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苏氏机构人心惶惶,内部出现了分裂的状况。
毕竟都闹出人命了,谁还愿意拿自己的命当儿戏啊!
苏氏机构此时就像一团乱麻一样,糟糕的不行。
而苏芊柔也愁眉苦脸,一直绷着个脸,没个歇停的时候。
前太太都到这种困境了,也不见来求助墨北辰,墨北辰也是相当沉得住气。
唯一担忧的只有李牧。
他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脚步匆匆的冲了进来,面上挂着一脸焦躁模样。
墨北辰恍然间把笔记本合上,行动利落的看不出一丝破绽,那一闪即逝的仓促也被他迅速掩盖住了。
“墨总,您当真不帮帮苏小姐吗?”李牧紧蹙着眉头,眼神发出深深的疑问。
“你着急了?”墨北辰抬眸,深邃的眸光带着几分冷冽在李牧身上搜寻。
李牧一怔,心中顿时一惊,额间冒出了几颗冷汗:“……”
他难以猜测墨五爷的心思。
“你要心疼你就去帮。”墨北辰垂下了眸光,屈着指节勾了勾鼻头。
他没有再理会李牧,反而是缓缓摘下眼镜,拿上外衣,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那不怒自威的背影带着常人所不敢攀附的凛然气息。
一辆迈巴赫清脆的引擎声在苏氏机构门口戛然停止。
从里面下来的男人,一身笔直的躯体幽幽的站了站,俊俏的脸庞上,一双冷眼细细的打量了几眼“苏氏机构”四个大字。
男人的眼里迸发着深不见底的深意。
“苏小姐,有人要见你。”助手推开了门,目光直直的落在苏芊柔身上。
“谁?”
会议室。
苏芊柔前脚刚踏进来,一道渗着炽烈寒气的眸光在她身上端详。
眉梢扫去,既熟悉却也陌生,她只感觉自己像在被视奸,那种不安分的心理一下子提高了警觉。
对视过去,墨北辰的目光又加紧了几分。
是他。
苏芊柔的心头顿时复杂起来,一时间不知是难堪,又或许是难安。
“你来做什么?”她冷脸相对,全身散发冷硬的气息。
她好像还是那般的恨透这个男人。
墨北辰的心还是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心脏隐隐发痛,手指扬了扬,最终还是垂了下去。
“我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帮你。”他微微张起薄唇,从喉底发出克制的沉哑嗓音。
帮我?还是来看笑话。
苏芊柔苦苦的嗤笑了一下,眉光心怀敌意,“我可没有能和墨五爷作为相等代价的东西。”
她暗地里的意思就是拒绝他的好意。
她肆意的盘着手,身体随意的靠在墙边,整个人看起来松松散散的,就像瀑布一样。
墨北辰沉着眼打量她,缓缓从口中吐出:“把你苏氏机构的股份卖给我,我可以考虑帮你解决现在的危机。”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趁人之危吗?
这叫帮?怎么不叫抢?
“不可能!”苏芊柔当场拒绝,清润的声音高昂起伏。
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血,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送给这个冷绝的男人呢?
这时的她对墨北辰更加加深了恨意,一双如铜铃般的眼睛布满了黑色乌云。
“你以为你拒绝我就有办法挽救苏氏机构吗?”墨北辰突然靠近她,血色的眼眸如狼似虎。
“苏芊柔,我在帮你。”他稍稍俯下身子,把薄唇凑到她耳畔,摄人的声音在她心底泛起涟漪。
“嘭”!
粗鲁的开门声扰乱了他们的谈话。
傅书彦伸手把苏芊柔从墨北辰面前给拉扯到自己身边,脸色铁青。
他恼怒的盯着墨北辰,如鹰般的利眸似在他身上盘旋了一会,又对苏芊柔露出担忧温柔的表情。
“没事吧?”他抚着苏芊柔嫩滑的脸颊。
苏芊柔摇头,眼神显露一些小女人气息。
记忆中,这个女人可从来没有对自己小鸟依人过,有的,是她总来找自己晦气时怒气冲冲的模样。
墨北辰暴怒,血液在身体里翻滚不止。
“傅书彦!”他咬着牙齿,嘴里艰难的迸发出这三个字。
傅书彦感受到暴风雨的前夕,很快就又重新对上了他的狰狞的眸眼。
“表哥,苏氏机构的股份我也可以买,还轮不到你出手。”傅书彦的语气带着赤条条的挑衅。
他直观的凝视着墨北辰,冷目灼灼,丝毫不带一点怯懦。
他似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墨北辰的眸中已经刻起了冷厉的字眼,他面对着他,多少都有几分是隐忍。
“你非要和我作对是吗?”
“是表哥你拎不清距离,柔柔不再是你的前妻,现在,她是你的表弟媳,这一点,表哥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表弟媳”这三个字好像一把利剑,把墨北辰刺的伤痕累累,那种爱而不得,又痛失所爱的感觉好像熊火,在狠狠灼伤他。
傅书彦不管什么东西都要和他争到底。
他的脸霎时间发白,身体轻微发着颤,整个人好像要碎掉那般。
“你有资本和我争吗!”他揪着傅书彦的衣襟,一字一顿,声音却有着使不上劲的虚弱感。
他眼里的怒火就要化成暴力,一下又一下的使在傅书彦身上。
见势不好,苏芊柔挡了上去,和傅书彦同仇敌忾的面对他。
“你放开他!”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心疼。
“你一定要护着他吗?”墨北辰的呼吸凝滞,眼中尽是隐忍。
他的瞳仁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色,各种情绪杂乱无序。
苏芊柔明显有些迟疑,但很快又加重了声音,“我让你放开他!”
她好像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种坚韧的眸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他不舍得伤害的人,到头来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敌对。
这种心如刀割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苏芊柔,你记住你说的话!”
他此时揪住傅书彦的那只手,稍微有了些松懈,很快,又收紧起来。
他深深的闭了闭眼,内心的仇视和爱恨宛若洪水一般在冲刷着自己。
最后,他只能克制着自己的翻涌的情绪,在一系列的挣扎后,最终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