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那在外奔波劳碌了十数日的二儿子才离开石室,蔡老爷子推着轮椅只将石室里那唯一的一盏青铜油灯拿了过来,然后轻轻的放在了石室中央那巨大的青铜丹炉底下,让它在慢慢的炽烤着那青铜丹炉,且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念叨着,道:“说我癫来我就癫,颠颠倒倒上青天;莫道死后无知觉,锐去凡壳始是仙。---毛俊,红蕊,你们既已失去凡壳,那不若便早着些一同去转生人道,脱离畜生无灵无知之苦劫吧!一念无住,轮回往生!大慈大悲轮回咒!起!”。
“轰···呲呲···”
但听那蔡旭蔡老爷子的一句话刚说完,运气法力便急忙的往那青铜丹炉底下的青铜灯上一指,然后便见青铜灯上那道极细微的青色火焰忽然却熊熊的燃烧着将那青铜丹炉整个都包裹了起来,且那高温炽烤得青铜丹炉的周围的空气看着似乎都变得有些扭曲似的,朦朦胧胧直让人看不清那青铜丹炉的本尊!
而蔡老爷子似乎因着早便对那青铜丹炉极是熟悉,所以也不待看清那火焰里的青铜丹炉有什么变化便自不断的掐动着手印,不住的往里面输入着法力和印决,且待得那青铜丹炉微微的变得赤红,他这才减缓的手上的法力输出,一直维持不变只闭目等待着!
然,时光荏苒,岁月飞逝!
眨眼便又是数日的时光过去,在石室门外等待着的小石头与杨欣柔见得那一直关着的石室门忽然“咯咯”的从里面打了开来,而那一直都不曾出过石室的蔡老爷子这会儿也自托着个木托盘从里面慢慢的推着轮椅出了来,两人恭敬的只赶忙行了一礼,道:“老爷子万福!”。
蔡老爷子道:“小友有礼了!呵呵,幸不辱命!护甲完成了!请看!”。
初时,那托盘还有着一层红布覆盖着,小石头与杨欣柔看不见那红布下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但这会儿见老爷子说着,左手一手托着托盘便将那覆盖着托盘的红布掀了开来,然后便见那显露出来的质朴灰黑的木托盘上,一条仿若是缩小了无数倍的雄腾蛇“呲呲”的吐着蛇信,抬起头只不住的往周围探望着,且待见得一旁的小石头和杨欣柔,它忽然闪电般的一个纵跃便自跳到了两人的身上,然后飞快的只不住的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探寻游荡着!
瞧着自己身上这灵动的小蛇,杨欣柔心下只即惊奇又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双眼,道:“老头,这···这条小蛇便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那个用那雄腾蛇的身子锻造成的护甲?你骗人的吧?它这小个头还不如我的一只手指大呢,它怎么便能护得住一个人的整个身体?”。
蔡老爷子闻言,微微的只笑了笑,道:“它能不能护得住一个人的身体,咱们试一试不便知道了吗!呵呵!小友,你且将你的右手食指伸出来放到那小蛇的面前试试!”。
听得蔡老爷子这话,小石头答应着也便真的将自己右手食指慢慢的递到了那小腾蛇的面前,但他却不见那蔡老爷子在见得他果如自己所言的将手指递过去时,脸上忽然的却露出了一个有些“邪恶”的笑魇,且还轻声的呼喝着,道:“咬!”。
小石头心下本来便对那小蛇有些芥蒂的,但这会儿听得蔡老爷子的呼喝和感觉着手指上忽然传来的疼痛,心下“咯噔”的一声便暗自道了一声“不好”,挣扎着便欲将那咬着自己有事食指的小蛇甩脱出去,但不想那小蛇却是咬的太是用力,让得他无论怎么甩动拉扯却也挣脱不得。
