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食客似乎很崇拜恩泽大师,激动地替他辩解着。
其他人也跟着点点头,听完也感叹到那还真不容易啊。
也有一位老者附和道:“我也听闻他在北边还修葺好些育善堂呢!专门赡养那些流浪的老人家和孤儿们!虽说不能过的多富足,好歹也是有瓦遮风挡雨的。”
这下人们更加敬佩,纷纷询问这事真假?又保不保真?
年轻人就抢先掷地有声地说道:“那么多人说还能有假?!”
要命。
这人名声怎么能这样好?
都是狗托么?
陈喜郁闷坏了,她听完那些事迹都觉得对方真的慈悲。
难到猜测有误?
但转念一想...
也未必吧?
他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太爱名声而故意赚黑心钱做好事的。
陈喜总之就是要挑刺,以防自己被他们洗脑,必须不断反思猜疑,从而保持清醒,再继续分析个几遍。
是否真假。
与此同时。
大家也都开始猜测那位被打的肯定是假冒的人吧。
可当有人看到那人的脸就又僵住了,大喊着恩泽大师就冲上去,一旦以为是真的,以他的名声别人只会觉得是另一方错,毕竟那么慈悲为怀的人怎么会做坏事呢?
领头羊效应。
但凡有个出头的,其他人就猛然涌上前去扶着他老人家。
这可够戏剧性的啊。
看客们都呆滞了。
纷纷交头接耳地说道:“不是吧?真的是啊?真的假的?”
纠结不已。
“看他们那副模样,看着倒是像真的,可也未必啊。”
“对啊对啊。”
外头的人也有人觉得奇怪,仔细一瞧也脸色古怪。
最后分成两拨。
那冤屈汉子为一拨,身后跟着对这位“恩泽大师”表示怀疑,另一拨则是以扶着“恩泽大师”的人们。
难不成还真有俩恩泽大师?
陈喜莫名开了个脑洞,如果真这样未免也太...牛了吧?
冤屈的年轻人被人推开气愤不已,正叫嚷着吵吵道:“你们干什么?我是让你们看清这人的嘴脸别再被欺骗!你们反倒阻扰我?!这人根本就不是好人!”
另一边确认自己认识这位恩泽大师维护道:“未尝不是你自己碰上招摇撞骗的假大师反过来误伤了真大师?!”
果然都这样想。
站在年轻人这边的人们则是也反驳道:“我也不是没见过恩泽大师,这人虽然有个八九分相似,但你们仔细瞧瞧他们是有不同的!”
另一边则是坚信自己没看错,那恩泽大师就是真的。
甚至还暴露出自己的隐私,说恩泽大师去年年底是不是去过原州,他家就是在那时候恭请过大师上门的。
可惜这位大师被打得半死,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支支吾吾地就只管虚弱地点头,也不能开口说个什么。
这乱的。
看客们都抓耳挠腮地煎熬,纷纷抱怨那这位到底是真假?
陈喜扬声说一句:“真大师未必不会做坏事,假大师也未必就是害他的人,真真假假,倒不如一块去衙门分辨真假?”
原本四周围着众多看客,大家都乱糟糟地毫无头绪。
忽然一道干净清亮的声音出现,顿时让他们纷纷叫好!
客栈里头的人们也看向陈喜,而后拍桌笑道:“是啊!那位年轻人你既然说自己有冤屈就上衙门击鼓鸣冤啊!等查清他的真假,就好分辨了,若是查到眼前的人是无辜的真大师,那你认错打伤了人也不能这样放你走了不是?”
大家纷纷附和,很是赞同,觉得让他们去衙门解决最好。
鬼市里头的人都是为了交易,并不是完全否定衙门的。
他们只是转空子,不得不说衙门里头有些事情还是好解决,对案子也不会不管的,所以去那边最好不过。
总归那大师也露面了,再呆下去也容易出岔子来。
所以最好就是离开。
那年轻人虽然激动但也很听得进去话,特别干脆地喊道:“我自然可以!我这条命还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他衣裳比起大师的要破旧许多,脸上也是用叶子挡脸。
倒是那位大师闻言畏畏缩缩,忽而反应激烈地挣扎。
这下帮他的人也愣住了,猜想着莫不是自己认错人了?
这位是个假大师?
年轻人登时加速跑过去一把揪住他,怎么可能放过他。
他的动作略显粗暴,但因为大师想逃跑的动作,这会儿没有人再出手帮他,反而愈发觉得郁闷奇怪。
大家也想弄的真假,便有几个大汉站出来说愿意跟去瞧瞧。
事态正朝着陈喜想要的方向走着,诡异地顺利得很。
若是这位大师被押送去衙门,不管真假对她都有益无害。
陈喜也想知道欺负小少爷的人是真的大师还是假的,而且若是爆出来肯定能引起足够的热度来,东院指不定能翻身!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他是真是假,又是否参与黄家的事情,如果因为眼前这位年轻人的事情能让更多的事情真相大白,那么也算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情了。
陈喜也能借他的东风,从而让东院也能顺利解封。
只要确认参与黄家东院的事情的人是假大师那么三少爷的坏名声也算是洗白一半了,剩下从前盖在他身上的奇奇怪怪罪名,她也要买人散布舆论澄清。
毕竟哪里有人家里会不出事情的呢?一旦出事就怪在小少爷一个人身上这简直就是光明正大地耍流氓啊!
陈喜坚定地想到,她打算也跟着他们出发衙门看看。
趁着他们还在扯皮,她背上东西就朝适才的情报店铺里摸去,找到正在招呼客人的店家直接塞给他一两银子示意有话说,对方立马笑着推辞掉眼前的客人招呼她进去谈。
果然有钱万事顺利!
陈喜进去隔音间开门见山地就把目的说出来,顺道给他又塞了两张十两的银票,而后让他把今日这个真假大师的事情在附近的城镇宣扬出去,闹得越大越好!
店家见到银票眉开眼笑,语调别提都乐呵地说道:“诶哟,这,这就是小事一桩!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啊。”
他利索地把银票一收,拍着胸脯说没问题,让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