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内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属于她的邪魅的笑容，眼睛里面闪烁着不正常的墨绿色光芒。
“看起来你把什么都弄明白了呢，”佩内洛的嘴一张一合，发出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你的态度还真是出乎意料，我可是三次差点弄死你，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原因你知道的，”菲利克斯的眼里空洞洞的，看不出喜怒哀乐，“卡特里娜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姐姐一样。”
“但是恐怕你的好姐姐并不赞同我的理念呢，”佩内洛双手挽在背后，注视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我曾经给过她机会，让她跟我一起携手创造新的世界，结果最后发现她一开始就把我卖了。”
菲利克斯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的，就在邓布利多毁掉我在这个学校布置的所有心血的那个晚上，我在下课的时候刻意将佩内洛留了下来，提前准备了保命的手段。”
“然后我故意向魔法部透露了她那个毛茸茸的、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不过很让我意外的是，邓布利多竟然提前让人假扮成了卡特里娜待在礼堂里面，愚蠢的斯克林杰没有将卡特里娜带走……”
“后来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从斯莱特林一个叫做贝尔比的学生那里听说了斯内普向他叔叔达摩克利斯购买尚未公开的狼毒药剂的事情。”
佩内洛，或者说伟纽西娅，一边静静地陈述着，一边挥动魔杖，在两人周围布下防护魔法，避免禁林里的生物打扰两个人的交谈。
“可惜他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后来嘛……我突然听说斯内普每周三次留你下来，就在想或许你能打听到些什么……”
菲利克斯念头一转，明白了为什么三月份的那锅狼毒药剂出了问题。
“我有一天无意中向你提到了一种神秘药剂加一点糖就会失效……让我猜猜，你应该是将自己看书时候吃的甜品加到了我给卡特里娜送过去的狼毒药剂里面吧？”
“很聪明，”伟纽西娅点点头，“不过卡特里娜的身份到底会不会被公之于众并不重要了，自从我转移到佩内洛体内之后，我有了新的打算……”
伟纽西娅绕到菲利克斯背后，凑到他的耳边低语道：“我的新目标是——你。”
“你表现出来的魔法天赋和面对绯闻时的冷静态度让我十分欣赏，”伟纽西娅刻意跟菲利克斯靠得很近，试探着他的反应，“毫无疑问，只要给你时间，你完全能够成为下一个邓布利多，或者……”
佩内洛本身就很漂亮，再加上伟纽西娅有意打扮了一番，若不是菲利克斯的大脑封闭术足够扎实，恐怕很难在这种暧昧旖旎的场面下保持绝对的清醒。
伟纽西娅还没有放松警惕，他必须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出手。
“或者……你想说的是成为下一个格林德沃吧？”菲利克斯声音未见波澜。
伟纽西娅轻轻哼了一声。
“我先前小看了邓布利多，”伟纽西娅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现在看来，除了给小巫师们洗脑之外，我还得有实力强劲的帮手。”
“所以你想要拉我入伙？”菲利克斯低头思索了一下，“但是你毕竟三次将我推到生死边缘，这笔账怎么算？”
“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伟纽西娅微笑着说，“等到邓布利多死了之后，有我辅助你，金钱、权力、美女……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哦，”伟纽西娅夸张地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想要我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吗？放心，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会想办法给这个小姑娘的灵魂找一个新的容器的！”
“又或者说？”伟纽西娅话头一转，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只是对这具身体感兴趣？”
菲利克斯满脸黑线，伟纽西娅实在是太会扯了，话题都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不过正好将计就计。
“我想你也承认……”菲利克斯抿了抿嘴，脸上露出着迷的表情，慢慢地靠近对方，伸出左手抚过佩内洛的脸庞。
“……佩内洛确实很漂亮。”
伟纽西娅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而菲利克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少年的眼中闪过黄色的光芒，瞬间启动了精神幻境魔法。
令菲利克斯大感意外的是，苦练一个多月的精神幻境魔法完全没有起到作用，反而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痛苦。
伟纽西娅一脸戏谑地看着菲利克斯承受着魔法的反噬，抽搐着跪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说实话，你找到我原先的大脑所在的地方的时候还让我吓了一跳……但是如你这般的天才，就没有想到，既然水缸中的液体里面有我的精神念种魔法，可怜的奥斯本怎么可能不受到我的控制？”
伟纽西娅轻轻松松夺过了菲利克斯的魔杖和他手上的银色指环。
菲利克斯受到的反噬是精神层面的，他猜测应该是伟纽西娅控制奥斯本在自己的精神幻境魔法中留下了一个隐患，使自己现在无法无杖施法。
“真可惜，”伟纽西娅咂咂嘴，“要是你真的愿意合作的话，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伟纽西娅优雅地将魔杖对准菲利克斯，准备来上一发杀戮咒。
她思索了一会儿，又改变了主意。
“拥有你这样的天赋的小巫师不知道多久才会出现一个，杀了实在可惜。”她念了一个咒语，将菲利克斯捆住。
“你在这儿冷静两天吧，好好考虑考虑跟我合作的建议。”
临走的时候，伟纽西娅又加固了周围的保护魔法和驱逐魔法。
期末考试结束后，学生们在回去之前还拥有几天短暂的假期，加上菲利克斯本来就经常独来独往，两天的消失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两天没有进食，菲利克斯已经饿得头晕眼花，更遑论恢复力量逃出去了。
想来也只能先答应伟纽西娅的条件了，等恢复力量之后……
菲利克斯内心十分苦涩，现在好像就只剩下将佩内洛和伟纽西娅一同杀死的选项了。
两天后的午夜，伟纽西娅出现在菲利克斯眼前。
“怎么样，想好了吗？”
“我……答应……”
“这就像话多了。”伟纽西娅点点头，给菲利克斯松绑，并扔给他一只包，里面装着水和点心。
狼吞虎咽地将这些食物一扫而净，菲利克斯终于感觉好受了一点。
“先前我给你机会与我平起平坐，你拒绝了，那么你现在就只能成为我的奴仆，”伟纽西娅冷冰冰地说道，“与我结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或者今天死在这儿。”
牢不可破的誓言是一种特殊的魔法，一旦违背，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菲利克斯顿时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他若是同意，那么永远受到对方的摆布；若是拒绝，他先前藏起来的冠冕魂器就永远不可能被人找到……
冠冕？冠冕！
菲利克斯的心里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