杨欣柔本还在看热闹似的瞧着自己爱郎与那小蛇,但这会儿见得他忽然被咬,心疼又惊骇的只回瞪着旁边的蔡老爷子,竖起右掌便自向他劈斩了过去,道:“你这老头竟然敢暗算我石头哥哥,我杀了你!叱!”。
然,那蔡老爷子见得杨欣柔那带着飒飒的风声劈向自己的手掌,轻轻的一拨将她拨开后只笑了笑,道:“小友,感觉如何?小蛇这会儿通体赤红的,想是那血契已经完成了!你且运起法力将它纳入身体试试吧!”。
小石头道:“老爷子明见!血契的确是已经完成了!腾蛇化生护甲!收!”。
看小石头说着,那仅有一根手指大小的黑色小腾蛇瞬间便仿若是融化在了他的手里似的,忽然的变成一片片鳞甲只沿着他的食指一直不住的延伸向他的手掌、手臂、脖颈、头脸,然后再一直往下的只将小石头那被衣服遮盖住的胸膛、大腿、小腿、脚踝和脚掌全都覆盖住了,杨欣柔不敢相信的指着他接连的后退了几步,道:“石头哥哥,你···你···你怎么忽然的变得这般···像是一个···一个奇怪的···浑身长满了黑色半圆形鳞甲的怪人似的?老头,是不是你?你到底对我石头哥哥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忽然的却会变成那样的···那样的难看了?为什么?”。
听得杨欣柔竟然说自己长得丑,小石头没好气的只看了她一眼,道:“柔儿,莫要胡说!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那是因为···因为那雄腾蛇尸体和内丹锻造成的护甲正覆盖在我的身体上呢,一会儿我将它收起来不便没事儿了嘛!你看!”。
瞧小石头说着,浑身一闪便见那浑身的黑色鳞甲竟然在瞬间便消失了,杨欣柔惊讶又是“啊”的一声,道:“这···这···石头哥哥,这是怎么回事?那些鳞甲呢?那些黑色的鳞甲为什么忽然的便全都不见了?你把它收哪儿去了?快让我再看看!快让我再看看!石头哥哥!”。
小石头道:“好!让你看!让你看!你这丫头···”。
当下,杨欣柔也不管小石头说些什么,但见他话音方落便见得那些黑色的鳞甲忽然的又覆盖住了他的全身,且额头上还长出了一个小角,仿若便是那腾蛇化成了人形似的,但只是长得像自己的石头哥哥,所以她心下也不再害怕的只上前两步,轻轻的抚摸着小石头那被黑色半圆形鳞甲覆盖的脸儿,欢喜的只奔跳了起来,道:“石头哥哥,这个···你脸上的这些鳞甲冰冰凉凉的,好滑腻啊!不过,摸起来又甚是舒服的,便像是摸在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孩儿身上似的,那柔软的肌肤柔软舒适的让人不忍放手!石头哥哥,好清凉、好舒服啊!呵呵!”。
小石头道:“柔儿,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嘴上尽胡说些什么呢!老爷子勿怪!内子出言无状的,失礼了!”。
而蔡老爷子听得小石头这话,不以为意的只笑了笑,道:“小友多虑了!在我看来,丫头她便是个真性情的好女孩儿,心里想着什么嘴上便说什么!这种性子虽然看着很是得罪人,但在你、我看来,这不却正是她那最是让人欢喜、最是让人觉得可爱的地方吗?呵呵!”。
小石头道:“那是因为老爷子您大度!若是换了别人?便她那口无遮拦的性子,说出话来不讲人家全都得罪了去便是极好的了!”。
“石头哥哥你···我···人家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差吗?不理你了!哼!”
