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这一自问自答,可谓是完美的把闵姝所有的话都堵回去了。
“不吃了,方才在母亲那已经吃饱了。”
说完,闵姝也不去看几人的反应,直接就转身回房去了。
她换了件深蓝色的长裙,刚被叶昭系好束带,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娘娘,可能是皇上。”
叶昭恭敬的去开门。
然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怎么了?”
闵姝整理着裙摆从里面出来,当看到站在门外的闵贤时,她双眸微微一眯。
将叶昭拉回来,直接将门就给关上了。
不用想,就能知道,外面的那张脸,肯定是乌云密布的。
“闵姝!”
闵贤气的声音都哑了几分。
“尚书大人不是在与皇上谈国事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来本宫这了?”
见她现在竟然连父亲也不叫了,竟然直接生疏的叫他尚书大人?
这其中讽刺之意,让闵贤的一张脸,寒意又再次下降。
“将门打开!”
“不想开。”
闵姝懒懒的倚在门上,双臂环胸。
“闵姝,我是你爹!”
“爹?”
只听房里的女子一声嗤笑,软和的语气,分明是透着对他无尽的讽刺。
“方才在母亲住处的时候,可没觉得父亲那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模样,像极了我爹啊。倒是像极了苦大仇深的仇人!”
“你自己这些年来做的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即便今日错怪了你,那之前呢?!难不成都错怪了你!”
闵姝无话可说。
因为她以前确实很不是个东西。
她微微一笑:“没错怪啊,所以我认命啊,反正你们都不喜欢我。错怪与不错怪,对我也无所谓!我在你们眼里啊,永远都是那个恶毒跋扈,不讨喜的角色。”
外面的人,似乎深吸了一口很重的气。
才压低声音开口:“你将门打开!”
闵贤在外面等了会儿,见她确实没有开门的打算。
他再次伸出敲门的手,在半空中,忽然紧握成拳,慢慢的放下。
“既然入了宫,就收敛点性子,宫里不像是府上,凡事都任你撒野!”
“尚书大人是在关心我吗?”
“本官是不希望你惹了事端,连累了整个尚书府!”
闵贤一声冷斥,直接甩袖离开。
闵贤走了很久,闵姝都没有将门打开,她顺着门慢慢的蹲了下去。
闵贤是真的疼她,至少,那是在娘亲活着的时候。
腊月的天,她生了一场大病。
怎么也不见得好,一连几日,持续发热。最后也不知道他从哪听来的一个偏方,寒冬腊月的天里,他光着膀子,在雪地里站了一天一夜。
只因为那个江湖郎中说,越是冷的天,体内的血液越是流动的慢。
血的温度,就会很热。只要给她饮下他的一碗血,她就能好了。
明明是江湖郎中,却偏偏学那江湖道士,说什么她中邪了,闵贤阳气重,又是她的父亲,可用他的血,为她驱走邪祟。
全是放他娘的狗屁,还什么越冷的天,血液流动的面,血的温度就会很热。
你在手腕上割一道口子,看看是鲜血流的快,还是在大冷的天里,血液冻成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