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游人三三两两的惬意前行,而沈默语坐在床上没来由的感到了一丝凉意,尤其是尾骨的位置,有一种从船板上涔出来的凉,顺着尾骨缓缓的从游进全身,难道是因为要来大姨妈了?不应该啊,她暗自否定自己的这个想法,或许是因为说到底还是水凉的缘故吧,就算是天热,但是这湖水毕竟深。
“怎么?”覃月色见沈默语皱眉,暗自猜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没事。”沈默语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我们还是好好欣赏景色吧。”
林惜君刚听到覃月色的问话,心中巴不得沈默语出事呢,结果听到沈默语说没事,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她现在学聪明了,少说少错,她就静静看着这两人,看她们如何在她面前演。
这沈默语从上了船就跟屁股长钉了似的,不过就是游个船而已,至于吗?就算再演,岑南风又不在,装给谁看?装给她们?抱歉,她们可不会怜香惜玉!不对,首先她也不是那个玉,她最多是个恶毒的女人。
沈默语收回自己的心思,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好不容易将人都凑在了一起,怎么能就这么放任时间浪费呢。
一时间三个人之间的气氛还算和谐。
而岸边,有人对着她们的游船在打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暗号。
林惜君再次在心中鄙视了一番两人,演什么姐妹情深,尤其覃月色,在她面前装的跟个好人似的,在表姐面前还不是夹起尾巴做人?在跟表姐一起去岑家的时候,表姐跟沈默语对立,她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会又一副我对你好的模样?
啧啧,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还有沈默语,心中不膈应?反正要是有人这么对她,她心中一定不舒服,如果非要装成这样和谐,她心中一定会诅咒她没有好结果。
正这样想着,她感到船轻微的晃了一下,她慌张的的四处看了一下,见沈默语她们根本没有反应,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等她在心中多想,她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窜出一股凉意,瞬间从脚底直达发梢,有危险,这是她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反应!可是下一刻她又在心中否定了自己,这是湖心,船又是刚检查过得,就连天空都是万里晴空,能有什么危险?一定市自己刚才被这两人恶心到了。
她摇头失笑。
“在笑什么?”沈默语刚才虽然在跟覃月色聊天,但却时刻注意着林惜君的一举一动,刚才她的鄙视她收进了眼底,同样她一闪而过的恐惧也一样被她看在眼里,她又想但到自己刚坐到船上的感觉,心中不由多想,难道今天会出事?还是说林惜君知道什么?又或者告诉了方卿,而方卿策划了什么?
“没笑什么啊,”林惜君道:“不过是放松了心情,心里开心,怎么?笑一下你也要管?呵呵…这个不是你家,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些!”
末了,见沈默语刚要开口,她又道“还想着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你游完,看样子你是不想我好过,我就知道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沈默语都要被她这话气乐了,“得,当我没问,还想着大家一起散心,既然你这么质疑,觉得散心变糟心,那就安静的游湖好了!”
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有些疑惑,林惜君刚才一闪而过的恐慌她确定不会看错的!如果是她自己,还有可能是敏感,但两人都有感觉……她是别有用心,另外两人也是另有心思,这她不得不多想!
不过现在林惜君又跟没事了一样,她又摸不准了。
“那你就别说话!”
覃月色刚想说话,就被林惜君怼了一句。
一时间,三人之间原本有些和谐的气氛再次变得尴尬起来。
“好好欣赏景色吧。”沈默语见覃月色脸上带着尴尬,再看一眼嘉赐一脸不知所措,她开口打破尴尬。
“以后可没有这......”机会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船突然晃动了一下,这一次,沈默语清晰的感到了!并且,她下意识看向林惜君,发现林惜君的脸色倏然惨白!
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袭上心头--要出事了。
然而,晃动过后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机会,原本脸色惨白的林惜君突然惊跳了起来,仿佛屁股下面被扎了一下,因为她的大动作,原本轻盈的小船,摇摇摇摇,尔后,不等几人反应过来,翻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沈默语在落水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去伸手拉住嘉赐。她预想过各种场面,却从来没有一个场面是现在这样,将一船的人都拉下水!她是会游泳,当年哥哥出事以后,她可是下了大功夫才学会了的,可是她那点水性在这宽阔的湖里根本就不够看,最主要的是嘉赐不会!她根本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救到嘉赐!不要说还有一个覃月色了,林惜君她知道她是会游泳的!当然也会有救生员,但是如果这是人为的意外,那些人会不会让让她们好好的活着?
她从来都小心翼翼的,这一次却是因为自大而变得不小心了!是因为岑南风的撑腰让她膨胀了?
周围的都好好的,唯独她们坐的这个会翻船,如果说这是偶然,她绝对的不相信!
一时周围的惊吓声,尖叫声,呼救声强烈的刺激着她的大脑,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管怎么样,得先救了嘉赐!嘉赐现在还不能这样出事!从来没有一刻,她在灾难面前如此的镇定!
怪不得她从上了船就不安,原来直觉真的准!
“沈默语,你这个扫把星,我就知道,跟你在一起绝对没有好事!”落水的一瞬间,沈默语听到林惜君的声音中带着惊恐。
没好事么?的确是吧,但是现在她根本没有空去跟她计较什么,嘉赐吓得忘记了挣扎,沉入了水中。她吐了一口呛入口中的湖水,又一头扎进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