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听你说得这么神乎其神,我想问问,那血婴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子的啊?”胡金刚听了我绘声绘色的讲述后,兀自还有些云里雾里,于是又问了这么一个让他感到十分好奇的问题。
“咳——那血婴的长相其实跟一般的婴儿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他全身发着红光,生下来就长了牙齿,可以啃死人骨头——”为了显摆我的见多识广,我提高了声音大肆渲染道。
“啃死人骨头——你都看见了吗?我们都还在吃饭,拜托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恶心?!”陈文娟直接抬起桌下之脚踢了我一下,还好她y的今天穿的平底休闲鞋,不然老子又要嗷嗷大叫了。
“咱们不是看见他往坟堆里爬了吗?”我刨了两口饭,很是委屈地回了一句。
“那血婴到底是人还是鬼啊?”胡金刚又瞪大了眼珠子问道。
“额——这个——”这个问题确实有点难度啊,虽然我早就听说血婴怎么怎么厉害,但是我却没听说他是什么产物,又是从何而来的啊;要说他是人吧,可哪有人生下来就可以四处爬着去找死人骨头啃的;可要说他是鬼吧,为什么陈文娟又可以看见?她可是没有开阴阳眼的啊。
“我看这个看似十分简单的问题,却是不容易回答啊——赶紧吃饭,吃完了饭咱们一起去你们说的那个地方瞅瞅,如果找到他了,就知道他究竟是人还是鬼了——对了,金刚,你调查的情况怎么样了?”王队长吃完了油条,还没歇到两分钟,又摸出一支烟点上了。他的烟瘾还真大啊!
“bbs上有个叫‘小土豆’的人回我了,他说他就是5月31日下午上了那辆红色三轮摩托车的男生,他跟我留言说,当时他和他女朋友刚坐上车,就被那摩托车夫给叫了下来,原因是他的摩托车已经被人给租用了。”胡金刚喝完最后一口稀饭,擦了一下嘴巴,跟王队长汇报道。
我和陈文娟边吃着饭,边静静地听他们讲话。
“你问到那三轮车夫的长相没有?”王队长咂了一口烟,凝神又问。
“我问了,不过不知道回我消息没有。”胡金刚说着,就拿出他的手机一阵捣鼓,大约一分钟后,他欣喜地叫道,“回消息了!他说那三轮车夫大概四十多岁,圆脸,胖脑袋,短寸头的发型,当天穿一件黑色t恤,一条灰色牛仔裤——”
四十多岁,圆脸,胖脑袋?
我草,这不是那杨老板的形象吗?
不过,他的头发却有点长啊,完全不是短寸头的造型;但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也不排除他的短寸头长成长头发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的右脚上绑了白色的绷带,看起来受过什么伤!”胡金刚拿着他的手机,继续大声念道。
“绑了白色绷带?”听到这个消息,不仅是王队长和陈文娟,就连老子也是两眼放光啊!
要知道,那杨老板的右脚直到现在也是一跛一跛的啊!
这特么与那个三轮车夫的形象完全吻合了啊!
难道程欣就是被这y的给弄到山上去埋了的?他昨天晚上就是给程欣烧的纸钱?
“对,绑了白色的绷带!小土豆说那人说话凶巴巴的,他看见他脚上的绷带后还在心里咒他不得好死勒!”胡金刚说着,就将他的手机递到了王队长面前。
王队长看了之后又将手机交给陈文娟看,然后他总结性地发言道,“原来他一直没有下车,是因为自己的腿脚受了伤啊。”
“他腿脚有伤还能骑三轮车?”陈文娟疑惑地问道。
“这是三轮摩托车,烧油的,又不是用脚踩的那种人力三轮车。”我很是鄙夷地看了陈文娟一眼,暗地里笑她连这些基本常识都不懂,这些年真是白混了。
“就算是烧油的,也要踩上一脚才能点火啊!”陈文娟红着脸跟我争辩道。
“那应该是以前的老式三轮摩托车,现在的应该都是电子打火。”王队长的一句话,最终平息了我俩的纷争。
陈文娟趁这个当头,将手机还给了胡金刚。
“王队长,我们昨天下午跟踪沈大肥后见到的那个杨老板,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三轮摩托车夫!”我沉默了一阵后,嘴又有些闲不住了,于是又道出了心中的这个猜测。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陈文娟附和我道。
nnd,她现在总算长了一点儿头脑了啊,也不枉我叫她一句“陈警官”了。
“如果那个三轮车夫真的是杨老板的话,那他很有可能将程欣杀害后埋到你们刚才所说的那座荒山上了;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他的右脚受了伤,他是如何将程欣的尸体弄到山上去的呢?那山上应该不通公路吧?”王队长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我和陈文娟。
“那山上的确不通公路,不过他找一个人帮忙呢?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陈文娟又道。
“没错!他可能还有帮凶啊!”想起杨老板还给另外一个叫小五的人烧过纸钱,而且他还说过一些对不起小五之类的愧疚之话,我也认同了陈文娟的观点。
王队长在听了我讲述杨老板烧纸钱的详细经过之后,他也渐渐地点了点头。
“听你们这么一说,敢情那个小五最后也被杨老板杀了灭口了?”胡金刚一直在静听我们的谈话,最后见我们都不再争论了,他才补充性地问了这么一句。
“完全有这种可能!走,咱们上山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两人的尸体!”王队长一声命令,我们几人立即起身,然后带上工兵铲,风驰电掣地朝我们昨天晚上的那座山上奔去。
“金刚,那两个学生的情况,你摸得怎么样了?”虽然犯罪嫌疑人已经浮出了水面,但是与之相关联的一些细节,仍然有待展开,因此坐在汽车上,王队长又问了这么一句。
“查过了,都没有什么违法犯罪记录,而且她们也没什么背景;不过那个叫李霞的学生,她是从李家坪出来的人——”
“李家坪?华洋县的那个李家坪么?”王队长吃惊地问道。
我开着车,听着特么一惊一乍的讲话,还有些不明所以。
“没错,就是那里!”胡金刚斩钉截铁地回道。
“那不是南江市有名的贫困县贫困村么?”没想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我们的陈大警官也听过它的“威名”啊!
“对,疑点就出在这里!我调查过了,李霞一家世代务农,根本就没有什么钱,就连她的学费,也是县里的爱心人士资助的;可是最近不知什么原因,原本十分勤俭节约的她忽然变得奢侈了起来,据她们的辅导员讲,她现在还用起了苹果手机!”
听胡金刚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了那天跟冯凯一起钻进屋的那个女人,难道那个女人就是李霞?她该不会是跟冯凯一起搞冰毒,然后就发家了吧?莫非程欣还是她叫来杨老板给杀了的?
在我全神开车之际,陈文娟又将我心中所想全给道了出来,没想到她居然跟我想到了一处去,我还暗地里偷笑——这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个叫路瑶的同学昨天还给我来过一个电话,她说程欣在5月31日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还跟她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王队长的话还没有讲完,陈文娟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说,‘我知道咱们寝室里一个人的天大的秘密’。”王队长道。
“什么秘密?”我们三人又不约而同地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