杨欣柔虽然心下很是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小石头的话,但想着他说的那些也的确是便如自己平日里的性子一般,当下没好气的只白了他与那蔡老爷子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而小石头瞧着杨欣柔那可爱的模样,想到自己因着这蔡家村的事儿便在此耽搁了十数日,让得自己这么多天来一直都不曾找到关于紫儿的丝毫信息,且见着那腾蛇护甲已经锻造完成,出于礼貌的只又向着蔡老爷子抱拳行了一礼,道:“老爷子,小子想···”。
蔡老爷子道:“不用说了,小友!既然你心意已决,那老夫却也不好留你!老大,你与老二快去准备些上好的午膳和好酒,我要为小友和丫头践行!小友,西南此行一去千里,且凶险颇多,你与丫头两人却要自己多加小心着些才是!”。
小石头道:“小子明白!老爷子,此次一别,来日不知经年,你、我将来有缘再聚!”。
“你···哈哈···”
看蔡老爷子说着,忍不住的便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小石头不解的只看着他,道:“老爷子,您这是···”。
蔡老爷子道:“我···我···哈哈···小···你···哈哈···小友啊小友!呵呵,你没事儿尽学那些牛鼻子瞎感慨些什么缘不缘的做甚?想你、我修到悟性,重在见心!心见便如人见,心若不见,人见亦是不见!但不想你今日却忽然的向我说···说那···哈哈···有趣···有趣···呵呵···”。
想自己方才那本是很是真诚的一番话竟然让得老爷子笑的这么欢乐,小石头心下颇觉羞赧的只咳了咳,道:“小子无知!让老爷子见笑了!”。
蔡老爷子道:“无碍无碍!呵呵,小友,有意思!有意思!呵呵!想你我以往修道、说道时,信者甚众,且人人俱是威严肃穆、满脸享受的,但不想到得最后真个能听懂的却是寥寥无几,百不存一!且你后来也因心遇迷障,欲悟得那本真之我,故意的舍了过往的修为、境界、情爱、生死、权势,以及一切的一切,然后入灭转生下凡!我当时还道你傻,但不想到得后来当我也遇见了那瓶颈之时才明白,原来一切之路非路,一切之真非真,一切虚像之像皆是我执!所以后来我也便放下了一切,随后来到了这儿!但也便因为到了这儿,所以后来的我才明白---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呵呵···今日方知我是我···哈哈···”。
瞧着蔡老爷子那有些清醒又有些癫狂的模样,小石头但觉自己背后冷汗津津,但心下却极是畅然的只忍不住的长舒了口气,然后向着老爷子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一礼,道:“老爷子明悟!小子受教了!”。
蔡老爷子道:“小友多礼,小友多礼了!呵呵!”。
茫茫然的,杨欣柔看着自己的石头哥哥与蔡老爷子彼此明白了然的只相互的谦虚礼让着,而自己却一无所知的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心下不悦的只瞪着两人,道:“石头哥哥,老头,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呢?什么真真假假、来来去去、你你我我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小石头道:“柔儿,你既然已经听明白了,那却还来问我些做什么?呵呵,老爷子,我看蔡大哥、蔡二哥这会儿已经将午膳都准备好了,那咱们不若这便入席吧!请!柔儿,咱们还是快些儿用膳吧!一会儿却还要赶路呢!”。
杨欣柔道:“我···你···你们···好吧!噜略略略···臭老头!让你们什么都不与我说!哼!”。
瞧杨欣柔忽然调皮的向蔡老爷子吐着舌头,小石头不以为意的只拉着她入了席准备享用那丰盛的午膳;然,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蛟龙潭北面数里外的那洞穴深处,曾说要离开这儿躲避那李锦绣和余佳等人追踪的陈凤仙和紫儿等人此时却还在这儿闭目凝神的调息着!
想自己自被那雄腾蛇重创的内腑骨骼都受了伤,且数日不能下床的只能躺在这个山洞里被紫儿和陆明、王俊照顾着,陈凤仙看着周围一众经过十数日歇息后终于恢复了些元气的师弟们,吁了口气后只道:“诸位师弟,紫儿师妹,眼见着咱们在这儿也呆了快要有半个月了,身上的伤势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但离得师尊给予的时限却也越加的接近了,所以我想,咱们今日是不是该启程了呢?毕竟,那西南深处里的这儿足有千里之遥,咱们若是不能及早的赶到,待错过了师祖的降临之日便不好了!”。
紫儿道:“大师兄,您说的这些紫儿虽然明白,但您与张师兄、袁师兄,以及赵师兄和乌师兄身上的伤势却···”。
袁魁道:“无碍的,紫儿师妹!我等身上的伤势虽然还未完全的痊愈,但却已经是不碍于行走的了!”。
紫儿道:“可是,袁师兄···”。
陈凤仙道:“不用说了,紫儿师妹!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们好,但师尊限定的师祖降临的日期却是不能更改的,所以咱们还是准备着出发吧!至于咱们身上的伤势···走慢些便好了!陆师弟、王师弟,你们两人今日却去多打些猎物回来,咱们明日一早用过早膳之后便即出发,去往西南!”。
陆明、王俊听得陈凤仙吩咐,答应着只道:“知道了(是!),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