军师,咱们接下来却该如何做的,那李榷该不会收了钱财却不与人分忧吧?”。
那军师道:道:“那倒也不会!将军,李榷此人虽然阴险了些,但却还算有信用的,他既收了将军的银子,那将军您便等着吧!相信好事儿用不了多久便该来了!”。
郭祀道:“是吗?好事儿?呵呵···某只盼他董卓莫要被那美色迷昏了头的,一言不合便将某这小小偏将拿下了便好!”。
那军师道:“将军,人人都道世道艰难唯一死!但却不知活着才是那最是艰难之事的,只因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而你却不能完全掌握!便如方才那李榷···将军你只道他是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小人,但某却观他颇有城府,且还颇有些计谋,所以才会这么得那董卓的信任和重用!倒是将军您···您从来不会阿谀奉承,且更不会夸赞别人、与人交心,所以自将军跟随着董卓这么些年来却一直不得重用,非是将军无能,而是将军自知本领非凡,却无人敢用,无人愿意用将军尔!”。
郭祀道:“军事说的是!某自跟了董卓,这些年来,每每遇见艰难战事便都是某来攻坚,而功劳却总是最小的,封官赏爵总没有某的份儿!直到吕布那厮的出现,太师从此便更在意他这等猛将的,哪里却还有某这等小兵的一席之地!”。
那军师道:“将军,你这可是有些妄自菲薄了!呵呵!不过···将军,您此次怕是再也不用忧愁了!某听说,吕布那厮似乎因着一个女人差点儿便与董卓闹翻了脸,且那个女人还是司徒王允的义女!以王允那厮的为人,他要么便不出手,一出手便直指要害的,董卓此次怕是要有麻烦了!而董卓若是有了麻烦,且吕布和李榷两人却还不能为他分忧的,到时候他便能想起将军您来了!呵呵!”。
郭祀道:“军师,战事易得,明主难求啊!某即便是真的得了董卓的信任,手握数万精锐,但此时天下已然大乱的,我等将来又将何去何从?忠于刘氏?但此时刘氏皇族在百姓中的威望早已衰微,大汉天下承平前后两朝五百余年,这中原大地也该是时候出现新主,重掌天下了吧?”。
那军师道:“将军所言不错!某昨夜夜观天象,看那代表着刘氏皇族之紫微星象已然黯淡无光的,但只是此时还不曾出现一颗更明亮的,可以代替刘氏皇族的主星,所以我等此时能做的便是积蓄实力,等待明主!”。
郭祀道:“等待?既然军师说要等待,那咱们便等待吧!倒是董卓的命令某却需先去完成了,军师···请!”。
那军师道:“将军,请!”。
然而,便在董卓命令着郭祀监视王允,让李榷搜索宫中内线,免得他再给王允传递消息的时候,袁绍却早便绕过洛阳,直抵河南,然后凭借着袁家所拥有的威望、财力,开始招兵买马的,准备待秋收储备得足够的粮草之后便立马起兵勤王,诛杀董卓!而那因着刺杀董卓不成,然后被董卓通缉的曹操,他带着自己弟弟曹仁匆匆的逃离了洛阳,然后和古小凤来到了陈留,但却又因着威望不足、银两紧缺,所以手下将士收揽一直不如人意的,直到过了数月才征集到千余人!
且看着手下那正在操练着的将士,曹仁有些心忧的只叹了口气,道:“大哥,便我等这千余将士,莫说是待秋收之后起兵反董,便是占据一城拥兵自保都尚且有所不能!且···大哥,那开封太守又命人来警告我等,让我等安分守己,千万莫要再继续招兵买马,要不然他便要···便要把咋们当做是土匪流寇的派兵来围剿咱们了!”。
曹操道:“是吗?区区一个开封太守竟也如此猖狂的,丝毫不将我曹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