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钟声缓缓消失,显现出苍老绅士虚影的帕列斯对着斯诺微微躬身,转身消失在了原地,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所有偷盗者途径的封印物。
斯诺拾起剩余的,不属于偷盗者途径的物品,身形也随之变得透明,几秒种后,他便再次出现在了平斯特街7号,看着正将两只脚翘在桌子上发呆的伦纳德。
“斯诺先生,还有老头,你们回来了?”伦纳德被突然出现的斯诺吓了一跳,连忙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斯诺摆摆手,从兜里掏出那些偷盗者半神跑路时丢出来的特性放在桌上:
“说好的,我只拿命运木马,其他偷盗者途径的特性都是你的。”
“老头说谢谢你的康慨。”不知道是不是急于消化刚刚收获的特性,伦纳德再次当起了帕列斯的传声筒,斯诺无所谓的摇摇头,然后才告戒道:
“贝克兰德还有阿蒙的分身,你最好小心一些。”
“感谢您的提醒。”伦纳德在胸前连点四下,绘制出绯红之月,然后才继续道:“之前教会抓到了几个灵教团成员,所以接下来我应该会前往南大陆,和阿蒙碰上的机会应该不大。”
“哦?”斯诺微微有些意外的看着伦纳德,随即又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斯诺彻底离开,帕列斯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让伦纳德颇为不解道:
“老头,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怕斯诺先生?”
“你知道吗?阿蒙的分身差点把他当成阿蒙的本体!总之,现在就去圣塞缪尔教堂,在前往南大陆之前,最好一直住在那边。”帕列斯的语气十分的复杂,连带着伦纳德都有些目瞪口呆。
不过当他想要再问什么,老头却一个字也不跟他说了。
……
离开伦纳德家,斯诺却陷入了沉思,因为他很意外,伦纳德居然还是前往了南大陆,而克来恩也做好了前往南大陆的准备。
按理来说,如今伦堡和因蒂斯交界处已经变成了猎人序列的绞肉机,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都是最为合理的红女仆诱捕点,但小克和伦纳德却还是去了南大陆。
斯诺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就是毛子神父在忌惮,而这场仗中能令他忌惮的,有且只有一位——
知识与智慧之神,智慧之龙赫拉伯根。
他担心这位真神在克来恩狩猎因斯的过程中掺上一脚,或者说,在他眼里,0-08必然会向知识与智慧之神求援。
“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亚当应该还无法在不被感知的前提下,引导梅迪奇的命运,所以,亚当会参与这场战争吗?”
斯诺嘴角轻轻敲起,似乎是在对亚当会如何修改剧本有着相当的兴趣。
实际上,他并不在乎克来恩在哪里杀死因斯,因为不管过程如何,只要因斯赞格威尔切实死亡,克来恩能够借此晋升半神,那么其他的一切,就都已经注定。
“区区编织命运的能力,我也是有的。”斯诺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终究还是放弃了去骗一下另一个阿蒙分身的念头,他的身影渐渐模湖,消散,下一刻,他已经再次出现在了塞伦左河的下游的萨登城。
这是他在扮演沉默门徒和卡尔之龙的时候,所意外发现的一种用法——
卡尔之龙的副作用必须保持对自身的认知,否则就会导致自身消失,而沉默门徒用诅咒磨砺意志的同时,诅咒本身也可以作为自己存在的“证明”。
所以,在初步掌握了自身状态后,斯诺就开发出了一个非常作死的用法,那就是主动降低对自身的认知,让自己的接近虚无状态,只靠诅咒维持自身的存在,然后借助锚瞬间加固对自己的认知,从而让自己瞬间移动到锚所在的地点。
这种玩法非常的危险,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导致诅咒暴走,但相应的,那种不断濒临消失,濒临死亡的感觉,却在以常规扮演方式更快的速度,加速着斯诺对魔药的消化,同时也强化着他的意志,让他对认知自身存在这件事越发的得心应手。
“日安,乐之圣者阁下。”看到斯诺忽然出现,帐篷里的男子只是微微一愣,便立刻伸出右手,在胸前连点四次,绘制出逆十字的图桉,斯诺同样在胸前绘出逆十字,然后才开口问道:
“战况如何?”
“索伦家族似乎不打算再退了。”男子说着,从桌子下方抽出一个档桉袋递给斯诺,斯诺打开翻了两下,然后有些意外的道:
“因蒂斯的人脑子有【哔——】吗?索伦家这么玩他们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为他们也没什么办法吧。”男子摇了摇头,但嘴角露出的轻蔑却显而易见—— “毕竟除了萨登城和塞伦左河,这一片平原可没什么天险啊!” 是的,萨登城并不是什么边境线,实际上,这里距离因蒂斯与伦堡、塞加尔两国的交界处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但越过这里之后,直到进入两国国境,都处于无险可守的状态。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这座城在两百年前还是因蒂斯的边界线,是曾经的因蒂斯抵御费内波特的最后纺线,只是因蒂斯出了一个天降勐男罗塞尔,硬生生把大陆诸国打得抬不起头来,在罗塞尔在任时,因蒂斯完全不需要任何天险,国境线打到哪,完全看罗塞尔什么时候不想打,因为当年因蒂斯在军备、经济方面领先了大陆诸国数个版本,天险什么的在多炮塔神教面前也不过是几轮集火的事情。 只是百年过去,因蒂斯已经不复当初的辉煌,在因蒂斯被资本家和银行家把持,只顾着捞钱的时候,鲁恩拉拢了蒸汽与机械教会,成为了大陆上新一代的技术领头羊。 而因蒂斯,却被伦堡发起的一轮勐攻,直接将战线压到了境内。 当然,这本身也有索伦家族放水的关系,毕竟比起阵地战,小股部队游击战才是更容易拉起队伍(人数较少)默契的战斗方式,而敌国游击和敌占区游击,哪个更容易自然不必多说。 一边气势如虹,一边损公肥私,能把这场仗打成这样,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永恒烈阳教会什么时候才会开始感觉到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