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打扰到你睡觉了,我以为我动作很轻了,没有想到爸爸觉还是那么浅。”方卿的心情调整了一路才慢慢的恢复到正常,这个时候看到方亮,她顿时觉得有些羞愧,她竟然因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女人乱了分寸,还打扰爸爸的休息。
“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爸爸好亲自去接你?”方亮见方卿脸上并没有异样神色,又听到她如以前没有离开家时一样的口气,顿时放心下来。虽然现在他偏心了,但是好歹是自己疼了那么多年的闺女,那种心疼也不是说一下子能抹杀掉的。
“这不是怕爸爸辛苦么,没有想到到最后还是让爸爸不能睡个好觉了。”
林惜君看着她们在那里父女情深,任命的将行李推了进来。“姐,你这一路长途跋涉,还是先洗洗刷刷睡一觉,明天再好好的跟舅舅说话吧,这么晚了舅舅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天天加班到很晚才回来,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方卿一听,赶忙撵了方亮去睡觉,“爸爸快回去休息,早知道爸爸这么辛苦,我就在外面酒店随便对付一晚上了。”
方亮觉得这句话很贴心。“行爸爸去休息,你也赶紧去休息,一路辛苦的,君君你明天也别去公司了,好好在家陪你表姐休息休息,倒倒时差。然后在家多做几个菜,好好的补补。”
林惜君嘴上应着是,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到底不是亲生的啊,她有时候也出差啊,却没有这种待遇。
看方亮转身回到卧室关上门,方卿强撑着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
林惜君看着不说话。
“你也去睡吧,这一晚上折腾了你这么久,辛苦了。”见林惜君有精无彩的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她以为她是困了,所以直接说了一句。
林惜君顿时如蒙大赦,“表姐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开始还有硬仗呢。”
方卿自然知道她说的硬仗是什么。现在冷静了下来,她发现生气果然是魔鬼,原本她是很有优势的,在冲动之下,差点将好好的一手好牌打烂了。
岑南风结婚了又怎么样?没有哪个女人会大方到自己的男人养着别的女人的孩子吧,况且这个女人还是以前深爱的!
再说了,林惜君也只是听覃月色说的,到底他们之间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她都还没有见到人,怎么就能自乱阵脚?以前的方卿可是很精明利索的,现在的她竟然因为这点不知道真假的消息而差点失去了理智。
她是该休息一下,好好的休息休息,等明天精神焕发的去岑家!她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不是吗?
至于岑南风不接自己的电话,她也可以理解成他是在逃避不敢面对她不是吗?也有可能是加班忙起来顾不上其他呢?至于沈默语那句老公,呵呵,她也可以对着自己一旁的空气叫一声啊,至于真假,谁知道呢?
林惜君关上门拍着胸口猛戏了几口气,今晚上算是成功避开了,太不容易了,她真是害怕方卿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她身上,尤其是在看到方亮的时候,她这种想法更甚。方卿一直不在国内,自然不知道方亮近来对那对兄妹有多重视,重视到她这亲外甥女都要靠边给人腾位置,若是方卿冲自己发火,方亮铁定是跟着一起说她!
这大概就是沈默语说的寄人篱下吧。
沈默语在挂掉方卿的电话以后,心情变得格外的好。
至于岑南风回不回来睡,她现在一点不在意,反正回不回来她也不会多块少块肉。倒是方卿回来这个消息,她得告诉六哲一声。
想到上次六哲过来找自己,还耽误了工作,她又有点觉得告诉六哲不好,但是不告诉六哲,又没有人能分享她此刻的喜悦。
想了想还是告诉六哲。
六哲都已经陷入了梦乡,被信息铃声吵醒,他一个鱼打挺做了起来。等看清是沈默语的消息,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程序上出了什么问题!前两天他不顾一切回国丢下了一堆的工作,回来后为了赶进度,他已经两夜没有睡好了,这会好不容易能放心的睡了,却又被吵醒,还虚惊了一场。
方卿回来了?
他眉头紧蹙,默语刚领了证,方卿便回来,这个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的出发点是沈默语,方卿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沈默语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小女人,如何能是她的对手?且不说方卿还是岑南风心底深处的那个人,光是方卿在社会上浸染那么多年,沈默语一个小菜鸟就不会是她的对手!
他从小父母双亡,几乎算是跟在沈默言屁股后面长大,后来姑姑他们一家愿意给他一个栖身之地,也让他改口叫爸爸妈妈,但是那种感情毕竟没有对沈家兄妹的深厚,他是真担心沈默语会出事!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着急。他想给她打个电话,好好的劝她不要硬要以卵击石,奈何又怕这个时候岑南风会在一边。结了婚的人,在他意识中睡在一个房间很正常,哪怕是做戏,只怕沈默语也会做的真的像那么一回事的。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开解一下沈默语,只是想了半天,他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些什么才能打消沈默语的念头。
沈默语等了半天,等回了六哲一句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她咧嘴笑了,还以为他会长篇大论的说自己呢,就是分析的内容,她都在心中打好了腹稿,没有想到他竟然就回了短短几个字。
大概也是觉得她已经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吧。
指尖飞快,她敲着回了过去,“放心,我会小心的。我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下这个喜悦,六哲,谢谢你大半夜还愿意倾听,你工作注意身体,等你回来一起去见哥哥。”
“好。”
沈默语一点困意也没有,等六哲再没有消息过来,她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将手机放在枕头旁,起身站了起来。
岑南风的卧室的铺着长毛的地毯,光脚踩在上面,感受不到半点的凉意。
她走到窗户前,轻轻开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