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渊一直都淡淡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笑意,他将护身符揣好,然后说道,“照顾好宗主,还有……你自己。”
锦枝脸一下就红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关心的话。
虚渊走后,绿篱凑了上来,又少不了一顿嬉闹。
马不停蹄,虚渊用了两日到了邺城。
比他们离开的时候那种人心惶惶,现在百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出行,街上人来人往,商贩热闹叫卖,看不出城外正是战场。
此时,军营就驻扎在城墙下,有条不紊的操练着。
虚渊想要出城,就要等到夜里,才能有机会跟着城外补给的队伍出去。
静待时机,虚渊在夜里出了城。
在混进军营,找到君子卿的营帐又花费了好一番功夫。
他在营帐外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晟王已经再有几日就到了,之前的部署,殿下还是停一停吧。”
姜堰在君子卿身边,细心劝导道。
君子卿看着传来的密信,手心里握紧,他为什么要来?偏要这个时候来?
“殿下!”
姜堰有些着急,声音高了些。
“你知道我为什么着急,现在他来了,我就不急了,这个位置让他做,我正好脱身。”
半晌,君子卿开口说道。
姜堰眉心皱着,并不赞同君子卿的话。
“为了她一人,值得吗?”
君子卿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所隐晦的意思,淡淡笑了下。
“这几年,我的权势渐大,是因为阿玥的事,对他心中怨恨,有了权势,我也更有能力去寻找她,现在,知道阿玥还活着,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姜堰脸色越发凝重,声音低沉带着劝阻。
“如果你现在放弃了,老太后会同意吗?跟着你的那些人,你有让他们何去何从。”
君子卿看着姜堰,半晌说不出话来。
姜堰是他的人,这是谁都知道的,就如他说的,那些人要怎么办,他竟然没想那么多……
过了许久,君子卿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姜堰还想要说什么,但看对方已经很难再开口的模样,劝解的话都在口中,不能说出。
等到姜堰离开了营帐,虚渊进入了帐中。
他近几年的功夫又长进不少,加上君子卿心烦意乱,之前并没有发现。
听到声音抬头,看到虚渊有些熟悉的面孔,忽然目露惊喜。
他想起来了,是阿玥身边跟着的人。
“是阿玥让你来的?”
君子卿站了起来,脸上难掩喜色。
虚渊拱手,将书信呈上,“这是主子让我给您的。”
多余的话没说,只讲书信送上前。
君子卿看着手中握着的书信,心中澎湃激动,对虚渊说道,“我让人带你下去休息,明日送你回邺城。”
虚渊点了点头,这样省的他冒险再潜回邺城,他冒险是小事,若是被人发现他来送信,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随即,君子卿让人带了虚渊下去。
他将信件展开,里面的内容让他满心欢喜。
阿玥竟然主动将她落脚的地方告诉自己,又在心中几次叮嘱他要小心,她是真的关心自己的。
君子卿一直烦乱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平静,他将信收好,贴在胸口放着。
这让他感觉胸口揣着暖炉火炭一样,平静之后,又变得激动难平。
君子卿想了想,将作战图纸拿出来,开始着手改变方案。
等到主帅营帐熄灯了,借着月光,看到外面闪过了一道人影。
君子卿翻了个身,在木板硬床上渐渐睡着。
……
虚渊被秘密送回了邺城。
君子卿派来的人,送他到城门,直接去城中办事,两人分开也没有引起多大怀疑。
虚渊在要离开邺城的时候,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后面跟着他。
他回头看过一次,未见任何身影,他开始加快步伐,在小巷子里拐了几道之后,藏身在暗处,等着对方现身。
“人呢?”
一道声音传来,紧接着两个人的脚步声响起。
又靠近了些,虚渊从暗处走出,目光锁住两人,手中的剑已经握紧。
“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视线对视,忽然抬起手中武器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往虚渊身上招呼。
虚渊身形飘逸诡谲,两人的身手跟踪还可以,但交手,根本就不是虚渊的对手,没几下,两人就败下阵来。
虚渊剑锋抵在那人脖颈上,冷冷说道,“说,谁派你来的?”
眼看着对方要咬毒自尽,他冷冷一笑,“死了也可以,你们身上的标记骗不了人。”
果不然,对方身上衣服被挑开的地方,有着和之前攻击他们的死侍一样,在同一个位置,同一样的图案。
虚渊动作停顿了下,还不等他动手,对方已经双双咬舌自尽。
他冷笑了下,三年平静的日子,除了找上七杀阁,出任务,很少这么血腥了,这让他又想起来,君御霖那个人,还有债没有还,宗主的要取的命,他也要帮她呈上来。
挺拔的背影离开小巷,只留下了两具尸体在那里。
虚渊还没走邺城多远,就看到大批军队从邺城外经过,打着大楚军旗,上面一个‘晟’字。
他眉心拧了下,‘晟王?”这就是?
关于京城的事情,宗主不让打听,所以这些年,他一样是不知道。
邺城距离京城遥远,即便一些消息传到,真真假假也难辨。
眼看着军队路过,他站在高坡上往下看,下方马背上的将帅身姿挺拔,也只是星星点点的影子,他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样貌。
军队从眼前离开,虚渊扥紧马缰绳,继续赶路,只是心里隐约觉得刚刚那个身影,他看着有些眼熟。
……
军队如长虹,蜿蜒前行,步履整齐,步子发出的声音整齐的不像是这么长的一支军队。
邺城城墙上,看到这样一只看起来就威风凛凛的军队,不无赞叹。
马背上的男人,一身黄金战甲森寒凛冽,面如雕塑,浑身帝王将相的矜贵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终于,这样一支队伍,在大楚营地前停下。