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跟姜沐事先预估的没有多大的的差别。
钱龙得知钱长安被公司开除,负债累累,还得罪了沪市不少的土老板,立刻翻供,都不用季云帆审,自己就倒豆子似的巴拉巴拉全都说了出来。
有了钱龙的口供,季云帆亲自带队抓人,他们到钱长安家的时候,收高利贷的也在,钱长安被人一脚踩在后背,趴在地上,脸上根本没法看,嘴角全都是血迹,地板上还有两颗被打掉的牙齿。
不说是人间惨案,那也差不多了。
季云帆甚至在钱长安的眼里看到了庆幸和喜悦,可想而知,在他没有到场的时候,钱长安被群殴的有多惨。
季云帆都有些后悔了,他要是再来的晚上一些就好了。
结果是两群人都被季云帆带回了警局。
钱长安入了警局,不管是之前的绑架勒索案,还是这次坑了那么多大老板,他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估计在里面安度晚年是一定的。
至于钱龙,也没什好果子吃,钱长安是主犯,他就是从犯,虽然不至于一直在警局度过晚年,但是,那也是把生命中最好的年华都消耗在牢里。
姜沐没有关注后续,她一直在医院里陪护,连青年画家展她都没有到场。
唯一庆幸的是,温立言已经开始对外界有反应了,手指会动,眼球运转,只不过不是很频繁,但是,医生说这已经是很好的转变迹象了。
很多人到医院看望,温氏科技的很多员工都过来了,还有一些相处好的同学,比如大学靠在沪市的余都和秦鸿飞。
高中的时候,余都帮秦鸿飞补习功课,帮他提高成绩,让他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
上了大学,两人依旧没有断了联系,甚至还一起办起了辅导学校,都还没有毕业,生意就做的风生水起,在沪市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余都的妈妈这两年身体已经好了很多,现在也已经是茹沐的店长了,余都就是从妈妈这里得知温立言和姜沐出事了,这才来了医院。
“我问过医生了,学神随时都能醒,你不用太担心。”余都说道。
“不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温立言这种人,怎么可能栽在这种地方?”秦鸿飞依旧是一副欠揍的态度。
换来的是姜沐一个白眼,余都的一记严厉警告的目光。
姜沐见的稀奇,“还真的是难得,你竟然还有被管的一天。”
秦鸿飞抿唇不语,没有反驳,表情到是没之前那么去欠揍了,这几年他都习惯了,被余都训成了条件反射。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两人就离开了,紧接着来了两个她意想不到的人——陆飞和苏北。
之前被闻茹点醒,她和陆飞就再没见过面了,她以为他早就回学校了,没想到他非但没有回去,反而来了医院,还带着一个喜欢他的苏北,姜沐很想在心理骂娘。
“姜沐,我承认你比我优秀,你的画比我的画更好,可是,你是不是太张狂了一些?颁奖现场你都不到?”
苏北被打击到了,她一向自视甚高,跟的也是学校里名气最大的教授,平时在系里那也是个风云人物,被人吹捧惯了,这次的青年画家展被教做人了。
她自以为豪的作品,在才华横溢的参赛选手中,只能算是中上等而已,在姜沐的作品前,根本不够看。
姜沐这回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淡说道,“看来你输了。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会赢,而且,绘画也不是比输赢的东西,但是,输了还死要面子,不敢面对,这样就太难看了吧?”
苏北也是倨傲的小姑娘,这一通毫不留情的批评,说的她是面红耳赤。
“陆飞,如果你今天是过来通知你们输了,特意告诉我这个好消息,顺便表达一下你们的钦佩之情,你已经完成了,而且完成得非常好,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姜沐说完直接走到房门处,意思很显然,这里不欢迎他们。
陆飞:“……”
以前他怎么没注意到,她说出这样的话,依旧脸不红,气不喘,脸皮是不是太厚了一些?
苏北气得不行,偏偏还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姜沐的嘴皮子她之前就已经领教过了,她在她面前走不过一个回合。
她只能红着眼睛,用力的瞪着她,“下一次赢的人一定是我!你别得意的太早。”
说完转头就跑。
完全就是一个小姑娘,而且还是那种没长大的小姑娘。幼稚的姜沐都懒得跟她计较。
陆飞还直愣愣的站着,没有跟着跑出去的。
“不追吗?”姜沐问道。
“为什么追?她又不是没有脚,也不是不认识回学校的路。”陆飞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姜沐诧异的看着他,一言难尽,“你不是开玩笑?认真的吗?”
陆飞点头。
姜沐:“……”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这么让人无语呢?
“我是听说你出事了,才过来看看,另外,恭喜你获得青年画家展的一等奖,你的那副画,实至名归。”
陆飞一脸认真。
姜沐只觉得心好累,“谢谢。”
陆飞探头看了看病床上的温立言,“他情况怎么样?”
“正在好转。”
“那你可以护工照顾,别耽误了画画,苏北天赋很高,也很刻苦,你要是被这些琐事缠身,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被她超越了。”
陆飞提醒。
姜沐做了一个深呼吸,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转了一个个,“你家住海边的吗?管那么宽!时间宝贵,你快回去练习吧!”
送走两人,姜沐做了要给深呼吸,无奈看着呼吸平稳的温立言,“我说你究竟要偷懒到什么时候?这都六月底了,咱们再不回去,都要期末老师了,我只要交作品就行了,你可就惨了,你可是学金融和计算机的,要是一点儿都不复习,就算你这个学霸,也很难过期末考吧?”
温立言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