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不露错漏
老实来讲，陆汐颜是真的搞不太懂秦衍话里的意思。
章长怡会出来？
这种局势下，她只要出来就会被获罪下狱，就得死。
傻子才会自己出来呢。
但很快，还是三笠给出了合理的解释：“因为她现在躲在贤王府，王爷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的话，绝对不能轻易去往贤王府要人的。”
陆汐颜似懂非懂：“是怕伤及兄弟情分？”
“……”
三笠想了想，凝重地解释道：“侧妃娘娘，您觉得贤王是个怎样的人？”
“看似温文儒雅，实则城府颇深。”陆汐颜认真思索了片刻后，斟酌着言语给出了这么个答案，“我虽确实和他打过短暂的交道，但却也不能凭借少许交锋，就能断定他是个怎样的人。只隐约觉得，他或许不似表面上那般淡泊冷静。”
“其实我也看不透他是个怎样的人。”三笠耸肩摊手，道，“我掌管着血滴子，这些年间诸多蛰伏在权欲朝政下的腌臜事，应该说知道个七八，甚至就连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偷偷将私房钱藏在哪个外室院子里，我都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说，这满皇城的八卦就没有我不知道不清楚的，但是这些年来，我却从来没抓住过贤王的半分错漏。”
陆汐颜有些讶然。
血滴子这个组织颇为阴损，就是因为他们隐匿于暗处，专门探查官员隐私。
官员们私下的站队，是否受贿徇私，甚至背着正室在外养了多少外室小妾他们都能探查得一清二楚。
最初皇城里还有这么一种说法——如果你是个官，有一天突然忘记自己的钱放在哪里了，那就去找血滴子，他们肯定比你还清楚你的钱放在了哪里。
这不是玩笑。
这是真的。
血滴子的渗透能力实在是太强，这也是为何秦衍在做了摄政王之后，就在明面上果断将这个组织给打散了的原因。
谁都不想整日里惶惶不安。
谁都不想暗处里有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三笠说到这里颇为唏嘘感慨，眼神落寞放得很远：“王爷刚刚做上摄政王的位置之时，朝堂不稳，官员们个个心怀鬼胎，我们就去奉命跟踪监视这些可能会有所动作的人，我，就奉命监视贤王。我监视了他整整半年，从人心惶惶官员们骚乱不安，到王爷用雷厉风行的手段镇压百官，贤王他真的，竟是一直都没露出任何的错漏。”
听到三笠这么说，陆汐颜想了想，问：“那是不是因为贤王他本身就是没有错漏的？”
“怎么可能——先帝因病崩逝时，太子之位却还悬悬未定，而当时先帝留下的儿子就有五人，他们和皇位只有一步之遥，谁能没有这个心思？那段时间真的太乱，几乎所有皇子们都在费尽心思地拉拢朝臣，甚至就连先帝的几个兄弟也都个个蠢蠢欲动。那种时候，乱才是对的，没有任何反应的人才最不正常。”
听到三笠这般说，陆汐颜也稍微明白一些了。
所有人都在骚乱不安，想着分一杯羹，或者找大树攀附。
唯独贤王——
他理智清醒，不曾露出半分错漏。
是真的淡泊，还是太会隐藏？
“但是贤王的确不曾露出任何错漏，我监视了他半年时间，都不曾抓到过他的半分不是。最后去禀告王爷时，也说过，贤王或许意不在皇位，但王爷当时只轻描淡写地回了我一句话。”
看到三笠神秘的表情，陆汐颜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回了你什么话？”
“……他说我笨，早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