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渐渐蔓延,塔罗会的诸位成员在慢慢散去的红色光芒之间显露出身形,克来恩却仍旧还在思考之前向阿罗德斯询问的问题。
灭口疯船长的半神特意隐藏了身份,阿罗德斯的来历看不太懂,唯一能看明白的诡法师魔药源头,却已经从恶魔先生那里知晓。
《剑来》
“阿罗德斯提及诡法师魔药线索时,并没有提起潘瑞达克斯家族,是因为恶魔先生家里并没有保留诡法师的配方?还是因为潘瑞达克斯前辈对配方进行了某种连阿罗德斯都无法看穿的‘加密’,比如,用中文书写?”
克来恩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大一些,毕竟阿罗德斯基本可以的,否则机械之心教会掌握它这么多年,不可能不向他询问“罗塞尔文”的秘密。
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神秘学如此发达的这个世界连破译中文都做不到,但这不妨碍克来恩将中文当成是一种具有神秘学抗性的加密手段。
“看样子,之后果然要去恶魔先生家里一趟……”克来恩心中都囔着,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轻快声音:
“下午好,愚者先生~”
奥黛丽现在的心情很不错,在帮恶魔先生解除了心理暗示之后,她的心理医生魔药得到了相当多的反馈,这让她总结出一些心里医生的扮演守则的同时,也意识到了恶魔先生强大的实力。
毕竟她解决母亲的心理问题,可没有这种一次性消化了一小半的强大反馈。
“也不知道恶魔先生现在是什么等级……嗯,学钢琴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半神了,现在应该是序列三?甚至天使?”
奥黛丽一边履行着课代表的职责,带领塔罗会成员们互相问好,一边思考着恶魔先生的真实实力,然后,她就听到一直没有上交过日记的隐者女士忽然上交了三页罗塞尔日记。
嗯,反而是恶魔先生仍旧是雷打不动的一周一页。
现在奥黛丽很怀疑,恶魔先生根本就不是记性不好,而是手里日记太多了,担心一次拿出来会给塔罗会的其他人带来压力。
不过愚者先生却没有去考虑这种问题,他对于很可能来自罗塞尔女儿的高质量日记很有兴趣,当即表现出一副澹定的姿态道:
“很好,你们可以提出自己的请求了。”
“我和以往一样,先积累起来,在需要的时候换取您的帮助就好。”斯诺谦卑的低下头,这让刚刚还了恶魔先生债务的克来恩微微纠结,却又松了口气,毕竟,他还真怕恶魔先生开口问他要个几千金榜……嗯,这位先生可是有前科的!
不过恶魔先生高风亮节,隐者女士却是带着任务来的,她态度恭敬的应诺医生,然后开始具现日记的内容。
克来恩将日记拿到手里,果断的先将目光投向了罗塞尔日记,比起虽然内容不太正经,但总归会有点东西兜底的潘瑞达克斯日记,先看内容波动极大的罗塞尔日记比较不容易胸闷气短。
看到罗塞尔对女儿的宠爱,和对儿子被蒸汽与机械之神影响,克来恩也深刻的感受到了罗塞尔情绪的压抑。
也许只有同为种花家穿越者的人,才能够理解这种抗争之心吧?
克来恩渐渐理解了罗塞尔大帝后来成为世界公敌的原因,那种现代人和中世纪人对“神”完全不同的态度直接导致了他注定与那个时代的大部分人格格不入,而更要命的是,偏偏这些人都掌握着力量。
克来恩默默地翻过了这一页,无奈的发现接下来的内容并不连续,不过对于绯红之月的研究,以及大帝跳途径的石锤,以及隐匿贤者是唯一性活化的猜测,都让他有了不小的收获。
顺着罗塞尔提供的信息,克来恩开始试着解读那些相邻途径所蕴含的更深层的奥秘,刚刚与格罗塞尔他们聊过的克来恩,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这些相邻途径,是否还有更深层次的秘密——
比如,序列零之上,是否还有更高的存在?
如果有,是否就是集齐相邻途径的所有序列零?
如果没有,远古太阳神收回权柄的行为又是如何达成的?
克来恩短暂的思索后,便放弃了继续思考,因为他明白,连半神都不是的他,根本没资格去考虑这么高层次的问题。
他再次翻页,眼神顿时米奇,出现在他视野之中的新一页日记,有着与之前他看过所有日记都不同的狂乱。
它没有日期,每个字的间距都很大,大约是因为具现自原稿的关系,甚至可以看出落笔时的沉重!
那略显癫狂的笔触,充满感叹号的文字,以及罗塞尔成为序列零的决定。
毫无疑问,这位穿越者前辈,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在他的文字中,能够清晰的看出他对于七神的不信任,以及那即使成为序列一,仍旧对于无法保护自己所珍视之物的绝望与疯狂。
哪怕是在灰雾之上,哪怕是具现出的文字,克来恩也读的头晕脑胀,如果是在现实里看到的话,克来恩毫不怀疑自己会因此而精神失常,甚至当场失控。
“还好隐者女士不懂中文。”克来恩略感庆幸的看了隐者女士一眼随即又将注意力转回了日记本神,开始思考大帝究竟是出于何种情况,才会写下如此狂乱而激动的文字。
遭遇不止一个,又指的是什么?穿越吗?
嗯,也对,加上我和潘瑞达克斯前辈,就已经有三个确定的穿越者了,除此之外,还有疑似穿越者的精灵王……
一个个想法在克来恩的脑海中回荡,不过身为愚者的自觉,让他并没有呆滞太久,挥手将第三页日记揭过,这才想起还有一张用来兜底的潘瑞达克斯日记。
虽然今天的罗塞尔日记给了他巨大的冲击,甚至让他有些无心观摩潘瑞达克斯前辈的集邮小故事,但出于习惯,他还是将视线投了过去。
然后,他的眼睛就挪不开了。
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能让愚者先生脸红心跳的桃色小故事,而是因为在这日记的第一行,写着一句话——
“好你个罗塞尔,这个人情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