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清冷的月光穿透云层，白日里的云层看起来有多美，此刻看起来就有多阴森。
直升机离开跑道后，黑暗中，所有的光亮来自于仪表盘。
霍卫楚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第一次飞行员视角会是这样的。
在飞行十几二十分钟后，霍卫楚开口打破让他觉得过分安静的氛围，“秦队长，你夜间飞行过吗？”
问完霍卫楚想唾自己一口，这不是废话吗！
他们飞行员当然有夜间演练啊！
秦岩:“末世前经常会有夜间飞行，特殊时期也会有护航任务。”
“末世前的城市夜景很美...”
男人的最后一句话又让空气变的凝固。
霍卫楚听到护航任务，猛然间想到二十四年前鹿岛上空的撞机事件，脑袋一抽说了一句，“我已无法返航，请继续前进。”
又接着问了一句:“秦队长，这位英雄的警号有再次重启吗？”
坐在他后面的秦岩脸上闪过一丝悲伤，更多的是怀念，声音低沉道:“警号十年前被重新启用。”
听完霍卫楚感慨道:“这就是我们说的传承吧，他弟弟也一定很优秀。继续传承使命，替他的英雄哥哥守卫这片碧海蓝天。”
“真想认识认识这位英雄的弟弟。我这人从来不追星，只敬畏羡慕人民子弟兵！”
...
空气又变得宁静。
霍卫楚知道自己不像卢家威那样是个气氛组。
像这样总是把天儿聊死还是第一次。
好在可乐软软糯糯的声音再次打破平静，它接下来的话却是让霍卫楚有点无法冷静。
“悠然8001，这里是塔台。”
“塔台你好，悠然8001，请讲。”
“前方遇到强气流，已更改新的航线，悠然8001及时断开自动驾驶，不要偏离航线哦～”
“悠然8001已收到，已断开自动驾驶，即将进入新的航线。”
霍卫楚感觉到几秒钟的剧烈颠簸后，机身恢复正常。
他双手握紧，看着前方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流。
刺激！
“悠然8001，强气流已经过去，预计还有五分钟到达目的地。”
“塔台你好，悠然8001收到。”
“平安降落。”
“收到。”
浓重的夜色下，这一路飞行仅看到几处微弱的灯光。
那是散落在不同城市的幸存者基地。
终于在几分钟后，霍卫楚再次在看到了黑暗中的光亮。
光亮逐渐变大，变成一个光圈。
霍卫楚那张厌世的脸，表情变得丰富起来，惊声喊道:“秦队长，那里是不是我们的目的地。”
很显然那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那是迎接他们唯一的光。
秦岩还是习惯性的看了眼显示器上的航线，“是的，那是我们的停机坪。”
“悠然8001你好，这里是塔台。”
“塔台你好，悠然8001准备降落。”
“停机坪已准备好，可以落地。”
曲悠他们听到头顶旋翼转动的声音。
五分钟前收到可乐的消息后，大家就已经等在这里。
抬起头，在旋翼刮起的大风中，他们看到灰白色的直升机缓慢的降落在基地车车顶的停机坪上。
“老秦！”
大嗓门的陆乘风抬起胳膊大力的挥挥手。
机身刚停稳霍卫楚迫不及待的打开舱门，第一个跳下来。有些许的不沉稳，还有点卢家威上身那味儿。
他看着车身前的曲悠和萧何喊道:“队长，萧老大我们来了！”
“大卢，小卢你们好！大家好！”
众人围在基地车前，仰着脖子看着他们，场面搞得有点像霍卫楚的粉丝见面会。
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这时候做好一切检查的秦岩也踏出舱门。
曲悠看着他点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车尾有后爬梯你们可以从那里下来。”
基地车车高6米，这样抬头看他们怪累的。
“悠然基地？”
陆乘风这才注意到机身上的四个大字，在口中念了出来。
曲悠:“对，这是我基地的直升机，秦岩和霍卫楚是从悠然基地出发的。”
爽朗的东北男人竖起大拇指。
牛b。
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从基地车后爬梯上下来，卢家兄弟拉着霍卫楚走到一旁，迫不及待等他分享战斗直升机坐起来是个什么感觉。
秦岩穿着绿色的飞行服，在曲悠眼中恍若回到那年意气风发的歼击机飞行员。
她好似从他那双眼中看到千言万语，不甚明亮的光影中他眼下那颗泪痣，变得愈发的明显。
曲悠看着秦岩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说道:“秦队长，顾博士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我们去准备准备，二十分钟后开饭！”
秦岩...
眼睁睁的看着意中人在簇拥之下离开。
顾江亭刚刚没有跟上来凑热闹，等到众人都散开后走上前，褪去身上的那股疏离感，熟稔的开口道:“小岩，好久不见。”
先是秦岩读军校后来他又出国，他们差不多有七八年没有见过。
秦岩收回心中淡淡的失落感，难得情绪外露的给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江亭哥！”
看顾江亭除了瘦了点，状态还不错秦岩想到父亲的嘱托说道:“江亭哥，我爸把顾叔和沈姨接到了军区基地。我出来时已经向他们报备了你的平安，如果你想，可以安排你们视频通话。”
“不用那么麻烦，时机到了自然会见面的。”初见时的热络过后，顾江亭又变得疏离起来。
秦岩自然不会对别人的家事过多的参与，像他们大院出来的孩子，又有几个童年会承欢膝下。
都不是会闲话家常的人，两个男人一时间找不到话题。
“曲悠...”
“曲队长...”
两个多年没见的男人今晚第二次对视。
一个带着探究和防备，一个带着不解和茫然...
大大咧咧的陆乘风走过来，并没有发现两个男人气场上变化。
“老秦，顾博士吃饭了啊！”
——
秦岩:是不是我的高光时刻就要到了？也是时候挽回局面了。
萧何:呵！都在我的掌握中。
顾江亭:心里和身体都很奇怪，这些文献中为什么没有详细说明？太不严谨了。
将军:听说我已经有了粉丝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