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房间,见桌上摆着一个泥人,正是钱唐县小店里的泥人。
她心中欢喜,又觉得奇怪,这个泥人怎会在这里,定是哪位师兄放她这里,那是哪位师兄呢?便打算去问问三位师兄,可她又觉得直接问,未免有些唐突,搞错了岂不是尴尬。
她心道:我先仔细观察一番,定能找到蛛丝马迹。想到这,她将泥人放在盒子里,便出门练剑去了。
她回到了林中小溪边,独自练起剑来,练了一炷香功夫,已是香汗淋漓,便手掬溪水洗脸。
忽听到身后有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道:“你练的剑招软软绵绵、平平无奇,着实没有威力,那一招‘火雨炎炎’气力不足,劲头太小,如何临阵杀敌,得再练习三百遍才行。”
男子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小不老、声音不低不响、语速不紧不慢,沈兰君赶紧擦干脸蛋,回头看去,四周却是无人,别说是人,连个兔子小鼠都没,心想这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沈兰君心道:莫非是碰到鬼了?可大白天哪有鬼。再说他所说的都是事实,我的剑招缺乏劲力,为此师父都说了我几次。
她道:“在下昆仑派沈兰君,在林中练剑,不知是哪位前辈?”
那男子道:“哈哈哈哈,林中杏花盛开,适才我在观赏杏花美景,正看得兴起,却被你打扰,被打扰也就算了,使得剑招如此差劲,真是不忍直视,你说该当何罪?”
沈兰君心道:我练剑干着你了?算了,怕是哪位派中前辈,还是不得罪较好,以免回去挨罚,便道:“晚辈不知前辈在此,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看在晚辈辈分低微,不记晚辈之过。”态度颇为诚恳。
那男子道:“你倒是恭敬有礼,罢了,不过我不是你的什么前辈,恩,昆仑派什么时候收了女弟子了,何掌门真是搞什么?哎,如今的昆仑派本就平庸无奇,不再收几个天赋异禀的弟子来光大门楣,看来终是日渐衰弱咯。”
沈兰君心道:说了半天,你不是昆仑派前辈,真是的,吓我一跳,便道:“前辈此言中颇有轻视女子之意,晚辈认为男子和女子都是一样的,学习好武功,都能在阵中斩旗杀敌,女子并未弱于男子一分,前辈不闻北魏木兰将军,大破柔然,刘备之妻孙夫人,皆是女英雄,前辈又何必在言语中看轻。”
那男子沉默不语,像似若有所思,片刻后道:“小姑娘说得挺对,可惜昆仑派中再没有人有你这般见识。”
那男子又像似自语道:“徐遥容散慢不羁,武功稀疏平常,收徒弟倒是别具慧眼,收了个好徒弟。”
沈兰君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是徐遥容。”
那男子笑道:“昆仑派中,论‘火宇之术’,就数徐遥容练得最为精深,其他弟子另有所长。你若不是他的弟子,得不到他真传,那你大可以练其他‘七宇之术’,不用在练习‘火宇之术’上浪费功夫了。”
沈兰君心道:他如此了解昆仑派,莫非真是派中前辈?哎,不管是不是,再多拍拍马屁就是了,道:“前辈真是高人,都被前辈说对了,前辈定是见识广博,武功超绝,晚辈这几下在前辈面前献丑了。”
那男子笑道:“哈哈,没想到昆仑派一帮庸庸无聊之辈,何掌门和徐遥容蠢笨如猪,底下竟然出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姑娘,真是有趣。”
沈兰君见这人对掌门和师父又没好言好语,气道:“前辈为何对掌门和师父出言不逊?”
那男子道:“不是吗,何掌门呆板无趣,徐遥容散漫懒惰,其他弟子更不用提,昆仑派千年基业,都要葬送在他们手上,这不是蠢笨如猪吗?”
沈兰君道:“你…前辈,我尊敬你,你竟然屡次说我掌门和师父,哼,前辈你何必躲躲藏藏,躲起来说人坏话算什么英雄好汉,就请现身罢。”
那男子道:“我现身又如何,不现身又如何,难道你想打我一顿?”
沈兰君觉得他无理取闹,甚是难缠,便不再理睬那男子,只管自己埋头练剑,男子看了一会,道:“哎,你内劲不足,就算再练三百遍,也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