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我不爽了。
我讨厌他这样说,我讨厌嘴上占女人便宜的男人。我决定再等等。可是又过了十来分钟,路上除了这个男人的车,并无别的车辆驶过。我就很颓丧。葬礼也还是有期限的。我过了时间限制再去,显得既轻慢,又是对死者的侮辱。这样一来,骆维森不但大为光火,许颜更认为我是幸灾乐祸,是一次虚伪的假惺惺的表演。
没办法,我只好上了他的车。此人也一直没走,他一直在等我。见我走过来了,立马殷勤地将车门打开,请我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就座。我选择在后座坐了,他就耸肩笑了一笑:“怎么,怕我对你不轨?”
他这副随便的语气真的挺让人讨厌的。我心里纳闷,明明他和骆维森那么相像,可相似的面孔,可气质却相距那么大?“不是,我习惯坐后面。”
他见我的手里捧了一束明黄的花束,更是撇撇嘴,问我:“是去……葬礼?”
我点点头。
我不想他再问我。我打开手机,联系汽修厂过来将我的车拖走。这人见我通完了电话,又打开了话匣子:“你还没说,你去哪儿?我不能带着你在附近瞎转悠。”
这提醒了我。我说了地址。
“我会给你车钱的。”
“不是钱的事儿。你叫……什么名字?我想认识你。”男人开着车,却陡然地将头转了过来,对着我报上姓名,“我叫姜豹。没错,就是豹子的豹子,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阿姜。”他说了很多,什么他还是单身,也没什么正经工作,就靠炒股为生。反正,什么赚钱干什么。
我就不说话。
我不想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我认识的男人,都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都比较注重外在的形象。哪怕是顾元昊,至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也都是衣冠楚楚的。包括骆维森,包括何钟毓,他们都是整洁干净的男人。但阿姜显然不是这类人。他头发油腻,嘴里叼着烟,眼眸里透着一点玩世不恭,而且衣着随便,上身一件破旧的t恤,下身穿一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牛仔裤,浑身上下散发着掩饰不住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说话呀,美女?”
他还催了我一下,丝毫意识不到有任何不妥。
考虑我整个人还在他的车上,没达到目的地,我担心再不说话会惹毛他。我就勉强说了一句:“我叫宋窈。”
“宋窈?”
“宋朝的宋,窈窕的窈。”
我这样一形容,这家伙就兴奋了。
“哎呀,真是人如其名呀!宋窈,好名字!”他品砸了一下,还冲着我竖了大拇指。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他总算将我送到了目的地。
还没走进大厅,我就看见了殡仪馆大厅外面放置的满满的白色花束。我的心骤然地抽痛了。不用说,此刻的许颜一定痛不欲生。
我捧着花束,下了车,一步一步朝大厅走去。
我将车钱递给姜豹,叫他不要找零钱了。可他不干,非说自己不占这个便宜,我急了。“真的,不用找我钱。”我几乎哀求了。
可他不听我的,说身上没带零钱,待会儿进了灵堂,一定会询问别人兑换零钱,将剩下的钱给我。我真的烦了。大厅里人很多。一时之间,我还看不见骆维森和许颜。
我就低声:“别。你有微信吗?我可以微信另外转你。”这样总行了吧?
“我没微信。”
我真的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