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好大一个垃圾桶
小美女手上拿着水果手机,耳朵里插着耳塞,正随着音乐节奏打拍子。听到异响优雅地一回头,满满一大锅冒着青烟的热油就扣到了脸前。小美女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吓得脸色发白,手脚颤抖,那还来得及躲避?
“我日!”一边的赵海铭也被这场面吓住了,这一下要扣实了,小美女全身深度烫伤是免不了的,弄不好眼睛都会被烫瞎。这小美女虽然素不相识,但是长这么漂亮,毁容了就太可惜了。
这么一锅热油,空手是挡不住的,赵海铭眼光一扫,就落到了身边一个大号垃圾桶上。
垃圾桶是深绿色的,有一人来高,这条路早上有早市,垃圾桶里满是臭鱼烂虾和烂菜叶。
赵海铭也顾不得脏不脏,伸手抓住大垃圾桶,运起揉八十斤大面团的蛮力就抡了起来,兜头给小美女扣上了。大垃圾桶加上里面的垃圾,足有百十来斤,不是赵海铭每天揉面练出来的强悍体格,一般人还真抡不动。
小美女看着飞过来的热油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怒吼,天忽然一黑,紧接着就是一股恶臭。腐臭的垃圾一下淋了她一身,脏水顺着两条修长的美腿流成了小溪。
当啷一声,油锅和垃圾桶相撞,热油飞溅。小美女和身上的垃圾桶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一下撞成了滚地葫芦。
旁边的赵海铭也一声惨叫,他虽然救了人,但是因为离得太近,被一滴飞溅的热油钻进了衣领里,烫的来回直蹦,伸手一摸就是个溜明的大水泡。
赵海铭猴子一样来回直蹦,小美女已经挣扎着从垃圾桶里钻了出来。垃圾桶虽然肮脏,但是飞过来的热油却被垃圾桶挡掉了大半,零星还有落到小美女身上的,也多数落在了糊了一身的烂菜叶上,菜叶被烫的嗤嗤冒烟,不过总算没伤到人。
小美女站在那里,脸上身上糊着臭鱼烂虾,头上顶着烂菜叶子,双腿颤抖、泪光盈盈,整个一朵苦到不能再苦的苦菜花。
“怎么样?没事吧?”赵海铭疼得直吸凉气,还是没忘安慰“苦菜花”小美女。
小美女吓得话都不会说了,衣角发梢脏水滴滴答答往下流,整个人都木在那里。
赵海铭还想安慰几句,耳边却想起了两声怒吼,一只足有五十码的大皮鞋已经印到了背上。
赵海铭耳力强,一听到声音,人马上闪开了,五十码的大皮鞋已经贴上了他的衬衫,却还是踢空了。大皮鞋落在地上,铺地的水泥砖生生被踩碎了两块。
赵海铭人闪到一边,满眼怒火地回头看,他在学校里很打过几次架,经验丰富,听声势就知道刚刚那一脚要是踢中了,自己半个月别想起床,弄不好还会腰椎爆裂落下残疾。
——谁这么狠,名都不报就下死手?
这一回头,赵海铭就愣了,站在身后的竟然是两个牛高马大的外国人。
两个外国人都是扎扎实实的东欧大汉,身高一米九几,体重三百来斤,笔挺的板寸头,肩宽背阔,满脸横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感,站在那里就像两个立交桥的水泥桥墩一样,体型和职业摔角手有的一拼,散发着凶狠暴戾的气息。
“老毛子?”赵海铭吓了一跳,他只和学校里的混混打过架,什么时候高中的流氓也开始国际化了?
两个大汉都是一身笔挺的黑西装,鼻子上架着蛤蟆墨镜,耳后耷拉着通话器的螺旋耳机线。这幅打扮,赵海铭只在好莱坞电影里见过,给米国总统保镖的,都是这路打扮。
看到赵海铭转身,两个东欧大汉嘴里嘟噜了几声,一个站到了小美女身边,另一个则老鹰抓小鸡一样伸出满是毛的大手去抓赵海铭的衣领,另一只手抡起来,要扇他耳光。
“草,话也不说就动手。”赵海铭眼神一下变得冷峻,他在学校里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谁要是敢欺负他,他必然会加倍反击回去。仗着揉面练就的蛮力和抛馒头练出来的准确灵活,赵海铭体能上几乎能压过学校里所有的人,连体育生都不是对手,主动招惹他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当场被灭。
最有名的一次,几个吃过亏的高年级学生纠集了十几个混混到校门口堵他,人人都提着粗木棍,就这样还被赵海铭放倒了一大半,剩下的,也被他撵鸭子一样赶出了几条街。就这样,过了高一,学校里的混混基本已经知道有这一号惹不起的人物,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
赵海铭一向是不吃亏的主,像这样不说清楚,上来就动手打人,他还真不想忍着。
东欧大汉伸手去抓赵海铭的衣领,眼前却忽然一花,接着手上就传来剧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天地却一下倒转了过来。
砰地一声巨响中,大汉被摔得满眼金星,爬都爬不起来。
赵海铭就势在大汉肥臀上狠抽了一脚:“个子大了不起啊?上来就打人,当老子是好欺负的。”
这一脚赵海铭用尽全力,踢得人肉坦克一样的东欧大汉一声闷哼,显然不轻。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赵海铭身高一米七八,看起来虽然不瘦,但是和铁塔一般的东欧大汉一比,简直就是雷峰塔旁边的豆芽菜。
然而就是这样一颗不起眼豆芽菜,却生生一个背摔将铁塔一般的东欧大汉直接放到了。
看到同伴吃亏,另一个大汉猛地地推开身边的人,又要和赵海铭动手。
“我日,要坏!”赵海铭这次却紧张了。
刚刚因为动作太快,周围的人都没看清,还以为他赢得轻轻松松。其实这外国夯货体重足有三百来斤,赵海铭摔他的时候用力过猛,自己也闪了腰,疼得痛不欲生,再来一下肯定是不行了。
“住手!”一声清脆的喊声,压下来所有的声音。
“我日!”一听这声音,赵海铭就觉得有两根软软绵绵的针刺进了耳朵一样,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到头顶,浑身都舒泰得要命,连腰疼差点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