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昭面色微沉,伸手推开房门,拽着还在顽强反抗的乔苓进了卧室。
门扉合上,书桌上的油灯久未挑灯芯,光线昏暗得有些朦胧。
姜云昭回身,和乔苓面对面的距离只有半步之遥,近到能听见两人微乱的呼吸声。
“你还不放开我?”
姜云昭从善如流的松手,乔苓恼羞成怒揉着手腕,刚才路过堂屋什么脸都被丢光了啊!
“你是不是疯了!姜婶还在外面呢,你这样把我拉房里,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也就十来天没在,你居然背着我桃花朵朵开!亏我还一回来巴巴的来见你,我再也不…”
乔苓后面要放的狠话被姜云昭贴近的动作打断,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又进了一步,她无路可退,背后抵着的是门。
一根手指的距离,身高差迫使乔苓需要微仰着脸才能跟他说话。
“我话还没说完,你做什么靠这么近…”
昏暗朦胧得恰到好处的灯光,姜云昭沐浴过后清新皂角香味,好看到让她心跳加速的颜值暴击。
乔苓的目光扫过姜云昭线条完美的下颌,没出息的吞吞口水。
那张脸映着昏黄的光晕,自成潋滟风采,妥妥的一副祸乱苍生之色。
他悄悄地伸出手臂,把她圈进自己怀里方寸之间,垂下眼眸低头看着她,盛满笑意的眼神晶亮得恍若窗外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亲你。”
她顿觉面上一阵燥热,想起那天晚上就在这个房间,在床上那个吻,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
不对,我是来暧昧的吗?
我踏马是来兴师问罪的好不好!
卑鄙!居然使美人计!
想逃开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他牢牢困住,还没来得及开口,温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唔…”
原本只是蜻蜓点水浅浅的试探,姜云昭发现乔苓似乎并不抵触他的亲吻。
趁她瞪大眼睛怔愣着忘记挣扎的时候,他抓着她的手环住他的腰,倾身加深这个吻。
唇齿鼻尖尽数被他清冽又缠绵的气息占领。
在回吻这个念头刚冒出萌芽的时候,窗口刮进来的秋风把油灯吹得忽明忽暗。
乔苓伸手抵住姜云昭的胸口,头一偏结束这个让房里温度逐渐攀升的吻。
气息微喘,努力深呼吸压下那些旖旎的想法。环在他腰上的手狠狠地拧了一下,怒目而视。
“你就是这样给我解释的?”
姜云昭抵着她的额头,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
看着她那张艳红的俏脸,波光水润的眼眸让愤怒的气势大打折扣。
怎么看怎么像娇嗔。
乔苓对上他温柔浅笑的眉眼,心脏不可抑制的漏跳一拍,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
“苓苓,我好想你…”
低沉沙哑带欲的声音险些击溃她刚刚建起的薄弱防御。
差点就想回一句我也好想你。
幸亏她还牢记使命,她是来互诉衷肠的吗!
好像是啊…
tui!!!不是!!!那是来之前的!!!
“别左顾而又言它,你那表妹怎么回事!住你家了?”
“嗯,中秋节那天来的。远房亲戚,我家和她们母女并不熟。方才我在打水,她说这几天收拾屋子手腕扭伤了,我才顺便帮她打水的。”
乔苓不用细想就能猜到他那表妹必然是住在她之前的房间。
刚才看了一眼,那房门还开着。
看那姑娘的样子就知道肯定看上她的姜云昭了。
可恶,住我的房间,还想挖我的墙角!
伸出手指毫不客气的戳他的胸口,没错,她就是迁怒。
“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这绝对是一道送命题。
要是敢否认,她势必会说,怎么,你是说我选男人的眼光差?
要是敢承认,等于放弃治疗,彻底没救了,抬走埋了吧。
姜云昭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吃醋的样子,傲娇得好招人喜欢。
迅速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口,轻抚她的红唇,清俊的脸上盛满缱绻柔情。
“你心里应当清楚,我只心悦你一人,别的女子再无法入我的眼。苓苓,你该对我有信心一些。”
嗐,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优势。
这种柔情攻势,她很难抵挡的好不好…
“行吧。放过你了。以后不许跟她走那么近!”
姜云昭轻笑出生,“好好好,遵命。你要是不放心,我明天便同我娘上你家提亲好不好。”
乔苓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脸,吐气如兰。
“想跟我定亲呀?”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
姜云昭慢慢靠近她娇艳的唇。
乔苓收了笑脸,一把推开他。
“想得美!等着吧你!”
说完趁他不注意拉开房门,脚底抹油跑路。
路过堂屋时舒了一口气,幸亏姜婶不在,不然要她直面社死现场还是有点难度的。
堂屋门口却站着个人,眼神幽幽的望着她,差点吓她一跳。
“什么鬼…”
之前在院子里没看清容貌,现在看清了。
乔苓停下脚步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番。
粗布麻衣难掩清丽之姿,端的是娇弱白莲之态,可惜就是气质有些小家子气了。
还不如人家同样娇弱的赵姑娘来得灵动秀美。
“不知廉耻!”
池依依低声怒斥。
乔苓眉梢一挑,哟呵,嫉妒啊…
对于这种打算挖她墙角的人,她才懒得废话。
灿烂一笑,明媚又带着挑衅,坏坏的勾起嘴角,凑近她低低的说了一声:
“姜云昭,我的。”
说完也不管她作何表情,心情颇好的笑着离去。
池依依咬牙握紧拳头,恨恨的从嘴里吐出一句不要脸。
转头正对上姜云昭似笑非笑的神色,噎了一下,垂下眼睛呐呐的说:
“表哥…我不是…”
还没等她说完,姜云昭已经面无表情的关上了堂屋的门。
把她后半句我不是这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关在门外。
姜云昭拎着手上的香囊回房,刚才想追出来问乔苓落在地上的这个香囊是不是要送给他的。
正巧听见乔苓宣示主权那句,“姜云昭,我的。”
他好喜欢她那娇俏不失霸气的语气,在他面前,他可从未见过乔苓说这种直白的话。
躺在床上提着香囊的绳子晃来晃去,想着乔苓一针一线缝制香囊的样子,嘴角边的笑意就没落下来过。
薰衣草淡雅的幽香夹杂着一丝青草的味道,闻着感觉心情舒缓。
姜云昭把香囊放在枕边,玉琴镇纸痛失地位退居二线。
玉琴镇纸:所以,爱会消失,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