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兰君将自己想去黄山的事情跟随行的众人说了,去的目的当然不能说是拜师学武功,而是旅游散心。
众人面面相觑,小翠道:“姑娘,县令老爷吩咐我们,要好生照顾姑娘,还特意叮嘱不要跑到远离钱唐县管辖的地方,这去黄山的路途遥远,听闻山上有财狼虎豹,危险的紧,姑娘执意要去,得先回去禀告老爷罢。”
衙役点头道:“小翠姑娘说的是,我这去禀告老爷。”说完,一溜烟的跑出客栈门。
沈兰君心道:县令老爷定是不会让我去这么远的地方的,怕是万一出了事情没法向陈大哥交待罢,我得自己想法子。
她随即捂住肚子道:“我肚子疼,我去上茅厕。”便匆匆跑到后院,到马棚里牵出一匹马,骑上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等到小翠等人发觉,为时已晚,沈兰君已跑出客栈外好几里。
沈兰君行驰至一个岔路口,已是荒郊野岭。
她不知往哪个路口走,打量四周无人,也不知道问谁,路边有片草地,草地里有个小土堆,旁边堆了几块大石板,一男子嘴里叼着草横卧石板上歇息,悠闲惬意。
沈兰君定睛一看,这男子蓬头污面,满身酒气,正是徐遥容。
沈兰君道:“徐大哥,你在这里干嘛。”
徐遥容睡眼惺忪,见是沈兰君,道:“你没看到我在睡觉么,你怎么就一个人,这是去哪里。”
沈兰君道:“我去黄山拜师学艺啊,他们不让我上黄山,我就独自跑出来了。”
徐遥容道:“看不出来你一个小丫头,还挺有胆量。”
沈兰君道:“徐大哥,前面两条路,走哪边啊。”
徐遥容指了方向道:“这边一直走,估摸晚上就能见到村子了,可以在村中借宿一晚。恩,你还不出发。”
沈兰君道:“徐大哥,你不跟我一起走吗。你不一起去,又如何见证赌局结果呢。”
徐遥容道:“别吵我,我还要睡一会。”
沈兰君笑嘻嘻掏出银两,道:“到了黄山,我请你喝酒。”
听到有酒喝,徐遥容酒瘾上头,跳了起来,道:“那赶紧走。你骑马先行,我随后就来,看谁先到前面的村子。”
两人随即出发,在太阳快下山时分,果然见到一处村庄,便在村里一大娘家里投宿。
沈兰君给大娘十两银子当作住宿的费用,道:“大娘,我这位朋友想喝酒,你家里有么。”
大娘从没见这么多银子,从地窖里搬出几坛老酒,笑道:“姑娘,这是自家酿的红曲酒,你们尝尝。”
徐遥容也不客气,拆掉封泥,拿来个大碗,将坛中酒倒出一大碗,但见酒水不像白酒清亮、黄酒橙黄,酒色却是鲜红,便饮了起来,边饮边道:“酒气清香,味道甘醇,好酒好酒。”自顾自饮了几大碗,一坛酒竟要喝完了。
沈兰君见状,吓了一跳,心想这么喝下去,明天就不用起程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徐遥容睡到下午才醒,醒来后晃晃悠悠,又要找酒喝。
沈兰君气的直跺脚,心道:“这个大酒鬼,整天喝酒喝得不省人事,这样下去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到黄山呢,居掌门说起的中秋节成都之约,算来也只有一个月了,得想想办法才行。”
沈兰君偷偷去了地窖,将剩下的两坛酒水倒掉一半,掺了些井水,又掺了些醋,心道:“嘿嘿,看你再喝。”
待徐遥容喝时,沈兰君笑眯眯的望着,道:“徐大哥,好喝吗。”
徐遥容皱眉道:“好酸,怎么没那个味道了。”
沈兰君道:“这坛是不是坏了,换一坛再尝下。”
徐遥容换了一坛,又是酸了,一时酒瘾都酸没了,他既然没酒瘾了,两人便整理下,继续起程。
这一路上,山路崎岖,荒郊野岭不少,两人相互扶持,倒也相安无事。
每逢到了村子和客栈,徐遥容酒虫上头,就要喝酒,沈兰君大方坐庄,自然是请客买单。
徐遥容每次都喝得不省人事,只得休息耽搁一日,就这样走走停停,原本几天的路程竟走了十多天,离中秋节只剩十多天光景。
这日,两人已行至黄山山脚。
徐遥容道:“小丫头,已经到山脚了,找个地方歇歇罢。”
沈兰君道:“徐大哥,每次你喝的酩酊大醉,都歇了好几天,不行,得赶紧上山。”
徐遥容道:“都走了一天了,明天再上山也不迟,你有这么着急学武功吗。再说,偌大的门派,迟一天也跑不了。”
沈兰君道:“我得先上山拜师,然后还赶着在中秋节前到成都呢。”
徐遥容疑惑不解,道:“你去成都干嘛。”
沈兰君便讲跟居无雪的成都之约说了。
徐遥容吃惊道:“原来你认识巫山派的掌门人,巫山派是名门大派,你拜她为师不就行啦,还跑到黄山来拜师。”
沈兰君道:“巫山派太远了,在千里之外,路上需要一个月时间,我可不想离家这么远。”
徐遥容正要埋怨她几句,道:“你这丫头...恩,哪里的酒香。”
原来前方处有一家客栈,那酒香就是从客栈里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