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朱韬被逮捕,靓坤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这是韦定邦对于靓坤“报风”的反馈,至于有没有其他意图,靓坤就不管了。
现在,靓坤最重要的事就是给斧头俊林俊搜罗人马,让他带队杀进尖东。
……
金巴利道,东星骆驼的陀地。
骆驼对乌鸦说道:“笑面虎刚刚被警察抓走,洪兴的靓坤就派斧头俊杀进尖东,这完全是不给我面子。我一踏入江湖就给大毒枭肥仔坤当贴身保镖,一个人面对九把刀,保住肥仔坤的性命。想当年,李小龙活着的时候,人们都说:拳有骆柄润,脚有李小龙。我的名字都还在李小龙前面。四大探长里的洛哥都要给我面子。这才几年?都不把我骆驼这个东星大总管放在眼里了。”
乌鸦心里厌烦得很,骆驼每天都是把这些什么“肥仔坤”、“李小龙”、“四大探长”挂在嘴边,好像还活在六七十年代。
骆驼说的不烦,乌鸦听得都烦了。
但是,烦归烦,乌鸦也不敢把自己的厌烦表现出来,还得相当捧场地跟着吹嘘骆驼的丰功伟绩:“大哥,江湖上谁不知道您辈分高、人缘好?”
骆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乌鸦皱着眉头说道:“但是,带队杀进尖东的是斧头俊林俊,不是靓坤坤哥。”
骆驼说道:“日本人侵略中国,日本首相又没有到中国来打仗,还不是一样要追究责任。主谋的罪更大呀!你不要因为当过靓坤的小弟就维护他。”
乌鸦说道:“我是说,日本首相东条英机好像真的在中国打过仗,还当过关东军宪兵司令,杀死中国抗日志士无数。”
“是吗?”骆驼皱着眉头说道,“日本人这么坏的吗?我一直都以为日本人好好的,都好有礼貌,长幼有序,尊卑分明。想当年,我还在当警察的时候,代表香港警察去打拳,35秒KO日本警察拳王。后来,山田组到香港发展,又任命我为山田组盛力会组长……”
说起日本,骆驼又是好一阵自吹自擂。
——虽然他所说的“日本警察拳王”含金量完全不足,而山田组盛力会也只是山田组的一个三级伞下组织,组长为盛力健儿,骆驼只是舍弟头而并非组长,而且盛力会也早已被山田组除籍。
乌鸦捏着鼻子听骆驼吹了半天牛逼克拉斯,等骆驼吹爽了,才问道:“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召集人马跟斧头俊打架?”
骆驼说道:“还能怎么办?既然笑面虎被警察拉了,就想办法弄他出来,这才是我们最重要的任务:社团的钱和生意都一向是他在管,他出事就是社团有事。场子丢了就丢了,不要紧,以后再打回来就行了。只要笑面虎没事,我们就不用担心太多。你去问下笑面虎的侄子朱丹尼,笑面虎还准备了什么后手没有?有,就赶紧出招;没有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
面对乌鸦的提问,朱丹尼没好气地说道:“警察跟我叔叔的律师冯律师说,他们怀疑我叔叔贩卖面粉。这完全是没凭没据,诬陷好人来的。乌鸦哥,你也知道,我叔叔已经好久都没粘过面粉生意了。”
乌鸦说道:“那现在怎么办?你叔叔有没有和冯律师说过?”
朱丹尼说道:“我叔叔跟冯律师说的是,让冯律师替他好好打官司。没证据,警方也告不到他。但是……”
乌鸦问道:“但是什么?”
朱丹尼降低声线说道:“你也知道,我叔叔一向风流,有四个老婆,八个女朋友,还有不知道多少情妇。他相信他的那些情妇更胜过我这个亲生侄子。生意上的事情,他都是交给那些女人。就是不知道那些女人能不能对得起他的信任。”
乌鸦说道:“你叔叔的官司,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搞不好还会把老大乃至整个社团也都牵扯进来。全靠女人?哼!女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我想:只有死人才能闭嘴。但是,如果有哪个女人给你叔叔生过孩子的,那就不一样了。”
朱丹尼急切地说道:“没有,我叔叔真的一个后代都没有。”
乌鸦笑道:“你叔叔这么多女人,但是我确实是从来都没有听说他有儿子或者女儿。是不是他藏起来了,不想让外人知道?”
朱丹尼没好气的说道:“不可能的。他放在冯律师那里的遗嘱,我都看过,我是他的唯一继承人。他如果有后代,怎么可能把财产都留给我?”
乌鸦说道:“这说不通啊!他既然不信任你,为什么又把财产都留给你?”
朱丹尼恨恨地看了乌鸦一眼,说道:“他总是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才不让我插手生意的事情,你这下满意了吗?”
乌鸦憋着笑,双手举起作投降状,说道:“sorry,不好意思啊,丹尼哥,我没别的意思。”
……
听了乌鸦和朱丹尼沟通的全过程之后,骆驼苦恼地摸着后脑勺说道:“乌鸦,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不能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女人身上。但是兹事体大,还是要笑面虎首肯才行。现在只有冯律师才能见到他,替我约一下冯律师。”
……
笑面虎的律师听了骆驼的想法,大吃一惊,说道:“俗话说,雁过留声,水过有痕。朱先生以前的那些生意确实会留下很多证据。但是,现在还不知道警方掌握了什么证据,我们自己就急匆匆的搞这么多动作,我怕打草惊蛇!”
骆驼说道:“我们现在只是有这方面的计划而已,到底做不做,还得你见了笑面虎之后,由他自己拿主意。我现在是宁可被警察抓的人是我,没了笑面虎替我出主意,我是六神无主。”
冯律师说道:“骆先生,我明天就去见朱先生。在得到朱先生的明确答复之前,还请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很可能适得其反。”
骆驼说道:“你放心啦!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